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导师对于巴娜的任性妄为都颇为头疼,平日里与他们辩论教学方法还是相处,巴娜像是一位小孩,有着许多幼稚的行为和无理取闹。
虽怨言颇多,但几乎每位在职的导师都对其有着复杂的情感,敬佩她年纪轻轻便有超乎常识的教育理念和手段,叹息自己在教书育人上的故步自封。
标新立异,突破枷锁,成效显著,她的教育思维和手段如同她本人一般灵活多变。
由于有了巴娜这一先例,许多教学经历丰富久远却守旧的导师甚至是教授,也像是受到了感染开始尝试新的教学方法,薇诺娜赖德学院也逐渐在教学的风格上进行了改变。
“哈哈,巴娜导师,惊喜多来几次,也会变味。战斗科的学生的测试经历可是在我们科的学生中间传得十分精彩。”
劳伯斯主任缓缓走下台阶,慈眉善目地看向众导师说道,年迈瘦弱的身躯却挺拔硬朗,步伐稳健,怎么也没法和刚才被巴娜拖走的狼狈模样。
可惜头顶略有反光的岁月痕迹让他的老当益壮的形象染上了诙谐的色彩,导致没了威严,待在学院里也有许多学生和导师喜欢开他头发的玩笑,把他气的不行。
“不会吧?既然有心理准备,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那么难看?这届学生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承受能力这么差怎么能走上社会。”
巴娜走上前,双手叉腰,不可一世地甩动暗紫色的双马尾,不到成年女性平均一半身高的小个子却透露着傲气,似乎不满学生们的对她的实战测试的态度。
“唉,巴娜导师你要是把这些心思分到一些学术研究上,那恐怕你的成就远远不止于此。”
劳伯斯捋了捋自己头顶稀疏的白发,无奈地摇了摇头,手刀无声地落在了巴娜的头上,让巴娜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身为战斗科的她反应迅速,却怎么也躲避不了劳伯斯的手刀,难道这就是长者的独有的能力不成?
“主任,你知道我对那些研究的事不感兴趣,就不要逼我了,要不是我的父亲拿自己的老命作威胁,我早就去当梦境猎人或者参军了。”
“你呀你,不知说什么好,没一个导师的样子。”劳伯斯见其抗拒的模样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这次的测试内容变更后,我暂时也不打算折腾他们了,您看过这次测试结果后如果能够接受,那以后实战测试的内容就定下了,多次尝试得出的结果是不会骗人的。”
她没有回头看劳伯斯,自顾自地为之后的实战测试定好了方针,说话的语气中也不带商量的余地。因为巴娜的实力胜过了战斗科所有的导师,所以在实力至上的战斗科明面上她的话语权是和劳伯斯主任相当的。
“研究科决定课题方向,战斗科提供材料和人手,时限为一天,不需要高难度的课题,我要看到的是两科的配合和应急应对能力。”巴娜目光放在了安宁和诗诺她的学生里最看好的两人身上。
“人际交流、协调,决策,奥术的掌握和理解,这也是测试的一部分。这不仅是测试,也是对她们的锻炼。”劳伯斯补充道,这也让在场的其他导师有了新的感悟,各自小声交谈起来。
“好了,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导师们分组做好监督,防止作弊,也要保护好战斗科的同学的生命安全。”
劳伯斯拍了拍手,让众导师收回了探讨的心思。做好完善分工后就下场,在学生之间闲庭漫步地来回走动,观察他们的研究过程。
研究科的学生大多时间都泡在实验室和书库中,并且有着大量的时间来供他们选择课题,反复实验试错,所以临场的应对能力并不强。
大部分的学生不可能有着能够立马想出新课题的能力,所以他们会保守地选择以前做过的课题来应对,不过这样正中下怀,以前布置的课题拿来现用的好事怎么可能会不给你们挖坑呢?想到这里,劳伯斯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丑恶嘴脸,笑眯眯地视线让被盯着的一位学生脊背发寒。
其中的几项实验的材料是学院专门提供的,他们一部分取自学院的野外林区,一部分则是专门售卖的材料,数量有限。稀少,就意味着避免不了争斗,让导师跟随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组队人数有着明确规定,考虑到其他同学,安宁和诗诺就各自分开和其他同学组队,毫无意外地都成为队伍的主心骨。
