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好奇,你的权能是什么?”伊莱伊斯反问道。
露西米娅没有回话,她在思考伊莱伊斯说的内容。
它通过小手段知晓了露西米娅的记忆,但好像不知道那场献祭仪式,就是一群黑袍人称呼她为奥丽薇娅那个。
它似乎只能看见仪式过后的那两天内容,这也能解释伊莱伊斯为什么知道露西米娅的计划内容。
能解释的通了。
“算了。”见露西米娅没回话,伊莱伊斯不再追究这个问题,“反正等你完全苏醒后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还是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合作吧?怎么样?”
合作吗?
露西米娅在思考。
如果伊莱伊斯真的能兑现他的承诺,倒也不是不行……可伊莱伊斯能信任吗?他可是【伪装与欺瞒】的邪神,况且他还要吸收她熟悉的人的灵魂,这点又让她无法答应。
兴许是伊莱伊斯看出了露西米娅的纠结,他继续开口加大筹码:“你是担心你的父母吗?没问题,那我不吸收你父母的灵魂,我只吸收镇上其他人的灵魂,等我降临世界后,再帮你用欺瞒权能欺骗你父母的眼睛,让他们以为还是原来一样,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指责你是不是?”
“……听起来,挺不错的……”露西米娅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哈……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啧啧啧,露西米娅,你是一个聪明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下,摆在你面前的选项还能有什么呢?这次我也吸收了灵魂,我也可以更进一步干涉这个世界,如果你还是执意要和我对抗,你有信心对付的了我吗?我说的内容不够好吗?帮你创造乐园,帮你保住你的父母,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需要你和那边的粉毛多回溯几次,让我反复吸收镇上人的灵魂就足以,这种合作不是双赢吗?”
伊莱伊斯的声音语调越来越怪,听的露西米娅一阵头疼。
“……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任你……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咳咳……”
露西米娅又咳出不少血沫,她的视野越发昏暗,感觉要撑不了多久了。
抬头看了眼那边的尤娜,她歪着脑袋,企图蹭触手边把眼罩蹭下来,可那触手距离尤娜就是差一点距离,根本蹭不到。
怎么办?
其实,露西米娅想假意答应和伊莱伊斯合作,接着从中作梗,可想了想,她又不知道怎么搅局,除了去破坏仪式不让它降临外,有别的方法吗?
有,杀掉伊莱伊斯。
可这做得到吗?
她打个科尔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伊莱伊斯真的有胜算吗?
明显没有。
她也想过先答应伊莱伊斯,让伊莱伊斯放了她和尤娜,好让尤娜发动回溯。
可她的本能却告诉她,千万不要轻易点头,似乎一旦点了头,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到时候连回头路都没有了。
她甚至想过,会不会自己一点头,就立马变成章鱼了,成为伊莱伊斯的傀儡。
会不会伊莱伊斯说话的真实内容其实是问她要不要成为章鱼?而它通过欺瞒权能让露西米娅听见的内容是其他的。
所以她不敢点头,她怕触发什么效果。虽然她也不懂,如果上述成立,伊莱伊斯为什么还要询问意向而不是直接强制去变化露西米娅。
等等,强制?
对啊,伊莱伊斯为什么不强制控制自己和尤娜?它完全可以强行控制后,再让尤娜成为无情的回溯工具人,为它反复吸收灵魂。
可它没有这么做。
这有两种可能,第一,它真的想和露西米娅合作。
第二,它有触发条件,不是随心所欲的控制。
而论据是,在第一轮回中,露西米娅曾陷入了伊莱伊斯的幻境中,它曾经蛊惑过露西米娅要不要成为章鱼,露西米娅正要答应,幻境就破碎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高,可能伊莱伊斯实际上说的内容并不是她现在听到的内容。
想想也是,它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除了伪者,它也算得上是号称欺诈之神的邪神,这种诈骗小手段肯定手到擒来。
她确信了,伊莱伊斯一定没安好心,她现在就要回溯,既然伊莱伊斯不会放过她,那她就只能回溯,即便对抗不了,也只能这么做。
“尤、尤娜!”露西米娅用仅剩的一口气喊出来,随即全身魔力绽放。
只不过,那条贯穿露西米娅胸膛的触手没有因为她的魔法奇效而退散。
但尤娜那边却发生了变化。
尤娜手指上的戒指发出闪亮的光芒,刺眼炫目的光芒占据露西米娅的视野,覆盖住尤娜的全身。
下一秒,光源开始暗淡,直到它完全消散后,尤娜已不见踪影。
她凭空消失了。
“嗯?那个戒指原来是这样的功能?”伊莱伊斯难得发出诧异的声音,“是你弄的吗?你居然还会这种魔法?呵呵,是我小看你了,什么时候学的?”
仅仅是疑惑一秒,后面它又恢复如初。
“……咳咳。”露西米娅再度咳血,她没有回答。
那枚戒指是她在巴泽罗尔到达城镇之前交给尤娜的,是之前改造成法阵的戒指,为了就是保证她的安全。
只要露西米娅发动魔法,那枚戒指就会将尤娜传送走。
而伊莱伊斯只能读取她这一轮回的两天记忆,无法得知此前她所学会的传送法阵,加上这一轮回时,露西米娅递给尤娜戒指也没多做解释,伊莱伊斯自然无法得知其作用。
这算是打了个措手不及,伊莱伊斯也很惊讶,它叹了口气,语气满是遗憾:“唉,露西米娅,你为什么执意要和我作对呢?明明我们俩合作起来那么完美。”
“……少来,你在,蛊惑我……”
“呵呵呵,哈哈哈哈。”伊莱伊斯大笑,“好好好,确实是我低估你的聪明才智了,居然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思考,露西米娅,你真的太危险了,你有很大的潜力,如果让你成长起来,真的非常危险呢。”
这时,远在安全地带的尤娜摘下了眼罩发动回溯。
露西米娅的眼前开始被白光占据。
在回溯之前,伊莱伊斯说道——
“露西米娅,既然你那么想玩,我就和你好好的玩几个回合,我向你保证,几个回合后,我就能让你充满绝望,你会知道和我对抗的下场是什么……”
伊莱伊斯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