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乎成了徐云阿姨与王平叔叔的孩子。
他们常常地安抚着我和小诺颜。
“放轻松,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说!”
就连徐云阿姨与王平叔叔的儿子王睛天也出马了
“我一直都想有个弟弟或妹妹,不过爸,妈一直都没有再生一个的打算。这下好了,弟弟妹妹一下子都有了。”
舅舅许刚也是经常的抽空来照顾我们……
他们都好热情,好热情……热情得我有些手足无措……
但我还是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的馈赠。对父亲的亏欠我们已无从偿还,无法偿还的亏欠在我心中变成愧疚,悔恨,“折磨”着我……我真得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以我现在的能力完全没法偿还现已欠下的亏欠。我能做的就是听从父亲最后的“嘱托”——认真的读书学习,然后考上一所好大学,这是为了我以后有偿还这些亏欠的能力,也是为了让我们以后能“好好地,快快乐乐地活着”……
xxxx年x月xx日,我步入了中考的考场。往日的努力让我在考试中游刃有余。
中考持续了三天。
xxxx年x月x日,中考成绩出来了,不出意外地我考上我们市一所还不错的高中,开启了我高中的学习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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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做许诺颜。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便去世了,整个家的重担全压在了父亲的肩上……拼命的工作,过度的劳累,父亲在我六岁时因工伤也去世了……
此后我们一直寄居在徐云阿姨和王平叔叔家中……
这一切的不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的出生似乎就像是一种“罪恶”——母亲因我而死……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带给了这个家极大的不幸。
我看着姐姐在父亲的房间中,蜷缩在床上独自流泪,我是多去上前安慰啊……可我却退缩了……我恨我的胆小,懦弱……我恨我的出生……倘若我没有出生,母亲也许就不会去世了吧?这个家也就不会遭遇这么多不幸了吧?
哈哈……我可真是个“扫把星”啊……
我想要“弥补”我的这些“罪恶”,拼命的学习,想要有一个好的前途;想要快些长大,赚好多钱;想让姐姐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再流泪……
可性格的“缺陷”使我“绝望”,极度的自卑使我不断地自我否定着……
【我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啊?】
【没事的诺颜……自信一点!不要老是想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可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我还是没有从我的“自卑”与“罪恶”中走出半步……
中考……我只考上了我们市最差的高中,再加上我的“缺陷”,使我原本就不是很好的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一切的“前途”都变得渺茫,一切的“梦”似乎都化成虚幻的泡影……
【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一直都只不过是姐姐的负担而已……】
这些年,我接受了姐姐太多太多……为了我……姐姐从高中就已经开始赚钱了。高考,姐姐明明可以去外地上更好的大学,可还是为了我……姐姐选择了本地一所普通的大学……
这些“亏欠”大概我这辈子都没法偿还了吧?那我能做的便是“终结”自己的罪恶,不再去亏欠,这样姐姐也许就可以活得更轻松了吧……
夜的黑色帷幕悄悄地笼罩世界。
八点钟,姐姐还未下班……
我放假独自在家……
星光已灭,火光已熄,红血狰狞地笑,催促着“血”的降临。
“就……这样吧……”
狭小的浴室中,我站在浴盆前,右手拿着一把小小的美工刀……
浴盆中盛满着温热的水……
锋利的刃映着鲜红的“溪流”……
“滴哒……滴哒……”那是红月渴望的宝石,四散着……凝聚着……
鲜红妖艳的“花朵”自水中绽放……
那是彼岸的花朵……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好冷……】
【有谁在抱着我哭……】
【有谁在在疯喊我的姓名……】
【有热热的东西在我脸上流淌……】
【为什么我会流泪呢……?】
【明明说好了……不后悔的……】
自我在阴冷无光的深海迷失,或许我永远也不会再浮出水面……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虚幻飘渺的“梦”……
无数星光的夜空在深海展现……月光的温柔笼罩着我的全部……
她们“引诱”着我……
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动起来……朝着星光与夜的方向……
再一眨眼……我竟躺在了软绵绵的沙滩上……
我的头枕在“姐姐”的大腿上……
她低头看着我……泪不停地滴落……
滴落在我的脸上……滴落在我的心中……
“姐……姐?”
我伸出手去触碰姐姐的脸……
冰冷刺痛了我的心……
姐姐的双唇一张一合,嘴形快速地变化,没有任何的声音,我却能清楚地知道她说着什么……
“求求你……快醒来吧……!”
“梦”碎……一切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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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弟弟放假,所以我向经理请求了提前下班,毕竟小诺颜也好久没有吃过我做的饭菜了,姐弟两也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吃过饭了。今晚我誓必将小诺颜胃“争服”,让小诺颜再也离不开我!
到了家,我呼喊着弟弟的名子
“小诺颜~小诺颜~”
没人回应……
【奇了怪了,难道小诺颜现在不在家?可他的手机就放在客厅的桌上,他能去哪呢?】
我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寻找……
直到我打开浴室的门,我的又眼突地瞪大……充满了“惊恐”……
“小诺颜!小诺颜!”
拼命的呼喊声与急促的救护车的声音齐奏着……泪与血交织着……一切又变得混乱起来……不幸又一次地降临在我的身上……
洁白的病房中,小诺颜静静地躺在小小的病床上,双眼紧闭……右手打着点滴……
我用颤抖着的双手解开小诺颜上衣病服的扭扣……我将干燥的毛巾放进盛满温热水的水盆中,再拿出,轻轻地拧至不再滴水……
我擦拭着小诺颜的身子,眼泪不知第几次地忍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我只觉得眼睛疼得厉害……
我忍着泪,继续擦拭着……
我真的好怕小诺颜再也醒不来了……好害怕……
不知是幻觉还是现实,我感觉小诺颜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渐渐地他睁开了双眼……?
泪水不知多少次地没有忍住,不知多少次地滑过脸颊……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拿着毛巾擦拭着小诺颜的那只手也僵住了……
小诺颜一只手撑着床费劲地坐起身,那双眸中不再有昔日的“星辰”与“火光”……
我的双唇颤抖着,眼晴的“灼烧”感更盛……
“呜…………呜……呜……呜……”
我一股脑地扑进小诺颜的怀中,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小诺颜用他的左手轻抚着我的后脑,没有说一句话。
待“嚎啕大哭”转变为“低声啜泣”,我从他的怀中起来,坐在床沿,看着小诺颜的眼睛……
“为什么……呜……要做傻事呢……?”
小诺颜的眼神闪躲,沉默了十几秒,轻呼了一口气说
“我……不想成为姐姐的负担……我不想,我想让姐姐幸福……我想要回报姐姐……可我真的好没用……我活着似乎只会带来“不幸”……”
我抬手轻抚着小诺颜的脸颊,双目对视着……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呼……你从来都不是姐姐的负担,你是姐姐最爱的弟弟啊!姐姐也不需要你的什么“回抱”,你能留在姐姐身边,陪着姐姐那便是对姐姐最好的回报……小诺颜才不是什么没用的人……在姐姐眼里你始终都是最棒的!你才没有给谁带来不幸,你永远是姐姐的幸福啊!”
“你是姐姐的唯一啊……姐姐已经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啊……”
小诺颜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些光亮。他抬起手据住我抚着他脸的那只手……
“姐姐……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做傻事了…”
他的眼神中原本熄灭的火光再次冒出火星,原本灰暗的星辰又发出暗淡的光茫……
我笑了起来……他也笑了起来……我们这样对视着看了对方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