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案?
我有些愕然地看向楠田龙介。
虽说侦探事务所任何类型的案件都会受理,楠田事务所与警视厅关系非凡也是众所周知,但是,凭借着世界级侦探的名号,像拐卖这种性质的案件应该很少会亲自劳烦楠田龙介才对。
难道是什么大案?
想到此处,我的心脏骤然加速。
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樱井先生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开口:“警视厅让亚里奈小姐过去帮忙。”
怎么又扯上亚里奈……等等!
“外国人报的案?”
樱井先生似乎惊讶于我的反应速度,微微瞪大了眼睛:“没错,据说是一名中国人。”
“那么请务必让我一起去。”
有一种相当不妙的直觉在心口晃悠着,就好像处于纠缠的因果线之中无法自拔一样。
记忆的残片在大脑里旋转,却始终不得要领。
“你自然是要去的。”楠田龙介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当然,乔治和白山叶也得去。”
听到这话,乔治的眼神明显锐利起来,而白山叶的表情更苦了。
呵,这么快就要开始比拼了?不过看样子,白山叶比起乔治来说相对弱势一些。
“亚里奈,既然是警视厅的要求,那就跑一趟吧。”楠田龙介吩咐道,“樱井,麻烦你跟着走一趟了。”
“好。”樱井先生点了点头。
“别让我失望,”楠田龙介看着我们大家,话语却意有所指,“让我瞧瞧什么是侦探的思维。”
我不由苦笑出来,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要是输给乔治,那可就是赤果果地当场打脸——你不是说思维胜于经验么,要是输了,那乔治的“经验”可就比过你的“思维”了。
真是麻烦,早知道就不争那一口气。
樱井先生带我们上了车,本来是双人的后座塞了三个人,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这次可别大意。”樱井先生开口,“案子不简单。”
我看了一眼驾车的樱井先生,他在反光镜中的视线却是盯着我。
我悚然一惊,他是在提醒我?
案子不简单?不是为了借助楠田亚里奈的语言能力么……等等!
警视厅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翻译人员?
有,却需要借助借助楠田亚里奈的能力,却是为何?
我咽了一口唾液。
推论……有两个。
第一,不仅仅是向楠田亚里奈求助,更是向她背后的楠田事务所,也就是楠田龙介求助。
第二,不仅仅是借助她翻译中文的能力,而是她掌握的六国语言。
接着往下推的话……
国际拐卖案?
汗从头上沁了出来。
“不知道吗?”乔治有些讽刺地笑了出来,“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了3起拐卖案,连带这次,已经4起了!”
“而且,无一破获。”他摊了摊手,瞥了我一眼,“当然,刚刚初来乍到的你,没有了解过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真是逮着机会就不放过啊。
没错,完全不知情的我,不了解这些信息,所以根本连判断都做不出来——所以没有知识、经验,有思维又有什么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是向我传达这些意思,真是个争强好胜的家伙。不过我才懒得和他争辩什么,到时候手下见真章。
我耸了耸肩,不回他的话。
“这也怪不得呀。”他看着窗外,“毕竟……不是专业的嘛。”
嚯呀,这话就说的有些火药味了。
坐在我们中间的白山叶缩了缩脖子。
楠田亚里奈有些不愉地咳了声,乔治立刻住嘴不语。
嗯,我要不要再玩一玩他呢?
虽然我不想和别人斗嘴,不过……既然已经和他对上了,又不需要太费心思……
“樱井先生,看来这次的案子真的不简单!”我慎重地开口。
旁边白山叶的身体明显颤了颤。
“呃……”樱井先生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给拉下水。
楠田亚里奈这时候也噗嗤笑了出来。
唯有乔治还是一脸迷惑。
哈?没反应过来?这次轮到我惊讶了。看他仍然无动于衷的样子,我只好再次开口。
“毕竟,无一破获啊。”
“你……”乔治脸猛然挣得通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呀,我是不知道。但是你们知道这些,不也没有破得了案么——空有知识经验,没有思维就免谈破案。
唉,真是空虚的胜利。
“你啊……”樱井先生哭笑不得,“别闹了,这一下,揭得可是我们这群人的面皮。”
嗯,警视厅办事不利,你肯定也去过,但是……失败了?
“樱井先生,这么棘手?”我有些心虚,可不要把牛皮吹破了。
“倒不是什么棘手的……咳,就是……”樱井先生思考着,“有些麻烦?”
