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伽修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見的,是一條毛茸茸的紅色尾巴,正在他臉前左右搖擺著,看上去像是狗狗的尾巴,但是更加細長,可能是狼的尾巴?
鋻於伽修觀察力全被這條尾巴吸引住了,所以他決定直接伸手抓住它,阻止它繼續在他面前搖擺,他鼻子開始癢了。
但是伽修可能察覺到了什麼,所以他並沒有用力,而是跟擼貓一樣,左手靈活運用手指揉搓,正當他在享受那毛茸茸的觸感時,聽到了無法成為言語的情緒激動尖叫聲,大概是尾巴主人的驚叫聲吧--,伽修如此想著,然後巨力來襲,一下就把伽修給掀飛了。
伽修飛出了好幾米,撞上地面的時候,才終於看到剛才自己在哪。
那是一個帳篷,有點大,能睡兩三個人的那種。
隨著那聲驚叫,附近的帳篷;像是軍方的能睡很多人的那種;陸續出現人影,伽修趁著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以媲美世界田徑冠軍的速度;在泰拉大陸可能有點慢;鑽回了原先的帳篷。
在裡面,與伽修對上眼的,是一位穿著白色T裇牛仔褲,外面搭配兜帽外套,甚至還有配套面罩的紅發紅瞳美,嗯,少女,伽修稍微撇了一下T裇。
「咦?這些特點,難道她就是弒君者?那個被各位博士使用不同方法以各種方式玩弄的君君?」
以上是伽修的胡思亂想。
弒君者此刻的狀態對伽修來說是非常吸睛的,她那平時颯爽冷酷的臉孔上泛著紅暈,呼吸急促,單手保持著扔飛伽修的動作,另一隻手則把尾巴置於後方,尾巴上的毛卻是一團亂,正是伽修的手筆。
兩人對視,伽修見弒君者動了一小下,就馬上搶佔先機,向弒君者道歉。
「抱歉!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魯珀的尾巴,而且我也才剛甦醒,看見會動的東西就出手抓下去了!絕無任何冒犯之意,還請見諒!」突出一個"慫"字。
弒君者見伽修慫得如此之快,心中剛想冒起的火又收了回去,只得嬌嗔一句:「那你剛醒來就能揉捏我的尾巴是吧!」
後面還有一句:「還挺舒服的。」但是弒君者會說嗎?
不會。
而且還隱藏的很好,就只有臉上的紅暈無法掩飾。
伽修什麼水平大家都知道,因為驚嚇而心跳加速,呼吸變快,再者泛起紅暈,這不是很正常的身體反應嗎?
伽修打著哈哈,就想矇混過去。
突然想起意識斷開之前,自己是在沙塵暴之中,馬上就問弒君者:「請問是閣下您救了我的嗎?」
「你當時從天而降,背著一堆東西就倒在我面前,看你的樣子又有點奇怪,不像是普通的薩卡茲或者阿達克利斯。我們的人用了點技藝,得知你也是感染者,就打算帶你一起上路了,在你醒之前就讓你暫住我的帳篷。對了,你怎樣稱呼?我...就叫我弒君者就行了。」
「謝謝你救了我,君君。」
「叫我弒君者!」君君發怒了,在帳篷內追著伽修就打。
「好的君君,知道了君君!」一邊跑,一邊皮的伽修。
「順便一提,我叫伽修。種族是阿達克利斯,頭上這雙角是被人裝上去的,也是那時候被人注射源石濃液才成為感染者的啦。」
弒君者頓了一頓:「抱歉,讓你想起那些痛苦的事…你,有想過對那些人復仇嗎?你有仇視過那些讓你成為感染者的人嗎?」
「啊?沒有想過,也因為那樣,我才能擁有我的能力。而且成為感染者,我其實的挺驕傲的。更何況可能是因為我失憶了,我對感染者沒有任何偏見呢。反倒是那些仇視感染者的人...我很不爽他們,人人生而平等,不應因某種原因而得到不公的境遇。」見君君不追了,伽修也停下來了。
「那,你要加入我們,整合運動嗎?『感染者應對自己的身份感到驕傲,積極去獲取並使用屬於自己的力量』,正是我們的宗旨。」君君試圖誘拐伽修加入,畢竟感染者在這片大地,實在太少地方能容,加入整合運動,除了讓伽修有個能回去的地方,也能讓她們變得更加強大。
伽修看穿了君君的想法,輕笑著搖搖頭。
「我會加入整合運動,但有一個條件。我只聽你的指示,其餘人等,一概不聽。」
開玩笑,黑蛇沒死的現在,誰敢聽啊。