安宁和诗诺有着同样的想法,虽然她们都是战斗科的学生,但是平时阅读大量奥术相关的书籍,有着扎实的理论知识,结合队友选择课题的理由便就发现了导师的用意,和队友简单解释一番后,研究科的队友就差指着导师的鼻子大喊狡诈恶徒了。没办法,也只好硬着头皮,先避开那些稀缺材料开始操作。
安宁看着列出的材料清单,思索一番,然后带着队友分别与其他学生小声交谈,不知内容是什么。诗诺则是直接走到了正在打着哈欠的巴娜背后,利用身高的优势,双手伸到她的腋下,将她扛起,带到了旁边角落。
众导师有些懵,不知道备受注目的两人究竟会给出怎样的解决办法。
“诗诺同学,你这是?”还未反应过来的巴娜在诗诺的怀里迷惑地挠了挠头,等到她被放下后便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诗诺,然后立刻将双手放在胸前,警惕地摇了摇头。
诗诺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巴娜那古怪的情绪,她就知道喜欢假正经的巴娜导师一定是想歪了。
“巴娜导师,原谅我的失礼,关于材料一事,能否帮我个小忙?”诗诺开口打断了巴娜的胡思乱想。
“我想从导师们这里直接购买材料。”
“哦?原来如此~你的想法很不错,毕竟也没有规定。”巴娜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坏笑着说道。
“巴娜老师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们肯定商讨过这种方法。所以材料一定会留下一些数量。”
诗诺有着灵感,所以没能感觉到巴娜对她的提出的方法有什么情绪变化,更加确定了自己想法是正确的。
“好,没问题,你需要的材料导师们都各自持有一部分种类,只要你出价合理,我就可以卖给你。”
巴娜心想趁此机会,提点价格赚些价差的钱,于是轻了轻嗓子,义正言辞看了眼诗诺的身后说道:
“有些学生已经猜到了你的意图,也开始效仿了。”巴娜想要催促她尽快做出决定,混淆她的判断,可诗诺不为所动。
“所有的材料费是由我的家族提供,所以我不需要付任何钱。”诗诺平淡地说道,似乎在陈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巴娜导师利用学院资源谋取私利,您觉得如何?”
“我去……诗诺,你拿院长来压我是吧!”巴娜一脸苦相,偷鸡不成蚀把米,其他导师听了都觉得巴娜的“小聪明”做到诗诺头上就是自讨苦吃。有些平时被她折磨得不行的导师差点笑出了声。
“仗势欺人啊,诗诺亲……”巴娜原本想赚一顿饭钱的计划泡汤了。
“这不是仗势欺人,巴娜导师。自己拥有的优势放在一边不用才是暴殄天物。”
“相信其他导师给出的价格只会学院专门售卖的更低,巴娜导师你应该反思一下。”诗诺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无形间也将其他导师放在了同一位置,可谓好手段。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别人的脸上,这下又轮到巴娜笑出声了,于是转头就心甘情愿地拿出了自己的材料。
期间不缺乏材料的归属权而进行奥术对决,依靠着诗诺行云流水的奥术运用和操作,他们的队伍,最快完成了研究的第一大关,准备听从研究科队员的分工安排,运用自己的奥术协助同伴操作。
另一边,安宁的组员重新聚集起来,手里都拿着一张写满了材料的清单。
“考虑到我们的组员财力有限,在课题的选择上,和大多数其他组一样,最好都是能就地取材的,诗奴他们的课题是奥术能量高效存储,需要的材料比较难获取。而我们选择的课题一定是要能在野外林区能够用找的。”
“我提议植物课题,我们导师有让我们实操过,材料几乎都能在野外林区找到。从导师那里买来的材料,也能在你们寻早其他材料的时候,着手研磨,提炼,不至于浪费时间。”
带着金丝眼镜的研究科男生,主动举手提议道,分析十分到位。
“你是说奥术能量对植物药用性的改变吗?”旁边的短发女生眼前一亮,觉得十分符合安宁的要求。
