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根达斯王国…哈根达斯王国…哈根达斯…哈根达斯…”
唐寅擦干净不争气流下来的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久前从一位路过的好心人那里“讨”来的一份地图,生怕漏掉了什么地方。
然而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块地图所标注的地方在七大洲的哪个位置。唐寅只觉得自己初中的地理课都白学了!
地图上显示哈根达斯王国临海,拥有海岸线,西鲁城距离海岸不远。
这里要是太平洋上的某个岛国,唐寅也就认了,但地图上的尺寸好像是隔壁棒子标的,有些地方画得那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是,这图也不应该会是这个鬼样子。
一块陆地被海洋包裹,中间一部分被广袤的森林分割,依据地貌形成了两个庞大帝国。
森林靠近海岸的两地,两大帝国间有一处接壤的地方,另一处被一块狭长的教国阻隔。
或许因为森林的分隔,两地形成了迥异的国情。
其中一个帝国地图上只标注几个封地所属,另一处帝国内部则是大大小小的王国公国并立。
整块陆地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荷包蛋,中间撒葱花,左边撒芝麻,右边撒孜然。
“动手之前张旺老爷子说过,一定要小心全性的手段,现在我怕是遭了道了,看见的听见的都是幻觉”
唐寅喃喃自语,心道之前竟然鬼迷心窍照着门长的路数行炁,明知道那劳什子丹噬坑人,正常情况下的自己怎么可能动心。
于是唐寅差不多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地方不在七大洲四大洋,而是在自己的内景中。
离开一次唐门,出了一回蜀,唐寅也算长了不少见识。
尤其回来时坐飞机,碰着隔壁坐着那个的叫诸葛青的术士,聊着聊着就知道了什么叫世界之大。
诸葛青说十个术士九个疯,精神被困在幻想中,唐寅没疯,所以唐寅想要从内景出去。
唐寅知道术士里面有高人,只要自己人没真死,高人就能把他拉出去。
那个叫诸葛青的是个高人,就算他不行,他们家门派里的老一辈一定行。
想到如此,唐寅也不着急,遥遥看着西鲁城,就那么回到出来乍到的那个位置一屁股坐下,然后一动不动,等着一会儿要来拉他一把的高人。
想着如果乱走,万一那个高人一时半会儿找不着自己怎么办?
时间这东西,有时候它过的很慢,但有时候过的也很快,唐寅双眼一闭一睁,天上的太阳从头顶转到了城墙根,同时腹部一阵撼天动地的咕噜声传进了唐寅的耳朵。
“人在内景里也会饿?!”
唐寅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是从西游记上看过女妖精趁着唐僧饥饿来送馒头乱他心。
闲来无事这么上下一琢磨,料定这饥饿感是那个全性妖人让他迷失的手段。
恰在此时,西鲁城内一队人马走出,似是城内骑兵。
唐寅抬眼看着都嫌累,心中冷笑那全性少智,尸魔无谋。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全球化已经达到一定程度,哪个国家的海滨城市会养骑兵。
要他说就是这些老牌异人跟不上时代,在别人的内景里骗人就要把戏做全套,VR全景,谁又不是没见过。
心中嗤笑,唐寅的一双眼皮就要耷拉下来,他要挑战自己的极限,在梦里做梦。
可在梦里他刚抱住一条大鸡腿正要一阵猛啃,一阵急徐的马蹄声却将他惊醒。
唐寅打眼一瞧,这队骑兵竟然杀气腾腾的直奔自己而来。
“这幻境,竟然还会软的不行来硬的?!我不动,她就主动?”
骑兵来者不善,走马围成一圈,将唐寅围在中间,临近一看,为首的一骑,人马披坚,手执锐利长枪,威风凛凛。
还不等唐寅有所反应,白森森的枪头就已经几乎顶在他的喉前。
并不是唐寅反应慢,如今唐门即便没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业务,一些日常训练依然每天进行。
“区区幻觉,还想乱我心神,做梦!”
见唐寅并不害怕,任由雪亮的枪尖顶在自己的要害。
为首的这位将领心中颇为惊奇,也不敢大意。
“刚刚有人报官,西鲁城外有剪径蟊贼办成乞丐行凶,阁下是何人”
唐寅心道这幻境造的还挺真,这马挺骏,这甲挺亮,造型也挺展劲。
连马匹带铠甲,这一套要是真弄下来,没个百八十万不行。
“我在问你话,你是哑巴吗?”
枪杆一直端着还挺沉,骑兵将领逐渐失去耐心。
长枪回撤,挺枪前刺,对着唐寅的胸口就要将他挑起来。
“还他奶奶的是个傻子”
电光石火之间,骑兵将领在心里推敲,莫不是这个傻子冲撞了城主大人的舅子,但这一枪却仍然没有收手。
城主大人下了令,眼下都要到换岗的时间,不如赶紧将这个傻子弄回去交差吃饭,弄死他也省着到时候审起来城主舅子丢脸。
拉着尸体弄脏手,回家不好吃饭,一枪头扎在脖子上未必挂的住,所以这一枪改了路数,要刺胸口。
唐寅本来当这眼前的一切都是骂人不疼的VR全景,可这一枪刺来却让唐寅心中大骇。
当初走夜路撞到鬼,半推半就掉落山崖时,那种隐隐的不妙感涌了上来。
不对!
唐寅匆忙间来不及施展五宝护身法,即便施展出来了也没用,于是将土木之炁注入经脉,要施展土木流注脱身。
可唐寅竟然发现自己苦练多年的五行之炁全然不在,自己体内仅仅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慌忙间,唐寅下意识引动这股力量,刹那间蒸腾一股白光护持全身,竟然生生阻挡那骑兵头领的枪尖一瞬。
趁着着个机会,凭着这个说不清楚的力量,唐寅拿出近十年来训练出的身手离开骑兵们的包围。
感受到胸前刺痛,一层冷汗密布在唐寅的额头。
哪怕这些都是假的,临近死亡的感觉确实实实在在的。
因为唐寅现在的装扮破破烂烂,也有些旧伤在身,身上被长枪划出来的口子竟然没被发现。
“你是魂师?!
误会!误会!刚刚的都是误会!”
骑兵队长收起长枪,连忙赔礼。
这人要是没点子眼力劲,也混不上骑兵队长。
骑兵头领心道是魂师那就不同了,城主大人的舅子只是城主爱妾的哥哥,也不敢得罪魂师。
于是不顾盔甲沉重,哗啦啦的翻身下马,对着唐寅拱手作礼。
唐寅看到这一百八十度拐弯的态度,也不由得心里发懵。
魂师?什么玩意儿,这内景里的异人都不避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