至於梅菜扣肉,啊不梅菲斯特,到時被變成牧羣就麻煩了,誰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抗。
而且...他前世超級喜歡君君的。
看著君君有些猶疑不定的小眼神,伽修加碼了。
「我可以當肉盾,我的能力是超速回復,而且我的血液只要處理一下,就可以當礦石病的特效藥以及回復藥。雖然我的其他能力可能是短板,但我的學習能力還是可以的。」
君君就有些疑惑了:「為什麼你不惜揭露這些,也想當我的手下?」
伽修樂了:「因為我饞你身子...」
君君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凌厲。
「咳不是,是因為你與我之間的緣分。我遭遇天災,失去意識,卻最終被你撿拾。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在路邊被源石蟲抓進巢裏當糧食了。所以,我稱這為因果,我必須要報答你,而我僅靠那些行李很明顯不夠是吧?」
反而是君君眼神開始迷離了,確實,伽修帶著的東西有各種各樣,武器以及醫療用品她們都拿走了,更別提伽修自稱他的血能當礦石病特效藥,誰都不會不動心,何況她們是整合運動。
最後,君君還是同意了讓伽修當她的直屬手下,伽修更是打蛇隨棍上,趁機要求自己繼續與君君同住,表面原因是方便自己接收指示及學習敵後活動與突襲暗殺行動等君君擅長的技術,從技藝上真正成為弒君者小隊的人。
至於真實原因,懂的都懂,跟冷酷強勢狼耳美少女同居嘿嘿嘿!
怎麼看都覺得弒君者就是完美且究極的,一等星的輪迴轉世。
完完全全就是伽修這個臭M的菜。
整合運動裏的體系也沒伽修想的太正式,君君去報告一下有個路上撿到的感染者要加入她的小隊就成了,名冊也沒有,伽修就算是正式加入整合運動了。
當日下午,伽修向君君表達了想要學習近身攻擊的想法,鑑於他的武器都被"充公"了,所以他是赤手空拳的,君君就隨手在身上拿出了一把備用的短刀借給他,打算先看看伽修的近戰風格。
伽修接過短刀,拔出鞘並細細打量。
「名叫短刀,我還以為是懷刀那樣的牛油刀呢,這把全長大概45cm左右,比小臂長上一點,刃長是35cm左右的小脇差,刀刃短而直,刀柄僅能單手握持,揮斬力度不如打刀,破甲方面不如鎧通,但是勝在小巧,可以隨身攜帶,也比鎧通鋒利,比懷刀差不多長一倍這點很棒。鍔;也就是護手;沒有突出,理論上這小脇差可以貼身放置,威懾力也比懷刀大很多,畢竟一寸長一寸強嘛。」
伽修一邊感受著這刀上些許的餘溫,一邊撇了一下君君。
「她到底把這刀放哪了?」
君君可能是被伽修看毛了,轉身就走向一處空地。
「君君等等我!」伽修馬上還刀入鞘,跟緊君君。
雖然帳篷距離空地不遠,一路上,可以看見很多其他穿著整合運動制服的人,基本上什麼種族都有,不過烏薩斯人比較多。
伽修一直都沒問整合運動的目的地是哪,但估計也是切爾諾伯格了。
伽修總覺得一定有實驗品也加入了整合運動,巨獸計劃的實驗品雖然至少會有兩種種族特徵,但是他其實很難分辨大多數種族,要不是他稍稍看了劇情跟維基,前世他連君君是魯帕都不太清楚。
不過也沒所謂了,他也沒打算找其他實驗品聚舊。
到了空地,君君讓伽修站遠一點,隨後開口。
「伽修,你攻上來吧,好讓我知道你的本事。」
伽修可不敢怠慢,他對短刀術的運用只限於二刀流競技劍,君君在遊戲裡可是專門寫著擅長近身攻擊和突破防禦陣線的。
對於君君,他的強項可能只有身高、回復能力和身為阿達克利斯的身體素質,理論上他該用防守戰術,但是久守必失這個大家都懂,另外,君君這是打算看看他的近戰風格而讓出了先手,先手防守戰術這該多丟臉啊!
二刀流短刀術,或者說二刀流,是以一長一短的兵器進行戰鬥的技術,短兵多用作格擋或趨近刺擊,而較長的則是同時進行攻擊。
短刀術比較不同,主要看正握還是反握法,但是持刀手都是不會伸前的,而且短刀刃長太短,如果兩個短刀互相正面對戰,就是看誰能先控制住對方的持刀手,可能這看著就對伽修有利,因為伽修可以用比君君更強的力度直接抓住手,但是弒君者是誰?