“安宁让我们收集其他组的材料清单,是这个意思啊!这样就没有必要蒙头找了,有看到其他组需要的遍收集下来,然后向他们提出我们组的需求,回到这里后就可以进行交换各取所需。能节省不少力气和时间。”
阅读着手中的清单的战斗科的女生和安宁是同班,也很快理解了安宁的想法,情不自禁地拍了安宁的大腿,惹得安宁娇嗔一声,揉了好一会儿自己的大腿,羞涩优雅的姿势,让组内的男生们有些血气上涌,立马充满了干劲。
“唉,男生真是没眼看~”
“还不是你害的!”安宁白了罪魁祸首一眼,吐了吐舌头。
大约半小时的时间路程,安宁等人进入了野外林区的外围时,已经有许多的学生正蹲在地上,筛选着手中的植物。另一边则是拿着施法媒介的学生,拿着食物诱饵,准备找一处隐蔽位置狩猎研究需要的野兽。
奥术是人类蕴藏的潜能,动物也不例外。在薇诺娜赖德学院的野外林区内有着许多能够使用奥术的动物,一旦出现强大个体或是成为集群就会威胁到学生安全,所以学院都会定期派人消减数量,或是发布任务让学生削减数量来换取奖励,非特殊情况也不会允许学生进入。
“覆吾羽翼,化吾为瞳。”安宁默念,奥术在指尖凝聚,鲜红的丝线在安宁细致的操控下编织出了一只仅有手掌大小的小鸟,在她的掌心内摆动着自己的小脑袋,煽动着翅膀,活灵活现。
“去吧,为我探路。”安宁将掌心的飞鸟展翅翱翔,看到周围组员惊讶的目光后,莞尔一笑,解释说道:“这是我从书上看到的侦查奥术,能持续多久要看消耗多少能量。”
“我见过,我见过!那是军队里会用奥术,模仿程度越高,对奥术的把控难度就越大。”战斗科的女生的父亲参过军,所以一眼就看出了来源。她没想到专业性如此强的奥术,安宁现在就已经掌握了雏形,不愧是安宁。
安宁捂住眼睛,尝试着和飞鸟产生联系,将画面分享到自己的眼中,突然眩晕感油然而生,她只能咬牙坚持,面不改色。自己未能触及到那样的高度,还是太过勉强了。
众人等待片刻,飞鸟便找到了目标,在不远处的上空盘旋,虽然安宁目前做不到让小鸟发出叫声,但由于颜色十分鲜艳,安宁带领着小组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甘蓝草,落红针叶……这个是其他小组需要的,可以用来交换……”安宁迅速蹲下,熟练地开始辨别,伸手擦去额头的汗水,脸上带着些许泥渍让安宁更添上了一份亲和感。
主要材料在安宁奥术的帮助下快速找齐了一部分,其余材料则靠着组员与其他组交涉,交换了一些,约莫半天的时间,安宁的小组集齐了所有材料。
“呼,大家都到齐了吗?那我们赶快回去吧。”
无人回应,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声音。
安宁脊背发寒,毛孔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猛地转头却未发现其他组员的踪迹,其他小组的人员也全都无影无踪,寂静得可怕,仿佛声音是不被允许存在之物。
“大家?”安宁的脑袋突然一阵剧痛,自己与奥术飞鸟断开了联系,像是被一张无形之手硬生生拉断了纽带,恍惚间她似乎能听到谁在她的耳边低语。
枝繁叶茂的树木灌木,瞬间干瘪卷曲变成了扭曲的枯树和荆棘,泥土中动物的森森白骨居然诡异地从地底爬出,如同地狱的恶鬼争先恐后,渴求着鲜活的生命。它们的身上面粘连着未被分解的皮肉带着黑色血液,一些腐烂之处还爬满蠕动的蛆虫,全身散发着死亡的味道。
“嘶……呜……”明明没有器官,却能发出野兽的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是‘噩梦’!”安宁腿脚发软,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避免本能发出声响。
眼前的诡异之物无疑是爸爸口中随意提起的“噩梦”,所以爸爸才会不允许我接触任何有关于噩梦的事情……
“可我不后悔欺骗了他,我不想做那个每天趴在窗口眼巴巴等待自己爸爸回家的小女孩,至少让我能站在他的身边守护他。”
”保佑我,妈妈……”
刹那间,异变突生,一具体型最大的可怖尸骸迅速地将头转向了正在后退的安宁,明明是动物却像人类一般缓缓站起了身,周围的尸骸见状竟然一同朝着那具特立独行的个体飞扑而去,不停撕咬,冲撞。头骨,肋骨,互相碰撞,碎裂,骨屑飞溅。
“互相残杀?不对,它们是在重组!”
