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宴会上,默文也像今天的奥蒂利亚一样,躲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角落,默默地等待着宴会的结束。
不过他倒是没有奥蒂利亚吃的这么欢快。
当时的默文虽有一个准勇者的头衔,但他除了拥有与之相称的实力与学习能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再加上他作为一个平民却拥有成为勇者的资格,这种突兀的结合让学院里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他接触。
那些贵族,鄙夷他的出身,觉得他德不配位;那些平民则惧怕他的光芒,不敢靠近。
到头来,他在学院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竟然一个也没有。
至少从他被以欺瞒和堕落之名逐出学院之后,曾经所谓“要好”的人一个都没来找过他。
默文脸上露出苦笑,到自己落魄时对自己最好的竟然是两个素昧平生之人——一个是当时带他的巡逻队长,另一个便是眼前这位派奇宁小姐了。
想着想着,默文突然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一块蛋糕。
“?”
没有准备的他被下了一跳,身体迅速侧移将蛋糕拍掉,甚至下意识运行起了魔力,要不是带了手镯恐怕就会跟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明显了。
递蛋糕过来的奥蒂利亚也被吓了一跳,她刚刚吃到一个非——常好吃的蛋糕,第一时间就想给别人分享,但是周围又没有什么别的熟人,于是就很自然地选择跟默文分享了。
当时默文正想的入神,没注意到奥蒂利亚,于是她就想逗逗他,悄悄地把蛋糕放到他面前。
却没想到默文反手就是一个“卸你暗器”,把她精心挑选犒劳自己小弟的蛋糕给拍到了地上。
看到默文浪费食物和自己的好意,奥蒂利亚顿生不满,气鼓鼓地瞪着默文。
默文回过神来,看到气的像个河豚一样的奥蒂利亚和地上被糟蹋的蛋糕,暗道不好,连忙道歉:
“小姐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不是很喜欢吃蛋糕,抱歉。”
奥蒂利亚叹了口气,本来她也没有非要让默文吃,只是看他一个人在角落孤零零的站着,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毕竟如果不看着点他的话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思维就走入歧途了……
为了自家小弟的心理健康着想,奥蒂利亚决定多展现一些“老大关怀”。
于是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对默文劝道:“别一天天老想那些有的没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啊。吃点甜蛋糕,甜点心是可以让心情变好的,来试试!”
看着奥蒂利亚又递过来一块蛋糕,默文只得无奈地接受下来。
其实他不是没吃过蛋糕,但是自从那次成人礼后,他就再也不喜欢吃蛋糕了。
对于他来说,蛋糕的甜是真的甜,但心里被勾起的苦是真的苦。
不过感受着奥蒂利亚传来的善意,默文也心里悄悄说服了自己。
有这位恩人小姐在,复仇有望,那就都是甜的。
看着奥蒂利亚脸上满意的神情,默文觉得,甜点心大概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
……
“蒂儿妹妹,你在这儿!”宴会过半时,一位贵妇找到了在角落和默文一起“自闭”的奥蒂利亚。
奥蒂利亚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倒是那位贵妇一上来就亲昵地抱着她的手臂,让她在手臂被迫的压迫下脸色变得通红。
这时原身的记忆终于被勾了起来,奥蒂利亚顺着记忆的习惯叫出了声,“姐……姐姐?”
“嗯呐,姐姐我可想死你啦!虽然庞德拉家这边的生活也还不错,但终归是少了咱们几个家里那种无拘无束~”
奥蒂利亚的姐姐看起来以前和她感情很好,一碰上就和她撒娇,倒是把现在的奥蒂利亚搞得蛮不自然。
这时姐姐也注意到了旁边的默文,脸上露出了揶揄的表情,调侃似的问道:“那么这位就是我们家蒂儿妹妹的守护骑士咯?”
默文闻言上前答道,“是的,呃……夫人,我是二小姐的守护骑士……”
姐姐见默文似乎要完完整整地介绍一遍自己,怕他名字被别人听到,摆了摆手制止。
“妈妈都告诉我了,骑士先生,没想到你还敢来到这种聚会上,有些贵族可是对你意见颇大。”
“他不敢不来,我让他跟着我来的。”奥蒂利亚在一旁插嘴道,“他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奥蒂利亚说这话的本意是解释带上默文可以保护自己安全,而且还能随时监控他的情况,可到了姐姐耳朵里就有了别样的意味。
“好啊,你还真是关心你的骑士~连来庞德拉家聚会都不来看姐姐了~”
听着姐姐的调侃,奥蒂利亚脸上有点尴尬,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陪笑道:“这不是宴会上的点心太好吃了吗……”
“嗨呀,你个小馋猫。不过这点心你吃着也该觉得好吃,这都是我带着庞德拉家的仆人们改良的,连他家的二小子都觉得好吃呢!”
说到斯德林,姐姐又开始大倒苦水:“不过他们家那个二小子一天天不务正业,趁着出去历练到处绑架平民女孩子给自己当女仆……还糟蹋人家,这不前几天就糟蹋坏了一个,都奄奄一息了!”
说着她拍了拍胸脯,好像被回忆中的画面又吓到了,继续说,
“我和他大哥看到了,说好好给人家治疗一下,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坏了就扔了,反正还有一堆’!我的天,好歹也是个生命……说到那个女孩也真是苦命,听说家乡涉及血祭被烧了个精光,就剩她和其它几个小姐妹,去都没处去……”
听姐姐说到这里,奥蒂利亚心中大感不好,忙转头望去,就看见默文的脸阴沉地快要滴出血。
正好她看到庞德拉家的仆人似乎在找他们的大夫人,于是她赶紧打断自己姐姐,劝道:
“姐姐,你看那边的仆人是不是在找你,你先去吧,晚些我再找你聊。”
姐姐一看仆人已经径直朝她走来,低声说了一句“麻烦”,便迎了上去。
此时奥蒂利亚再回头,就见默文身上原本因为手镯压制而几乎不可察觉的魔法扰动剧烈涌动,似乎都快要突破遮掩了。更别提那已经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的手。
奥蒂利亚见情势不对,迅速上前试图唤醒默文。
“默文?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