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欢”其实对王然的问题感到一丝诧异。
在她对王然的记忆设定中,易千柔才是王然的“正宫”,而易小欢则是王然的另一位妻子。
虽然不知道她这么设置干嘛,但事实就是如此。
可王然的反应看起来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说他真的不知道?’“易小欢”皱着眉头,心绪流转,“或者说是使用术法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为了贯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易千柔再次试探地问道:“夫君,姐姐可是你的结发妻子,这种玩笑以后可不能轻易说了哦,尤其是在姐姐面前。”
此刻的易千柔俨然一副生气的模样,颇有些幽怨。
听到这里,王然直接呛住,差点没一口水直接喷出来。
“咳咳,娘子,你是说...你姐姐易千柔才是我的结发妻子?”
“哼,夫君,你说呢?”易千柔气汹汹地走到王然跟前,踮起脚尖用手指轻弹他的脑袋,“你是不是摔傻了呀,姐姐这么重要的人你怎么可以忘了呢!”
王然无助地捂住嘴角,脑袋歪向一侧,皱着眉头神色苦恼,看起来仿佛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有两条:
一是假装自己在开玩笑,然后硬着头皮在晚上和易千柔见面。
这样做的破绽很多,很容易让自己当场gg掉。
另一条路就是假装自己失忆,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
可这样做的破绽也不小,至少就眼下而言,王然并不能确定“易小欢”的想法。
哪里会有自己绿自己的?
他感到一阵头大:‘为什么这姑娘的脑回路如此清奇啊。’
“夫君~!”见王然迟迟不作声,易千柔一拳软绵绵地打在王然胸口,气恼地说道:“你在想些什么呢,晚上姐姐来了的话可不许这样,不然姐姐会很伤心的!”
‘妈的,她没泄力卧槽。’
王然绷着脸转过身将“易小欢”搂入怀里,不让对方看到自己难看的脸色。
他轻抚着“易小欢”软蓬蓬的头,“傻瓜,夫君我当然是在开玩笑啦。”
感受着那股媚香从鼻腔中窜入,贯穿全身,产生的心旷神怡之感。
“小欢和千柔就是我的全世界呀,我怎么可能忘记了呢。”
“哼哼,夫君,不要说谎哦。夫君可以没有小欢,但小欢不可以没有夫君,就像姐姐一样。”
“嗯嗯。”
“夫君,我想要亲亲~~”
“不行!”
“嗯?!”
“我的意思是...”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亲亲,mua!”
王然制止不了易千柔的猛烈攻势,又一次被强行亲吻了一次。
不过还好,他这一手反抗看起来并没有激发起对面的猜疑。
这辈子就没这么脸红过。
这阴欢圣女实在是太会了!
王然:‘还是要多学一些土味情话,至少在某些时刻可以保命!这姑娘看起来不太聪明,很好哄。’
易千柔:‘应该没大问题,可能他的性格就是这种逆来顺受的吧,越反抗我就越兴奋,反正晚上就把他彻底拿下!’
二人各怀鬼胎。
......
当薇毓回到安置王然和汤薰的破旧小屋看见只剩下汤薰一人之时,心里就暗道不好,肉眼可见的焦虑与担忧浮现在她的脸上。
不过还好,汤薰并没有太多的异常。
她鸭子坐在床上,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打着哈欠,小嘴拉出银丝,显然是睡太久了。
看见薇毓回来,她第一反应就是伸开双手,奶气地叫喊着:“薇姨...要抱抱。”
薇毓一手将汤薰抱起来,关切地问道:“薰儿,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死在了人族手里。”
说着,她捏了捏汤薰稚嫩的鼻尖,皱着眉头,语气携带着凶意:“以后在这样不听话,我就不管你了!任由你自己自生自灭哦!”
“哇哇哇。”汤薰被这么凶住,一下子哇的哭了出来,“薇姨,不准凶我...”
薇毓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对一个孩子生气,赶忙安抚着。
汤薰嘟囔着嘴,鼓着脸颊,低声说道:“薇姨,我...”
“嗯?”
“呜呜呜,薇姨,我的大哥哥不见了。”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汤薰忽然带着哭腔说道,“我感觉大哥哥有危险...”
薇毓一惊,隐约猜到了她口中的那位大哥哥的身份。
她赶忙问道:“薰儿,你说的是哪位大哥哥是不是跟你先前呆在一起的那个?”
薇毓不知道王然的行踪。
汤薰低着头发出“嗯嗯”的声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看见薇姨你了。”
“但是...薇姨,我体内的义魄跟着那位大哥哥走了,所以我才会感觉到他...”
“好了薰儿,没事的。”薇毓依旧稳定着汤薰的情绪。
义魄这一关键词的出现,激发了薇毓的回忆。
和王然一同逃出来时,她狂暴的力量打破了禁锢着汤薰义魄的容器,她亲眼看见那团紫气窜入王然体内。
按照汤薰现在的说法,那团紫色的东西就应该是义魄。
让人感到诧异的是,明明汤薰当时就在一旁,可义魄还是义无反顾地跑到了王然身体内去了。
也难怪王然的修为境界大涨,肉体上的伤痕也被修复了。
‘这么说,当时我眼前出现的身影的确可能是他!’薇毓的第一反应是想到了这个。
借用汤薰的一部分修为,王然有能力做到。
当薇毓再去回想当时的细节之时,她更加确信了那身影就是王然!
天神之躯的能量,那至纯的气息!
‘该死!我不就是一直在寻找那副体质吗?那果真是王然!’
她真傻,真的。
这样算下来,王然实打实地救了她两回。
说不清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薇毓心情起伏波动很大,像是被捏着一样难受。
一种无力茫然的窒息感穿透了全身。
若是说先前第一次王然的帮助算作是帮汤薰,那么这一次,薇毓无论如何都没有说辞。
欠人一命。
还是说王然与她一命换一命。
这都不重要了。
“薰儿,你能找到大哥哥的具体位置吗?”薇毓停下了精神内耗,开始着手解决问题,询问着汤薰。
虽然对于薇毓而言,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可以回到妖族。
但这样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汤薰的义魄还在王然的体内,相当于只是临时找了个安家的地方。
而且更重要的是,
薇毓不能走,走了,就一辈子再也回不来了。
她如实想着,手心却不自主地涔出汗渍,仿佛在努力抓住一个即将消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