我一头黑线,有什么区别吗。
“案卷比较简单,可是找不到人。”樱井先生说道,“我总觉得思路上被什么东西卡住,缕不顺。”
缕不顺……我不由思考起来。
“我也觉得有些问题。”楠田亚里奈开口,“我帮着口译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
“麻烦的是,都是外国人。”樱井先生说,“已经引起不小的国际问题了,警视厅压力也很大。”
“那赶紧让楠田老师……”我话未说完,就闭上了嘴巴。
天哪,不会连……
“楠田先生……”樱井开口,“毕竟,身体不便,没有去了解过一手的信息。”
“才不是呢!”亚里奈不满开口,“爷爷在忙另一个案子啊。”
我沉默下来,纵使是另有要案,想必也是看过这边的案卷。
无法用传统刑侦思路获得结果,同时也不是楠田龙介能够快速想通的案件——真是个难题。
“楠田老师,总该有些提示给我们吧?”
我下意识开口,楠田龙介哪怕没有直接参与破案,看过案卷的他应该会有什么发现才对。
樱井先生皱了皱眉头。
“说了,等于没说。”他叹了口气,“楠田先生给的提示,是每次遇到困难都会说的话。”
“拿掉遮住眼睛的叶子。”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遮住泰山的,不是泰山那般大的幕布,而仅仅是一片眼睛大的叶子。
十三曾经说过话,又一次响起在耳边。
距离真相,只有一片叶子的厚度,只是,你拿不掉。
“谢谢你,樱井先生。”我垂下眼睛,“这句话,说了,我就有信心了。”
其他人不解地看着我,只有我自己微微笑了出来。
就把这个案子,当做十三哥的故事,来破解吧。
只要找出故事里的陷阱,我就赢了。
就像当年的“九枝槲寄生”。
车身停顿的惯性传来,打断了我的回忆。
壮实的警官火急火燎地从大门闯了出来,拉住樱井先生就是一通埋怨。
这么快速的日语就算是专业的都招架不住啊,我不由低声询问亚里奈他说了些什么。
乔治也望着楠田亚里奈。
在事务所里,大家都是用英语交流,毕竟这是所有人唯一通用的语言,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只好指望亚里奈的翻译了。
“他说,已经让人安抚住报案人的情绪了,但是之前失踪孩子的父母又来闹了,要樱井叔叔赶紧帮忙,这边已经撑不住了之类。”
亚里奈向我们解释。
“真是火上浇油。”
这么一闹,刚安抚好的人,岂不是要急疯了——前面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回来,那么自己的孩子也难说了。
“先看看情况吧。”樱井先生带着我们走进警视厅。
报案人立刻扑了上来,我和她视线对上的时候,不由地一愣。
“是你!”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不敢置信地盯着对方。
记忆的碎片瞬间扣合,我终于明白心中的不安来源于何处。
“安安,怎么会被偷了?”
我叹息着开口,眼前的女人,正是之前我乘坐飞机来名古屋时,坐在我旁边的孩子母亲。
当时,我还在飞机口袋放的报纸上,看到了国际拐卖案的报导。
真是……无聊又残酷的命运再会。
如果当时我提醒一下她,注意带好身边的孩子,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可是,谁又能未卜先知,知道现在的一切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声音仍然哽咽着。
“我是来协助这起案子的侦探。”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让她坐下,“我来日本上大学,报的是法医类的专业。”
她似乎没有在听我的话,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声音发颤:“能找回来吗?”
我知道她迫切地在寻找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不能做任何保证,只好违心地说:“能!”
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棵救命稻草。
她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却又很快暗淡下去。她看着另一边颓丧的夫妻二人,绝望地笑了出来。
“放心好了。”我咬了咬牙,“我们很快就会找回来的,不仅是你的儿子,所有丢失的孩子,我们都会找回来的。”
“阿姨,我们会成功的!”楠田亚里奈认真地开口。
“如果想要快点找回安安,就要知道案发经过,阿姨,为了安安,你必须冷静。”
她终于沉静下来。
“樱井先生,麻烦你们把之前的案情再梳理一遍。”我说,“我来负责询问这次的案情。”
作为中国人,互相之间的问答会高效的多。而他们又比我更了解之前的案情,更适合推进之前的案情。
每个人做每个人最合适的事情,家族的黄金组合法,就让我拿来用一用吧。
樱井先生点了点头,吩咐乔治和白山叶各拿一个案卷,而亚里奈则是去安抚调查在场的那对夫妻。
乔治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快速地投入自己的工作中。这家伙虽然好胜心强,但也是懂事理的人——或许我真的闹得太过头了。
我在安安母亲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名警员已经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桌上了。
我看了一下她的名字,开口道:“叶阿姨,我知道你一定很着急,但是着急,并不能让安安回来,但是你回忆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让我们找到安安。”
她点了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然后她开始向我转述安安失踪前后的经过。
白川町是不少国外旅客京都游的必经之路,而叶家母子也是从这里经过,跟随旅游团住在了此处。
不过仅仅是一夜功夫,就发生了这等恶事。
今天清晨,跟随旅游团的母子二人起了大早,本来叶女士想要在街头小吃店解决早餐,却不料在小吃店里的几息功夫,孩子就不见了踪影。
我又向她细细打听了安安失踪前后的经过,在记录本上确认无误后,前去樱井先生那里打听他们的进度。
不过看到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也知道没有什么收获就是了。
“你那边问得怎么样了?”
