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段日记,修和亚尔维斯面面相觑。
“邪神是人类变的?”修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说法。
“……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份力量又来自哪里?”
两人提出疑问,但无法做出任何解答,沉默片刻,只好继续翻动日记。
——时间:208年,1月底,晴。
——这个月伊特尔居然又来找我了,这一次他居然是直接从窗户里翻进来的,而且他还穿着不错的衣服,一身黑衣,和他的发色相匹配。
我还没开口,他就蹲在窗边,先开口,再次强调让我不要成为净化之神的信徒,说完就又走了。
说来这一个月我感觉自己总是吃不饱,是生病了吗?还是魔力消耗太多的缘故?
——时间:208年,2月。
——教会的人来找我了,让我去接受净化之神的赐福,我跟着他们来到一处大门前,他们让我脱了鞋,洗净后独自进去,我照做了,进去后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处水潭,水很冰,没过我的小腿,水潭中间簇立着一座女性雕像。
我觉得很奇怪,谁把水潭建在室内?而且开门后水居然不会流出来。
我在里面走了两步,一阵闪光闪过,一位金发的女性从雕像后面走了出来,她同样赤脚踩在水里,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她冲我微笑。
在交谈中我得知她就是净化之神,我非常惊讶,神明居然会出现在人间吗?可是转念一想,邪神不也在人间,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问我愿不愿意成为她的信徒,和她一起对抗邪神。
我想答应,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伊特尔的两次提醒,我鬼使神差,选择了摇头。
这一摇头,我就看见净化之神的双眼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四周的空气变得格外阴冷,原本清澈的水潭变得浑浊漆黑,雕像扭曲,她美丽的外貌开始变得丑陋不堪。
但这仅仅只是一瞬间,下一瞬就恢复了正常,净化之神微笑的点了点头,尊重了我的选择,放我出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总觉得自己一直在被人盯着,可用魔法探查却什么都没找到。
对了,最近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吃不饱了,时不时还会出现幻听,是不是研究魔法太过劳累?
——时间:209年。
——幻听越来越严重了,我听见好多东西,唯一听清楚的内容,就只有不能将上述内容告知他人,写出来也不行,太奇怪了。
——时间:210年。
——我听清楚了那是什么,原来邪神是这样来的吗?所以伊特尔早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是了吗?他一直在偷东西来着。
——时间:211年。
——邪神到底是什么?从哪来?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时间:213年。
——我不想死,我杀了好多人,可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我成为了吞噬之神,虽然成为了神,但我一直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在时刻注视自己。
——时间:213年,7月。
——我发现了净化之神的秘密,她好像会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没有听过的语言,我也没有感知到魔法波动,不像传音魔法。
——时间:214年。
——净化之神好像知道我偷听了她的秘密,以我曾经拒绝接受赐福为由,将我判为异端,并派出审判者追杀,但全被我杀了。
——时间:214年,5月。
——居然有邪神会听净化之神的话?那个女人派了两位邪神来杀我,但都被我吞噬走了权能,他们的权能对我造成不了伤害。
——时间:215年。
——卑鄙,她好像很忌惮我的权能,打不过我,就派豁免之神屠了我的村子,还杀了我的父母,想利用豁免和我对抗吗?哼,走着瞧。
——时间:215年,4月。
——世界上出现一位【知识与智慧】的邪神,它是一只大眼睛,说要把全世界所有人都变成没有智慧的生物。
它好像想和所有邪神为敌似的,净化之神竟然都选择暂时不找我麻烦,选择去找智慧之神合作,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伊特尔协助我,帮我吞噬掉了这只大眼睛,净化之神气疯了。
——时间:215年,5月。
——原来如此,我通过智慧之神的权能获取了关于邪神方面的知识,原来所谓的邪神也会失控,人类模样的都是未失控,怪物模样的都是失控。
失控并非失去智慧,它同样可以进行交流,它更像是被另一种人格占领,原本的人格被掺杂进了第二个人格中。
从这些知识来看,我恐怕离失控也不远了,我使用了太多次权能,吞噬了太多同样拥有权能的邪神,怪不得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不行,我必须要在我失控前找到答案,邪神究竟从哪来?这些权能和规则是谁给的?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吧?
可我应该从哪开始找?
——时间:216年。
——我把豁免之神杀了。
我在思考自己应该从哪开始找?我记得净化之神当初好像在和谁说话,果然还是要从净化之神下手吗?
我试图利用知识与智慧的权能来获取答案,可获得的答案却全是令人烦躁的噪音,漆黑混沌,但又通红的画面,而且我承受不了几秒,就感觉自己的头要炸,还有没由来的强烈恐惧感,甚至能明显感觉自己离失控更进一步了,我不敢再尝试了。
我无力的倒在床上思考,问伊特尔是什么时候在脑中听见规则的,伊特尔说自己从小就听见了。
我突然在思考一个问题,第一位获得规则,成为邪神的人是谁?
——时间:220年。
——我知道了,我全部都知道了,邪神不是邪神,真正的邪神在天上!祂们一直在看着我们!不,祂们在下棋,在玩乐,就像我们人类一样下棋,我们不过是祂们的棋子,祂们以人为棋,以天地为棋盘,在享受所谓的乐趣,在分出各自的胜负。
祂们是[涂鸦乱码],祂们所在地是[涂鸦乱码],可恶,我根本写不出来,但我知道祂们除了玩乐,还有别的目的,谁的棋子获得胜利,谁就能完全主导这个世界,外面似乎还有其他世界!
所有获得权能,且失控的人类都会成为提线木偶……包括我……怪不得我总感觉天上有视线一直在注视我,怪不得失控会有第二个人格,原来如此,祂们用了不知道的方式,挑动特定人类的欲望,将其放大,最终让其迷失在欲望中,彻底失控。
净化……她是第一位“邪神”,我不能让她赢,我必须要阻止,我要将真正的邪神拦在外面。
不用担心我做不到,我会做到的,再弱小的人都至少有一次去伤害他人的机会。
猎狗与人类的关系,就像人类与祂们的关系,拥有强大的降维打击。
失去牙齿的猎狗,在人类为它们装上新的牙齿后,便拥有了一次攻击的机会,它可以趁着人类的大意,趁着人类仗着自身比对方强大的傲慢,进行一次最凶狠的撕咬,即便事后会被杀死,但它却实打实能对人类造成一次伤害。
同理,傲慢的邪神赐予我权能,为我装上牙齿,那也一定会被我撕下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