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朕的乖女儿,朕这么多年来总算没白疼你。”朱棣笑道,“不过你说他是乱贼余孽就不对了,他好歹也是我的侄孙,可惜我那侄儿允炆听信奸臣之言,要置朕死地,朕才不得不举兵进京,以清君侧。唉,其实朕只是想束清奸臣而已,并无意害他,他又何必自焚呢?”
“先皇已死在你手上,你现在何必兔死狐悲!”逸风不领情地道。
“萧逸风,念在你是朕侄孙的份上,只要你交出龙珠,朕可赦你无罪。”朱棣道。
“如果你真这么仁慈,二十年前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惨死在你手上了。”逸风冷笑道。
朱棣眼中雄光一敛,脸上稍现怒色,但没有发作。
“皇上,龙珠乃通灵之物,一入人体便会与人的精气结合,要他吐出只怕很难,依贫道之见,只有强行从他体内取出了。”袁珙道。
“哦,真没有其他方法了吗?”朱棣深表遗憾地问道。
“没有。”袁珙干脆地道。
“不过龙珠在他体内已有二十年之久,与他的精气结合得很紧,若贸然强取,只怕会引动龙珠灵性大发,反而难以取出。” 袁珙又道。
“那如何是好?”朱棣问道。
“此龙珠乃极阴极寒之物,只有用极阳极热之物才能抑制龙珠灵性,而公主殿下正是最合适的人选。”袁珙道。
“我!”长虹惊道。
“殿下,你身上的火龙珠正是极阳极热之物,恰好能克制水龙珠的寒气。”袁珙道。
“我该怎么取?”长虹问道。
“就像杀鸡取卵一样。”袁珙淡然道。
长虹如遭雷击,顿时愣在当场。
“虹儿,此事非你莫属,你去取吧。”朱棣道。
长虹眉头一蹙,随即召出佩剑流火,御剑刺向逸风。
逸风看见飞剑迎面刺来,却不为所动地笑道:“我还是不相信你会杀我。”
“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可我这次是真的要杀你!”长虹怒视逸风,飞剑顺着她的目光直刺向逸风。
“哧”,流火刺进了逸风胸口,鲜血飞溅,逸风顿时一愣,不能置信地望着长虹:“不,我,还是不信。”他忍痛说出几个字,接着猛地吐出一口血。
“不要做梦了,这是第一剑,第二剑就会将你劈成两半。”长虹冷冷道。说完双手一捏御剑诀,流火光芒一闪,就要劈下去——
突然间流火光芒消失,长虹双手捂脸抽泣起来。
“哈哈哈。”逸风满嘴是血,欣然笑道,“看来我押上性命赌的这一局,最后还是赢了。”逸风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这下朱棣和袁珙都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你进了我的天罡北斗禁身阵还能走动!”袁珙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哈。”逸风轻蔑地笑道,“不管什么禁身阵都有一个死门,只要击中死门即可破阵。
在北斗七星的命属中,天枢为天,天璇为地,天玑为人,天权为时,玉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你以天罡北斗布下禁身阵,要对付的是人,所以天玑星就是死门。
刚刚我吐出的血正中天玑星,因而破了你的阵。你用这雕虫小技去吓唬一般人还可以,用来对付我这深通星命道术的行家,简直是班门弄斧。”
袁珙被逸风奚落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逸风望着长虹郑重地道:“我刚才完全可以破阵避开你的剑,但我没有,我还是想证明你不会杀我,而这一次我是要用性命去赌。
当你的剑刺中我时,我以为自己输了。但我后来发现你的剑只刺进了寸许,那时我就知道我还是赢了。纵然你后来说要将我劈成两半,我仍没有躲避,因为我相信你决不会杀我。
自那天夜晚你我心灵相通之后,我们都不可能忘记对方,这是龙珠注定的缘分。”
“那天夜晚!虹儿,那天夜晚你跟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致你现在不肯杀他?”朱棣怒问长虹。
长虹不语,朱棣又怒道:“不管怎样,他是你父皇的仇敌,你今日一定要杀了他,取出龙珠!”他已是命令的口吻。
“殿下,快杀了他,对仇敌不能手软!”袁珙也掺合道。逸风破阵让他无地自容,他也想立即杀了逸风。
“女贼休想杀我表哥!”门外忽然窜进一道碧光,一个青衣女子正持剑刺向长虹。长虹惊骇间猛然跃起,召回流火与她缠斗起来。
“清玉你误会了!”逸风刚上前阻拦,两人斗得将屋顶撞穿,到天上继续缠斗。逸风一急,也御剑追了出去。
一碧一红两道剑光在天空缠绕穿插,斗得不可开交,逸风哪有机会上前劝解。
“好,既然你认为我要杀他,那我就杀给你看!”红光顿时一转,向一旁观战的逸风刺来。
“你不能杀他!”这时一个老人骑着金雕往这边赶来,大声叫道,“他是你亲哥哥!”
长虹剑光接近逸风时突然又一转,却向清玉刺去,原来她刚刚攻击逸风是声东击西。清玉猝不及防下被她刺中了右臂,痛呼一声坠了下去。
此时长虹才听到老人的声音,震惊地问道:“你说他是我哥哥?”
逸风在半空接住了清玉,把她放回地面后也飞来震惊地道:“林伯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是她哥哥?”
“当年先皇逃难时,让小皇子吞下了水龙珠,也肯定让小公主吞下了火龙珠。逸风就是当年的小皇子,而你既有火龙珠护体,必是当年的小公主。你跟逸风的确是亲兄妹!
嗨,没想到你那剑居然是刺向清玉的!”林伯对长虹说完后哀叹一声,便飞下去看望清玉了。
“我明明是父皇的女儿,怎么会又成了朱允炆的女儿?”长虹惊疑地自言自语道。
“如果我们是兄妹,那我们的缘分岂不成了孽缘。”逸风也失魂落魄地道。
“表哥,你跟他是兄妹,你们不能相爱的!”清玉受伤的右臂虽疼痛,却对着天空抹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