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本该是和以往相似的,无聊又没多大意义的一天,却因为泷雨的抉择,注定变得不同寻常了。
早早起了床,在客厅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顶着惺忪睡眼下楼的和叶,问过了早好,欣赏了一番姐姐受宠若惊的可爱表情,吃过味同嚼蜡的早饭,便去上学了。整体表现得与姐姐若即若离,距离感很微妙,却是泷雨故意的。
之后就是小儿科一般的社交和校园日常了,与那些亲戚朋友就读于和叶学校的同学聊天顺便套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在学生会与社团帮忙处理事务而不深入,偶尔碰到女生或者男生的告白,优雅地婉拒…看似平易近人,其实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切皆为了自身利益服务,这大概就是泷雨的处世之道了。
一整天来唯一稍微让泷雨有些在意的,也就只有那个叫做千零色的女生了,她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在成绩上和她争高下的人了,甚至泷雨曾经隐隐还在她身上感到了同类的气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家伙一年前明明还是个除了学习以外,似乎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同样把人看做低级生物,乃至更过分,连伪装也不愿做,对于社交完全不在意,以至于看起来一副扑克脸,很难接近,仿佛【不懂人心】的家伙。却在半年前忽然性情大变,变得油滑了许多,不但身边围绕的朋友变多了,还和一个转学生走得很近,旷课请假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总感觉像是在偷偷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
不过也仅仅是有点在意罢了,对方的情况也仅仅是和她相似,并非相同,近乎天衣无缝的伪装天赋正是泷雨与她最大的不同之处。再者,实际上那家伙在还是三无状态的时候要是和亲人朋友待在一起了,也会流露出强烈的情感,看来真的只是一个【不懂人心】的奇葩罢了,而不是又一个反社会的变态。
而且既然现在她和正常人已经没有多大分别了,那么除却那个突兀的转换过程外,自然是失去了观察的价值。泷雨对一头在绵羊群里出现的羚羊又或者更珍稀的独角兽什么的并没有兴趣。
不管再怎么稀有或者奇特,畜生也终究只是畜生,人会饶有兴致地观察畜生,但腻了就会走开。有时候会羡慕畜生的生活,但思来想去,大多数人肯定还是觉得做人比较好。
事到如今,唯有如何变得【人性化】,才能让泷雨勾起兴致。
放学后,回到家里,泷雨坐在沙发上一边或是看电视或是长袖善舞似的用手机维持着社交,一直等到和叶回来,才分出注意力,悄悄打量她的表情。
颓废又低落,很可爱,也都在意料之中…
吃过晚饭,洗了澡,各自回到房里,两姐妹就好像没有交集一样…时间就如此坚定不移地缓缓流逝。
来到了凌晨的时候,估摸着父母与和叶都处在熟睡了,泷雨才停止了打坐的修炼,确认自己精气神皆达到了最完满,便拿着复刻的钥匙离开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和叶房间的门。
其实别说是钥匙,和叶房间里的陈列,说不定她比和叶还要清楚熟悉。
“和叶,和叶。”来到床边,泷雨轻声唤着姐姐的名字,同时按摩刺激着她身上的某几个穴位。
“诶?泷雨,你怎么…我是在做梦吗?”和叶晕晕乎乎地说。
“不是,就是睡不着来找你了。”泷雨说。
和叶一脸茫然,身位朝里面退了些,“泷雨你要和我一起睡么?”
“差不多吧。”泷雨毫不客气地上了床,分了一角被子盖上。
“好稀奇…我是在做梦吧…”和叶昏沉沉地眯缝上眼睛平躺下,小手把被子拉到遮住半张脸的位置,接受着席卷的困意就要再入梦乡。
仅有微微光亮的黑暗中,泷雨侧躺着,眼中无喜无悲,以过人的目力细细端详着姐姐的侧颜,就像凝固了时间一般,过了许久许久。
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月光在和叶脸上流淌,肌肤的色泽介于象牙与白玉之间,在那一瞬圣洁地好似神女的塑像,散发柔和的一圈光晕,随气息的涨落愈加不似人间之物。
泷雨学武多年,儒家理学,道家养生,佛家坐禅,就连古印度瑜伽,巴西柔术,合气道的精心功夫她都有所了解和精研,近乎于一种【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的心灵境界,她本以为时隔多年,再作出超越社会道德人伦的选择,即使多出了日益增长的人性的牵挂,也应该不会困难多少。但此刻她心底却绝难平静,如前次生死一线间走马灯一样映照过姐姐从小到大的一颦一笑,不禁更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快乐,还是忧愁,亦或是挫败,害怕,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我…竟然会有这些昔日看起来无比不理智的累赘情感…
