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姜澜感觉心情明朗了许多,心中的郁结也被消去,说不出的舒坦。
她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然后才道,“好了,出发吧。”
又对其他一些小厮道,“等我回来的时候把这里收拾干净,否则…”
言尽于此,那些小厮自然是害怕得浑身发抖,赶忙去收拾。
姜澜一边走,一边对两边的两位侍从道,“你们怎么看刚才的事?会觉得我很可怕吗?”
其中一位侍从赶忙道,“怎…怎么会,大小姐只是为了测试一下我们的忠心,是…是他不知好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触怒了大小姐才会被惩罚,是他咎由自取。”
姜澜发出轻轻的笑声,“算你们过关,我就喜欢听你们明明害怕我,却还要找借口编出来奉承我的瞎话。”
这话一出,两个侍从都微微变了脸色,然后越发恭敬起来。
他们不知道姜澜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喜怒无常,随时可能杀了他们吗?
知道,可那又怎么样?
他们两个锻体根本打不过大小姐这个练气,只能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能过一天是一天。
姜澜一出门,就看到门口跪了几对夫妻,在那里哀求,希望姜家能行行好,把偷他们孩子的贼人找到。
这忙姜家能帮吗?当然不能,毕竟那些婴儿现在差不多只剩下骨头了。
那些父母难道不知道姜家不可能帮助他们,这些事说不定和姜家有关吗?
他们当然有隐隐的猜测,只是没有实际的证据。
他们也当然知道这一来那就是羊入虎口,姜家大户人家,听不得他们的痛苦哀嚎,说不定就要让家奴出来一顿打,不死也得褪层皮。
可总要试试,说不定这些大人们愿意发发善心呢?
被打得再疼,也疼不过孩子丢失时心中的痛苦。
而这些声音听到姜澜耳朵里,她只觉得烦人。
一脚把身边哭泣的妇人踢开,让她不要挡路,姜澜冷笑一声,“父亲对你们还是太仁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能让你们哭丧?”
然后她一挥手,对外面那些看门的家仆道,“打,狠狠打,看谁还敢来!”
这些家仆顿时听令,就要动手,但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那声音带着怨恨,“终于等到你了。”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白发白眉,身材瘦弱,靠着墙的女孩子。
这女孩即便站着不动也不时咳嗽几声,但她的目光却又异常坚定,死死盯着姜澜。
并且不知是她有意还是无意,之前她混在人群中时倒没有怎么样,但此时她出声后,一股寒意便不断向四周蔓延。
明明现在还是夏日,但即便酷暑时分在她身边也如坠冰窖,在这种严寒中,靠近她的人纷纷下意识躲开。
看见来人后,姜澜旋即露出厌恶的神色,“又是你这个病秧子。”
“你把少爷藏到哪了?咳咳。”
少女扶着墙,一边咳嗽一边向前。
“一个贱婢,轮得到你管主子的事?你生是姜家的人,死是姜家的鬼,你家那个少爷没了,你也仍然是姜家的奴婢,你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
但是少女对姜澜的话却充耳不闻,“咳咳,我再问一次,姜年少爷去哪了。”
“呵。”姜澜却是冷笑两声,“来啊,教教她什么是规矩,掌嘴!”
立刻就有两个家仆上去要捉拿这名少女,而就见这个站都站不稳的少女咳嗽几声,猛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哈!”
一股无形气劲猛地袭向那两名家仆,片刻功夫,原地只余下两个冰雕。
而少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扶着墙走过他们身边,在她走过之后,那两个冰雕突然开裂,碎了一地。
至于那两名家仆,哈,已经上天了。
而在死掉两个人之后,那些嚎哭的父母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只能先离开。
他们不害怕死,但害怕死得没有意义,孩子还没找回来,不能就这么死了。
而此时,姜澜也没空去关心那些父母了,看这名少女竟敢反抗,姜澜顿时就怒了,“夏泽,你敢!”
少女却只是扯了扯嘴角,“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今天还要和你拼命啊。”
而在一处街角,不管是姜澜还是秦泽都没注意到的地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那是一条被子。
麻雀丰禾披着被子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姜府。
本来是过来给本体帮忙的,谁知道半路上用不着她了,就寻思来都来了,不如四处看看,搜集一下情报呗。
为了便于行动,她还偷了一户人家的被子披在身上。
一个被子在街上移动虽然也很奇怪,但总好过一个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在街上移动。
前者只是会让人们多看她两眼,后者可能就会被人提着菜刀杀过来了。
但是一路走来,却让她听到了许多在小说中没有涉及到的情报。
什么丢孩子啦,和姜家有关啦之类的。
小说原本的故事结构非常简单,就是姜年遇到司清雪后跟着回了百兽宗,三年后学成下山,直接把他叔叔和一众爪牙打死。
至于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小说的视角当然是跟着主角走,转到了百兽宗,鬼知道主角不在的地方正在发生什么。
因此即便是穿书,丰禾也不知道此时正在发生什么。
“头疼,本来想着跟系统走给主角捣乱,这下捣乱过头,剧情彻底暴走了,早知道还是应该慢慢来,一边跟剧情一边抢他资源和女人。”
怎么办?
要不要和原著人物接触一下?那个秦泽应该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这货其实是后宫三号,算是一个病美人。
这娃算是原作中姜年的头号女舔,只要自己能透露一些姜年的信息,让这个女孩往东,那她就绝不会往西。
姜家作为地方大族,自然会撰养打手,教一些炼体的功法,有时候也会吸收一些野路子修士作为客卿,而夏泽就是这类人的后代。
她出生的时候,天生自带冰寒气息,把她妈冻死了,而她爹也不敢再养她,视她为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