这不过是第二天,人数肉眼可见地锐减了一小部分,剩下的人躲在这茅草屋里,正当他们惊魂未定之时,耳边传来一条全新的规则:
“1.齐老头身上有灯,但数量不多。
2.老人家需要一点纸钱。
3.可以买,也可以拿。”
伴随一阵脚步声,一个身影佝偻的老人家,衣着破烂,手中拿着的,不是破碗,而是一个小一点的木盆。
大小装几口食物或是一点水,秃顶不是顶有点疑惑,正常来说,前来茅草屋的老人,除了卖灯的齐老头,没有其他人才对。心蕾看他上前打算搭话,可老者没有理会这个走来的人,反而看向人群中的雷少。
“小子,你过来!”
人群里几个人看向那邋遢老头,名本希和另外几个学生紧张地看向老头,在这规则怪谈里,被点名总归不是好事。
提示音让所有人身体一震,在村口的希尔,无聊地摆动小脚。
听姐姐说玩家身上有道具,她思索会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可以停止时间的怀表,改变常识的移动设备,还是可以接触部分身体的特殊玩具。
“除了叫到的人,其他人都可以买”这条信息,让一众人看着几个少年,几分钟后,另一个老头挑着扁担缓缓走来,从迷雾中来到这茅草屋。
只见他放下扁担,从箩筐中取出一张板凳和一个塑料水壶,玩家很奇怪,按照这附近的建筑风格,怎么可能会有制造塑料的工业水平?照理来说,这个规则副本,距离现在少说也有几百年之久。
“有人买灯吗?”
话音刚落,那名被人称呼为雷少的玩家,上前不屑地打量起老人从竹篓里拿出的灯。整体像是一个用竹子和细绳组成的支架,再糊上几层草纸,里面有一个小碗,呈花瓶样式,上面是一条灯芯,在这灰暗的天色下,有几分微弱的光芒。
“老头,这灯,能看清路吗?”
那邋遢老头没有说话,而是走向这边来,一股无形的气场,让雷少下意识摸向口袋,可没等他有所准备,老头的手,就抓在他那支摸向口袋的手。
“小子,有人托我给你这东西,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
秃顶不是顶知道这老头,随机挑选一个玩家,重复这句说辞,然后夺走那人大部分的道具和纸钱,没有足够的筹码时,那人大概率活不成。
他清楚这灯的价格,可谓是水涨船高,人越多的时候,价格越低,人越少时,价格越高,而且买完全部提灯后,迷雾就会消散。
所以让这群人买完3个灯,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老人家,你这灯,怎么个卖法?”
见这位玩家很是客气,齐老头说起这灯的来历:
“我们这穷乡僻壤,本是连耕种都果不了腹,夜里还要防红衣娘子,直到一位姓白的姑娘前来,传授我们此灯的做法,这才敢在夜里走动。”秃顶可以确定,齐老头这次说的,跟上次不一样,也说明这灯,应该可以在晚上带着探查一下这里。
“我看与你有缘,20钱就好了。”老人家接过一叠纸钱,随后看向人群:
“这纸糊的灯,还是入不了眼。”作势正要收起,一个青年上前将一把纸钱甩在齐老头手里,谁料到正是这一举动,让齐老头的神态,从平和转为愤怒:
“你这小贼,惦记我的灯作甚?”一旁的竹篓里,一条条墨绿色的触须,以快到无法察觉的速度,缠绕在这名青年的手上。
数十条触须从竹篓中激射而出,雷少和秃顶见状拿出各自的道具,避免被波及到。
雷少拿出一块木牌,对着那竹篓则是一找,口中念念有词:
“八方雷劫,落下九天!”
木牌上遍布电流,在众人的目光中,汇聚成一道屏障,挡在雷少的面前。
位于幕后的洛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表演,况且这雷击木可不是这么用的,多方面来看,这小子也是个愣头青,要不是看还有点价值,早丢给那群这里的原住民,做成食物。
“偷鸡摸狗之辈,还是把你这脏手,留下来吧。”
骨骼碎裂和青年的呼救声,心蕾和其他人上前帮忙,帮忙的原因无他,青年手里的纸钱,看起来不比那使用道具的少,在这副本里,除了新人,都知道纸钱在这里,至关重要。
可谁曾想,那青年的身体,在众人的面前,化为一滩淡黄色的液体,上前帮忙的几人,手上被沾染到,腐蚀性的气味传来,使得他们几人连连后退,心蕾当即用布条将双手包裹,没有处理方法的一两人,被腐蚀掉双手,连骨头都没能留下。
“玩家11415违反规则,已淘汰!”
