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洞天之戒，将疲惫至极的芙勒姆安置在帐篷内休息，我重新回到了战场。
该说不愧是月华流派的最高级剑技之一嘛，仅仅只用了三剑，就将场上的不死生物清理了大半。
因为是借用我的剑技，所以系统会弹出对应魔物讨伐成功的提示信息。
不过系统提示音却突兀地中断了，其中播报的内容并没有包括不死女皇。
打开地图确认……嗯，看上去的确还存有气息的样子。
只是看她的面板状态，大概不用去管，她也撑不了多久吧。
那些位于战场边界的死灵法师们，在看到不死女皇被击败后，也是纷纷逃离了这里。
城墙下，溃散的不死生物群如同被捣毁蚁穴的虫群。
失去了死灵法师的指挥，战场上的不死生物就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甚至开始上演自相残杀的戏码。
数以千计的苍白指节抓挠着冰面，刮擦声像是无数把生锈的锯子在切割水晶，腐烂的指骨深深掐入同类眼眶，幽蓝磷火从碎裂的颅骨中喷涌而出。
骷髅士兵撞碎了同伴的肋骨，僵尸狼撕咬着腐肉同伴的咽喉，幽绿的魂火在混乱中此起彼伏地炸开。
某具镶嵌银质铠甲的骷髅将军突然僵直，眼眶中跃动的鬼火骤然暴涨，它高举的骨剑在半空凝滞片刻，突然调转方向劈向身旁的骷髅法师，迸溅的骨片在月光下划出惨白的抛物线。
而人类的战吼声正从四面八方汇聚成洪流——
铁靴踏碎冰层的轰鸣与铠甲碰撞的铿锵交织成战鼓的节奏，燃烧的火把将士兵们染血的脸庞映照得如同青铜雕塑。
“盾阵！推进！”
百夫长嘶哑的吼声刺破夜空，覆满冰霜的眉弓下，充血的眼球几乎要挣裂眼眶，怀揣着无尽恨意地挥剑劈开一具摇摇欲坠的骷髅，铁靴踩碎地上滚动的颅骨。
士兵们的塔盾轰然并拢，缝隙间刺出的长矛化作钢铁荆棘，将扑来的食尸鬼钉死在冰面上。
人类的反攻如同燎原之火般展开……
剑光扫过战场，挡在我面前的几只高阶不死生物轰然倒地。
冰晶簌簌剥落的声音像是破碎的琉璃盏倾倒，不死女皇残破的躯体在月光下逐渐消融。
腐烂的肉块化作黑雾升腾，露出其下蜷缩的人形——那是爱丝梅原本的模样，却比我之前见到的要苍老了起码二十几年。
此时的她正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皮肤苍白如浸泡过寒泉的羊皮纸，长发褪为枯草般的灰白，眼眶中跳动的幽绿火焰正被血丝缠绕着熄灭。
风掠过她裸露的锁骨时，带起一串细小的冰晶。
我脚踏着冰晶缓步靠近，剑尖沾着的冰渣折射出扭曲的月光。
“……”
握剑的手掌传来黏腻的触感，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渗出的冷汗。
“呵……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嘛……”
沙哑的声线里混着气泡破裂的杂音，像是溺亡者喉管中最后的呜咽。
我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地摇了摇头。
“……真是，令人感到恶心的怜悯……咳咳……”
咳出的暗红色鲜血浸染了洁白的雪地，温热的血液在雪层表面晕染开来，边缘迅速结晶成猩红色的冰花。
……说是怜悯，大概还是有的吧？
爱丝梅的瞳孔忽然收缩，仿佛透过我看到了另一重幻影。
沾着冰霜的睫毛微微颤动，细碎的回忆簌簌坠落，
“莉娅……”
她轻声呢喃着，浑浊的瞳孔泛起微弱的光，在脸颊上划出晶莹的泪痕。
“那天，你捧着白山茶经过彩窗……“
沙哑的声线慢慢变得清亮，恍若少女时期的回声。
破碎的尾音惊醒了悬浮在光束中的尘埃，那些金粉般的微粒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重现着某个被遗忘的午后。
“我说，是在计算阳光爬过地砖的速度……你只是掩嘴轻笑着回答真是有趣……”
“其实，我是在数你的发梢扫过彩窗的次数——”
冰雾在话音末端凝结成古钟的轮廓，钟摆是奥菲莉娅遗落的银簪。
每当簪头的珍珠掠过彩窗投影，砖石上便开出一簇月光雕琢的白山茶。
那些转瞬即逝的花影里，藏着爱丝梅从来没有说出口的计量单位：
一次回眸相当于三片花瓣舒展的时长；
一缕发香需要五道斜射的光栅来盛装。
而那句哽在喉间的告白，比她所见过最复杂的魔法咒语更加绵长。
那些在午夜反复描摹的唇形，最终都化作笔记边角的批注墨迹。
……冰雾消散。
“……为什么？”
拳头握紧。
……原本只是“只要待在她的身边”这种简单的想法而已……
……为什么？
攥紧的拳头又无力地松开。
……为什么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
我咬了咬下唇。
看到这样的爱丝梅，
一种无力感蓦然席卷了全身……
像这样的结局，
真的，算得上是阻止了吗？
“呵……就算是死敌，也会为我露出那种表情吗？”
她扯动嘴角试图冷笑，但面部肌肉的抽搐更像是悲伤的具象化。
“……哈啊……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圣女呢……咳咳……”
“……”
“我明白的，造成现在这一切……完全是因为我……”
“因为我的怯懦……我的自私……”
“……所以你也没必要……再露出这种……令人作呕的表情了。”
说话期间，爱丝梅的气息愈发微弱，胸口的起伏也变得微不可查。
“……”
“……莉娅，等着我……”
“……”
“咳咳……最后，如果可以的话，”
“……”
“能替我跟她说一声吗……”
浑浊的眼神，完全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事到如今……
“……”
“真的……对不起……”
尾音消散，伸向虚空的手掌也蓦然坠落。
哈……这算……什么？
“……”
“……【净化】”
白色的魔力汇聚，爱丝梅的躯体化成了金色的光粒子，
散落在这片夜空。
“成功讨伐不死女皇（爱丝梅）。”
“风间雪的等级上升了，等级由9变成了10。”
“《魔法剑士》职业等级上升了，职业等级由2变成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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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雪
种族：人族
等级：10
职业：全职者lv.1\圣女lv.3\魔法剑士lv.3\剑士lv.3\魔法师lv.2\牧师lv.2\锻造师lv.3\炼金术士lv.3\附魔师lv.2\精灵术士lv.2
总战力：7904
HP：3287/3287
MP：2363/2363
力量：1342
魔力：1450
防御：516
智力：440
敏捷：698
感知：630
魅力：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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