樱井先生捏着黑框眼镜在鼻梁边上的压迹,声音满是苦涩。
“唔,失踪的男孩名叫周子安,不满6岁,他的母亲名叫叶颖,也就是现在报案的这位。”我合上记录本,叹息道,“说起来,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呢。”
樱井先生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我提到案件之外的话题而不满。
我闭上眼睛,将叶颖讲述的案情在脑海里推演一遍,却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我这边没有什么想法。”我把记录本递给樱井先生,“像这种拐卖案,想从受害人那里找到线索太难,毕竟基本无冤无仇,犯人就为了孩子。”
我思忖着开口:“叶家母子住的旅店,应该是这周围还算出名的‘介子桥旅馆’,麻烦樱井先生告知一下警方,调取周围的摄像看一看。”
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还是先用经典的刑侦方案来解决看看。
“至于旅游团那边的问话,还是要麻烦警视厅的。当然,事发时现场或许有目击者,能找到最好。”我最多算是个实习生,真正能够和警方沟通的,还是樱井式,“全都仰仗您了,樱井先生。”
“没问题。”
樱井先生答应下来,但是神色并未轻松多少。
我心里清楚,这些事情大多都是无用功,否则前几起案子,也不会拖延至今了。但是,哪怕是无用功,只要有一点可能性,我都不能忽视。
接过樱井先生递过来的案卷,我陷入了沉思。
白川町的发展程度不错,摄像网络覆盖度也很高,但是周围还是有山区存在,再精密的覆盖,也还是会有遗漏之处。
更何况这里还是旅游常选之地,就更不难理解嫌犯把目标放在此处的原因了。
我翻看案卷,不由苦笑出来,难怪说“麻烦”而不是“棘手”。
看不出什么精妙的作案手法,仅仅是依靠着摄像的盲区和旅游者报案处理的时间差,就让警方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而且,4起案件,要说起关联性,几乎也就是“国际拐卖”了,如果不是恰好在同时同地这么高频率的发生,估计也不会往连环犯罪这方面去想。
所以犯人是否是同一团伙,还需存疑——虽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假定犯人是一队,那么其犯罪的熟练度和反侦察能力就颇为可观了。
如果不是同一人犯罪呢……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监控室那边传出了惊疑地呼声,我立刻走了过去。
几位协助调查的警员犹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调取的监控屏幕。
“怎么回事,樱井先生?”
“真是怪了,”樱井先生一边让警员重播,一边指着屏幕说道,“你看这里,应该就是叶女士了。”
屏幕一角,一位女子正在小吃店摊头与店主交谈,从衣着和身体形态上判断,应该就是叶颖无误。
随后,她走进了店里,似乎是要支付钱币。
这时,三个背着登山包,戴着鸭舌帽的人从她店外走过,留在店外还未及进门的安安就不见了踪影。
樱井先生立刻指着下一个屏幕:“他们在这里又出现了。”
隐约可以看见一人夹着一个孩子。
接连追着几个屏幕,都看见了这三人不紧不慢的身影。
但是在第六块屏幕上,却再也没有出现。
“躲起来了吗?”我不由问道。
“不太可能。”樱井先生放出地图,指着屏幕显示的位置,“这里是一个直角拐弯,刚才他们沿着路一直走,转进来的这条路,是在一个正在修建的小区内的。”
“也就是说,他们拐进了建筑工地的路上?”
“没错。”樱井先生指着屏幕,“这里可以看见他们往里面拐弯了,可是下一个摄像头并没有拍到他们。”
“没有死角吗?”我皱起了眉头。
“理论上是不存在。”樱井先生苦笑,“哪怕实际真的有些误差,你认为人可以钻进以厘米为精度的误差死角吗?”
也就是说,这几个人,凭空消失了?
这比他们钻进了死角还要天方夜谭。
“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有什么障眼法存在。”
就像遮住眼睛的那一片叶子一样,微不足道,却无法忽视的障眼法。
“樱井先生,我们去现场。”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乔治他们。”
“还有,让叶女士辨认一下,这几个嫌疑犯,是不是旅行团的人。”我想了一下,“可能性很小,不过,不能忽视。”
“好的。”樱井先生一口答应。
啊呀,不好,有些忘形了,我竟然用这种吩咐的口气和樱井先生说话,回过神来,讪笑着正要道歉。
“不要放在心上。”樱井先生看出我的顾虑,云淡风轻地开口,“分析问题不是我的强项,我是擅长解决问题的人。”
他温和地笑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这次,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你的‘思维’的。”
我有些不自在地抽了抽嘴角,这家伙,绝对是个极品腹黑的坏蛋。
“好的,那我就狮子大开口了。”我嘿嘿笑着,“我相信警方在交通路口都有设置检查站了,对吧?”