最终碎骨组合成了一个类似人形的生物,各种动物头骨的特征都能在对方的各个部位看淡,胸口处发出红光,仔细看那如同活物的肉瘤居然伸出了恶心的触手,刺进骨头中,成为了支撑那怪物全身的肌肉。
祂举起手指向安宁,安宁警惕地在背后准备好了奥术,准备随时封路逃跑,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无事发生。
怪物歪着头,似乎在疑惑。
“是祂对我做了什么,没发生什么作用才会疑惑吗?”安宁想要趁其愣神之际释放手中的奥术,结果手中的红色火焰突然飘忽不定,像是受到了牵引,从艳丽的红色转变成了深邃幽冥的蓝色,猛地朝怪物的门面飞去,瞬间点燃了祂的身体,没等祂发出惨叫,就将其变成了散发糊味的灰烬。
周围怪异的景象慢慢淡去,安宁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刺眼的亮光占据了视野,等她闭上眼再睁开后,便看到了在她面前挥手的组员。
“我刚刚……这是回到现实了?”安宁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喃喃道。
“安宁,你说什么?刚才你突然就停了下来,发呆了好久,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呢。”
“是吗,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快点回去。”
安宁重新振作精神,也只好把先前的经历当做太过集中导致精神疲劳的幻觉,抛到脑后。
……
淡雅古典的别墅孤独地立在平坦的草地上,安谧轻抖衣上露水,收拾干净后脱下外套,挂在了门口的晾衣架上,安宁和洛洛去了学院,家里就显得冷清了许多,但一想到有两个月的时间能陪在安宁和洛洛的身边,嘴角也在安谧不注意间上扬起来。
这个社会的娱乐手段十分匮乏,既没有网络也没有电子设备,所以作为现代人的安谧将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锻炼和阅读书籍上,久而久之长期碎片化时间养成的不良习惯,也得到了彻底改正。
“太过安静就会开始乱想……”
安谧嘟囔着,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旁放在茶几上读完一半的茶色书皮的古籍,翻阅几页,却无心记住书中的内容,指尖传来的摩挲感也变得廉价起来,像是在喝一杯白开水寡淡无味。
都说人的情感拥有阈值,梦境猎人的职业生涯让肾上腺素带来的正反馈变得越发寡淡,也是因为自己的阈值越来越高。生死瞬间,怪异恐惧,经历太多反倒是成了麻痹自身的安慰剂。
而三皇女凯瑟琳的话无疑是一颗石子投入湖水,让平静的湖面重新泛起了涟漪,让回家的执念死灰复燃。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安谧陷入了沉睡,比起肉体的疲惫,精神上的压力带来的脱力感更胜一筹,伴随着平稳的呼吸声,别墅外的天色也逐渐变暗,由灰黑变为漆黑的夜色。
直到脸颊感到一阵冰凉,鼻尖传来一阵女子的香水味,安谧猛然惊醒,与面前的人儿四目相对,随即平缓别过头看向墙上的时钟,长舒一口气说道:
“你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
“嗯~大概半小时前,也就盯着你的睡颜有一刻钟吧?”罗吉娜将手放在身后俯身看着安谧,缓缓踱步后退,似乎发生了什么好事一般,她的脸上有些迷醉的红晕。
“你这是非法入侵,堂堂梦境猎人协会会长,有失身份。”
“哎呀,消消气。我这么做就是为了不打扰你休息嘛~更何况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拜访。”
“那你今天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安谧的话依旧是不留情面,可早就习惯的罗吉娜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在意。
“你笑什么?是喝酒了?”
她摇头,撇了撇嘴,指尖不意尖划过嘴唇,动作自然到安谧也没有发觉她的心虚和慌乱。
“我难得看到了你毫无防备的样子,换做平常,在我撬锁的时候,你的刀就会出现在我的脖子上。”
“不过,正经人谁在家的时候锁门啊?”
安谧不想回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有些松懈了……发生了太多事……安宁和洛洛也该这个时候回来了,我该去准备玩餐了。”
见安谧结束话题不再追问,罗吉娜伸出手,迟疑了一瞬后借力起身,被她拉了起来,转身进入了厨房。
罗吉娜则是靠着以前来安谧家的记忆,分别点燃了家中各个位置的油灯,在门口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交叉着腿侧倚在栏杆旁,望着来时的方向,没多久,便看到了驶来的马车,安宁和洛洛两人伸出头挥动着手。显然,她们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来拜访的罗吉娜。
两人下车后便小跑着和罗吉娜寒暄了一会儿,一起进了门。罗吉娜看着两人的情绪异常高涨
“今天这顿饭我蹭定了,饭后给你做做思想工作顺便当个监督员,这两个月我都会抽空来,没空的时候就让安娜来你这儿。不然躺在医疗院的那位,还有那个阴沉的男人可能会拿着这事做文章。”
“好久没有见安宁和洛洛,她们肯定成长成为亭亭玉立的淑女了吧,安谧?”
“见到就知道了……早上的事我答应了……”
“啊?这…这么快?”罗吉娜听到安谧爽快的回答差点摔倒,安谧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让她大吃一惊。她自以为了解安谧是个做事前都会考虑再三的人,没想到安谧居然就这么快做出了决定。
“有些威胁得提前除掉,为此我需要三皇女的庇护,既然都有所求,那么互相利用也能接受。”
“哦?是谁?我猜猜~是蒙迪斯,对吧?”
安谧没有回答,沉默便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