“他就这么死了?”名本希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触发规则死亡,这一下因受伤减员了几人,竞争对手越少,他的赢面就越大。
雷少看着那人被触手直接溶解,他用全部家当换到这一盏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提灯,上面红色的光芒格外渗人,转身看那些人的目光,那都是盯上肉的狼。
收起道具后,他也没多想,走进迷雾中。
角落里的身影,嘴角不自然地咯咯怪笑,低声念叨道:
“恐惧和祭品会让神明,吃的尽兴。”
它的话,没人在意,也不需要人在意,它摩擦着手里那一块有着几道划痕的木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模糊的图案。幕后的洛特,看到桌上出现的源晶,可谓是乐开了花。
“开局没多久就死了几人,要说他们有脑子,还是没脑子。”即使过了这迷雾,也会面临羊女的刁难要求,完成了,也只有一只绣花鞋。
前次故意放走的几个玩家,没想到这回合开局就送了一个,在场的人神态各异,有恐惧的,也有品尝到血腥味,感到愉悦的,更有甚者,开始打量起下一个牺牲掉的“筹码”。
名本希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险些站不稳,反观心蕾,则是吓得瘫坐在地上,目光看向那满是迷雾的外面。
“有人要灯吗?最后一个,卖完就走。”
人死灯灭,剩下的这一个名额,正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不免有人上前问,可齐老头又不是傻子,在一次次的询问中,逐渐不耐烦,开价也越来越高。
“50纸钱,要就卖,不要就滚远点,我这小本生意。”
50纸钱,这东西说便宜也便宜,说贵也贵,外面一张纸钱就是20铜币,这一下可要了他10银币的数额,普通人一个月累死累活才30银币。这无疑是趁火打劫,但不买灯他们就过不了雾气,去村口找羊女和南边的井。
一番心理斗争后,心蕾还是用包着布料的手,拿出仅有的几十张纸钱,买走最后一个提灯,消失在前方的迷雾中。
后面仅剩的名本希和秃顶,则是看着满地被规则淘汰的尸体,陷入沉思。
齐老头并不是看不见,他其实看得见,眼里闪过一丝得逞,喝完碗里的水后,哼着小曲,挑着扁担,消失在那充满迷雾的土路上。
雷少穿过迷雾,发现来到的,不是村口,而是一座府邸的前面,破败的门上挂着一个随时可能掉下来的招牌,写着模糊不清的几个大字。
“河、贺春楼?这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在院墙外,从里传来少女婉转动听的声音,还有阵阵流水声。
他知道这很危险,但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尽管多少有点恐惧,雷兴泰还是壮着胆子,迈入这副本里,唯一正常的建筑。
其他人提灯穿过迷雾后,来到一个有些破败的村口,一个妙龄少女,正坐在一边,貌似在等候着什么人,仔细打量下,她纤细洁白的脚上,有一条沾了血迹的布条。
头上那一对山羊特有的犄角,让这几人立马想到提示音里面提及的羊女,另一边的雷少,四处走动后,发觉这里并没有什么规则限制,就在他准备找一张椅子稍作休息时,从里面传来的脚步声,以及走出来的身影,令他的呼吸一时快了半拍。
一个长有一对黑色犄角,身材有点凹凸有致的妙龄少女,正从远处的走廊,缓缓走来。
以往他对这等妙龄少女,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愿意屈从的,只要用其伴侣或是家人,不都是手到擒来。像那种容易屈服的低等贱货,都没法入他的眼,哪像这身着单薄衣物,言行举止之间,带着些许挑逗的尤物。
乌黑柔顺的长发,仅仅到双肩,光看朦胧的身影,就让雷兴泰的兴致更胜几分,再者听到少女那软中带挑逗的声音,让他有种想将其带回的冲动。
如不遇佳人,世人怎知我过千花万柳,灯火酒栏,只为佳人一笑,纵使烽火狼烟。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希尔慢慢转向后面,半张脸上带着媚态和玩味,低声开口道:
“这位公子,能否帮奴家一个忙?”
见少女没有一丝一毫的警惕,雷兴泰打量起她的容貌,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对瑰丽如宝石的眼睛,五官精致如雕像那般精雕细琢,他感觉之前玩的小主播什么的,不香了。
“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在下能帮得上的,尽管直说。”
希尔看来人的视线,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她那刚洗完的脚上,没有离开过。
她很好奇,谁会专门来到这看似安全实则危险的副本深处,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家伙是真的饿了。
“公子……貌似对奴家的小脚很感兴趣?”
少女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幽香,眼见这点小心思被看穿,雷少当即拿出一叠纸钱,脸上带着谄媚和淫邪的神态,这让希尔有点懵逼,这年轻人脑子没问题吧,手拿纸钱还有这一幅神态,活像那些个阔少看到猎物的神态。
“公子,这是何意?”对上那双眼睛,他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可纸钱在手中,是交给她?还是说完要求再给她?
“姑娘,能让我再看看,你那洁白如玉的小脚吗?”
在少女的疑惑中,小脚被轻轻地握在手心里,与一般女子那有点僵硬的触感不同,柔软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很难不让人想要细细嗅上几口。
不似带有汗液用香水掩盖的那种,反而是由体内而出的,原原本本的香味。
少女跌坐在地上,玉足被他握在手心里仔细揉搓的摸样,还真让人倍感恶心,脚底传来的痒感,让她想动用试炼,这会耳边响起洛特的声音:
“我亲爱的妹妹哦,好好享受这个食物,记住要留一口气,这位家族子弟,可以爆点东西出来。”
没等雷少的手顺着小腿深入,一条黑紫色的柔软细长物体,缠绕在他的手上,末端那一朵盛开的花卉,对着他的身体。
“公子如若识趣,为何一上来就抓着奴家的小脚不放~”见眼前少女一副故作骄纵的摸样,他知道这是试探,试探他是否有所想法。
可谁能料到,花卉中滴落的花蜜,好巧不巧落在这年轻人的裤子上。
希尔一脸兴奋地看着这位家族子弟,竟然在她的面前,即使一只脚被他握住,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好兄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充能。
在这年轻人失神的片刻,少女连忙抽身回撤数步,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中了她花蜜的轻敌之人。
几分钟后,感受尾巴末端花卉传来的温热感,希尔只觉有点愉悦,能用尾巴吸收她绝不用嘴,那股味道纵使能够恢复体力。
因为洛特的吩咐,她没有彻底榨干,保留其一点行动能力,丢下一两包食物和水,稍微整理自身的衣服,在雷少的视野里,缓缓离去。
从羊女拿到那一只绣花鞋的老玩家,来到渡口前,看着远处接近的船舶,他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个副本听人说九死一生,这次他们还有一半人,抵达这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