我摸了摸下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对每个过往的车辆细细检查,包括后备箱之类的,嗯,发现有孩子的任何车辆,务必问个明白。”
当然,这是几乎不可能实施的戒严状态。
樱井先生立刻苦下脸来:“这这……恐怕有难度啊。”
“那么,样子一定要做出来,至少,也要弄的满城风雨才行。”
“这……你想要关门打狗?”樱井先生立刻理解了我的意思。
没错,闹起来,才会让嫌犯投鼠忌器,龟缩不出,届时这片区域就是个铁桶,哪怕我不来个瓮中捉鳖,地毯式搜素也要找出来。
不过,这只是下下策,毕竟惹得犯人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不妙了。当然,也有可能犯人心理素质强大,真的大摇大摆地走出这座城,那同样是不好的,所以依旧要抓紧时间。
而且,总觉得最新的这个案子,有些莫名的违和感在里面。
樱井先生很快交代完了要求,带着亚里奈几人走了出来,我们坐上车,向着叶女士住过的“介子桥旅馆”驶去。
“这么说来,李君已经心中有数了吗?”亚里奈问道。
“完全没有。”我揉了揉太阳穴,“只是,现在关键是要有线索,所以只好碰碰运气了。”
亚里奈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放心好了。”我深吸一口气,“我的运气,向来是不错的。”
“凡事靠运气,还要什么侦探。”乔治有些不满,“干脆直接找占卜师得了。”
这家伙,还在抬我的杠。
不过,我没有多余精力分出来和他玩笑了。
“第一件事情,樱井先生已经做了,全城戒严,当然,只是摆个样子。”我扶着额头,“不过,力度要把握好,要闹得犯人心中不安,但不能弄得人心惶惶,要是旅客一股脑儿要求离开,那就弄巧成拙了。”
“第二件事情,我们正在做,那就是找线索。”我说道,“我希望把所有的案件,分开来查,不要作为连环犯罪来看。”
“你这是捣乱不成。”乔治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瞪着我,其他人也是一脸不解。
把连环犯罪单独拆开,确实不合常理。
我叹了一口气:“又是谁告诉你们,这是连环犯罪的?”
“虽然同时同地接连犯罪,可是,这些案子的通性不大,不是吗?”我解释道,“连环犯罪,就是从犯人不断重复的过程中,找到他的漏洞,作案的通性,以此破解案情。”
“但是,这次案件,已经拖了这么久,不如换个思路。”我笑了笑,“假如,这是一个团伙单独连续作案,我们只要解开其中一个,抓住他们,那么其他不攻自破。”
樱井先生点了点头。
“假如,这是多个团伙作案。那也只好一个个解开了。”我一摊手,“不过,既然在同一时间发生,那么,除了巧合之外,还有什么可能?一、合作犯罪,那么只要抓住一个团伙,另一个也就有指望了;二、模仿犯罪,那么抓住一个,就可以猜测另一个的动机、手法,也是有利;三、一个犯罪,另一个假借名义犯罪,这个,只好分开破案,不是吗?当然,也有可能有3个,4个团伙,情况类似。”
“有理。”樱井先生认可了我的说法。
“而且,最近的这个案子,我觉得有些奇怪。”我苦恼地拧着眉心,“总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但是我可以确定,犯人一定用了障眼法。”
只要你用障眼法,就等于十三故事里的陷阱,我就不信我解不开来。
“那第三件事情是什么?”亚里奈开口。
“呃,我哪里有说是三件事的?”
亚里奈愣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我先入为主了。”
嘛,任何人开口第一第二这种架势摆开,都会习惯认为话未结束,这是正常的,但是破案过程中,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往往是致命的。
“不过,确实是有第三件事情的。”
嗯,毕竟案件重要,还是不藏着掖着了。
亚里奈立刻鼓着腮生气起来。
我摸了摸鼻子,开口道:“第三件事情,我马上就要做,当然,赌的是我的运气。”
樱井先生笑斥道:“卖什么关子,还不快说。”
“建立在第一件事情的基础上,”我嘿嘿笑着,“如果真闹起来了,必然会让犯人惊慌,不过就算这样,还不够!”
“孩子终究是块烫手山芋,保不准警察挨家挨户就查出来了。”我搓着手,“那么,他们会不会冒险转手呢?”
只要有这个可能性,我就会去做。
樱井先生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问道:“那么,人从哪里找?”
“嘿嘿。”我摸着咧开的嘴角,自己都觉得这笑容猥琐地过分。
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某个电话。
“老爸!借个人使使。”
我顿了顿,思考了一下。
“要不孕不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