她浸淫近身戰鬥多年,絕不會讓伽修輕易抓住手腕。
所以伽修該做的,就是要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伽修兩腳分開,兩膝彎曲,身體略微前傾,稍伏,似豹狀,左手彎曲放前,掌心朝右下,手指微微打開,稍稍向右側身,右手反握小脇差,置於身旁。
右腳猛地發力,彈射自身至弒君者面前,她戴著面罩,只能透過雙眼看到她的表情,她的眼眸先是透露出一點吃驚,卻很快就消散。
此時,她的右手已然攜刀刺出,伽修隨即向下扭轉左手,以扇通臂的手法依靠手腕及手臂旋轉的力度拍開弒君者的手臂,同時右手出刀,螺旋著直刺面門。
雖然向下使用扇通臂比較廢手,但伽修的回復能力足以抵消這點,而且他臂長亦比弒君者長,導致攻擊範圍也更大,在正面戰鬥中可以稍稍壓制初見的對手。
弒君者並未持刀的左手在伽修的刀快刺中鼻刺時拍向他的右手,使他的刀只能在弒君者的俏臉上輕輕留下一條血痕。
如果以競技劍方式的話,伽修已然獲勝,但是在泰拉大陸只有生死相搏!
在伽修刺空之際,弒君者的身影突然消失,伽修早有準備,順從心臟跳動的直覺,直接轉身向後,上伸左手手臂以接住突如其來的下劈,出乎兩人意料的是,弒君者的刀甚至不能斬入伽修的手腕,反而就跟刀背敲在鐵板一樣,不痛不癢,只能稍稍在他的長袖上開了一小口子。
伽修最先回神,抓住弒君者分神的時刻,用山通臂的技巧,轉動腰部、肩部以及左手腕,把弒君者扇在地上,正準備用膝蓋壓住她再補刀的時候,弒君者已經用手一撐,幾個後手翻就逃到了伽修的攻擊範圍外,她臉上略微泛出的紅暈和急促的呼吸,表現出剛才的驚險。
然後她就喊停了,她已經清楚了伽修的近戰風格,在正面戰鬥上可能敵不過他,無他,他身體素質實在比她太好了。
伽修鬆了一口氣,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剛才那下劈,他是以可能會斷掉一手為覺悟擋下的,幸虧他的長袖突然變得比較硬,跟防斬套袖差不多,免得他要撿回來駁上。
伽修想到他劃破了君君的側臉,就從褲袋中拿出一瓶精煉過的血液,倒出一點在手上,趁君君不備就抹在她臉上,未等她反應過來,她俏臉上的痕癢感就取代了她的不惑,眨眼間,她的臉蛋已然恢復,水潤光澤,沒有留下疤痕。
伽修看到君君的臉上沒留疤痕,就撿回了之前扔掉的刀鞘準備還刀入鞘,此時,在空地旁觀戰的整合運動眾人突然歡呼,嚇得伽修差點就把小脇差收鞘收到手指上了。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看,伽修頭上就冒出一堆冷汗,慶幸君君不是把長兵器借給他,否則君君可能就會在眾人面前出醜了,因為伽修對長兵器的瞭解有點歪,他專攻下三路,專打人不避之處,有胸就刺,有臀就打,實在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戰法,就算他嬴不了,對手也有可能會不受其辱,精神受損。
君君還不知道自己避過一劫,掀開兜帽,拿過毛巾擦汗。
伽修看著沒了兜帽的君君,看呆了。
那對高高聳起的狼耳朵、那側髮、香汗淋漓的她,簡直就像在伽修的好球帶裡直接用小胖子炸下去一樣,太對胃口了。
君君察覺到伽修看呆了的目光,不管汗還沒擦完,馬上戴回兜帽,拖著伽修就回帳篷裡,在兜帽裡的小臉孔紅的都快冒火了。
伽修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帳篷的,回過神來,君君已經洗完澡了,頭髮尖上還沾著點水的她,因熱氣而泛紅的臉蛋看起來是多麼的惹人憐愛。
她把伽修推進簡易浴室,簡單說明怎麼用之後就回到了她的盤腿牀上閉目養神。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洗完澡之後,睡前還是穿著一樣的衣服,兜帽都不脫。
男生洗澡都快,但是當伽修出來時,君君已經縮在牀上,用被子蓋緊全身,並發出些許可愛的打呼聲,顯然已經睡著了。
伽修笑了笑,隨便找了點吃的,然後回到了自己的牀邊,一鍵脫衣,直到只剩內褲,就鑽進被窩,享受覺醒記憶之後的第一次主動睡眠。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