这么多年来,每当念及如此,泷雨便越发感到神奇与惊讶,且对和叶的保护欲以及独占欲也越发强盛。
但欲壑得不到填补的后果便是…
空虚…
万分空虚。
这大概就好像是一个无欲无求,漫无目的的旅人突然发现了一只在枝头欢快歌唱的柔弱小鸟,想要将其收入笼中,随身携带一起走过剩下的旅程,却又怕自己贸然接触它,会将其惊走,于是苦思冥想后便决定一步步与其培养感情,采取诸如喂食,一同玩耍,唱歌,乃至于招来小鸟的天敌再将其赶走来取得其信任依赖,最终哪怕没有笼子,小鸟也离不开旅人了,始终会站在旅人肩头陪她渡过余下的生命,直到死亡将这纽带斩断。
这种比喻不太准确,也太冷漠,是属于【本我】的想法么…我终究无法把大多数人当做同类,但已经改善许多了,说起来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与和叶都是小鸟啊…
心里闪过有些好笑的念头,泷雨精神松懈了,不自觉的透发出的那股强欲与逐渐因两人的体温而有些闷热的被窝让和叶恍惚梦醒。她揉了揉眼睛,抹掉嘴角的口水,来回看了泷雨好几眼,又捏了捏自己的小脸,痛得眸中闪现了泪花。反射弧极长似的,才意识到床上多了个人并不是在做梦这个事实。
霎时间和叶的脸红到了耳根,像只受惊的小鹿那样慌张,坐起身来就要把被子掀起去摸索墙上的电灯开关,她并不能做到像泷雨那般如身处白昼一样在黑夜里视物,只隐隐约约还记得之前午夜梦回的问答,知道身边躺的是泷雨,却不知泷雨是否醒着。试问一直关系疏远的妹妹某天突然【夜袭】睡到了你的床上,但凡是正常人就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某些怀有异心的写作绅士读作变态者暂且不提,而以和叶的解决方法当然是先确认下情况,再斟酌要不要唤醒妹妹了。
实在不行就睡衣橱里好了,身材娇小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呐…
和叶故作轻松地想着,突然心头一紧,全身沁出虚汗,却是肩头一沉,被按住。
微微吐出一口冰凉的气息,和叶缓缓回头,四目相对。
黑暗之中,泷雨的眸子却似含着比黑暗更深邃的光芒,明知这是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错觉,但和叶还是不禁心跳加速。
“别开灯。”泷雨轻声说,起身的同时手上用力,把和叶压回了平躺的姿势。
“可是,有点热…”和叶驴唇不对马嘴地说,脸愈发红的像个苹果。
“没关系。”泷雨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这样更有气氛。”
“泷雨,你要干什么…”和叶感到了妹妹的不同寻常,以往的淡漠与超然,此刻都化作难以言说的情欲与魔性,泷雨的面容变得模糊,但泷雨搭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散发出的热度却如火山温泉那样炙热,让她有点意乱情迷,视线想要躲避,却不自主地被那双妖冶的美目吸引,直愣愣的目不转睛,像是呆住了。
“我说,和叶,”泷雨在被子里翻身,以半跪的姿态俯视姐姐,一只手依旧按在姐姐身上,却慢慢往那冰清的锁骨移去,另一只手则放在枕头边,泷雨的膝盖也缓缓收拢,在整洁的被单上扰出褶皱间,也似撩拨了和叶的心头,最后夹住了和叶的双腿。
犹如是陷入了蛛网中,和叶无处可逃了,她想要用力,但脖颈处传来酥痒的感觉,加之泷雨的眸光愈发情动,终于使她失去了力气,陷入了泷雨的节奏之中,软绵绵地喘着,从喉咙间憋出个鼻音,“嗯?”
“来做些快乐的事情吧?”泷雨那张对她从未展现过多少情感的清冷容颜绽开了魅惑的笑,挺翘而弹性十足的臀部虚坐在了她的小腿上,然后弯腰俯身,黑暗中脸越发靠近,散落的金发落在了和叶鼻尖,让她有点想打喷嚏,“会很有趣哦。”
几乎不在句尾加语气词的泷雨居然破天荒地说出这样好像是在撒娇似的话来,震惊之余,和叶也期待与兴奋起来。
是要和我玩什么游戏吗…虽然大半夜的有点烦恼,这行为本身也很可疑和奇怪,但谁叫我是姐姐呢,回应妹妹的愿望是职责所在吧…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要想啦。
“不过真的很有趣吗?”和叶喃喃着,脸上的红晕有些退却,变得接近醉酒后那种粉色,并迅速扩散,让细密贴着一层汗珠的皮肤也染上了这份娇羞。
“是的呢。”泷雨附在和叶耳边说,吹出的热气令和叶全身过电般战栗,单薄的睡衣也被汗濡湿。
但还不等和叶反应或者再说些什么,她眼前便蓦地一黑,被泷雨拿手遮住了,接着张开的唇齿被两瓣温软堵住。
和叶既恐惧又激动,到了这份上,就算是凭她那不怎么灵光的小脑瓜也隐约察觉了泷雨是为什么目的而来的了。
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湿热的口腔里充盈着灼热的气息,和叶一时忘记了换气呼吸,本能地伸出舌头去顶泷雨的唇瓣,却不料撞上了另一条灵巧滑溜的舌头,带着一种在激素催发下好似变得香甜了的味道,裹挟了大量炽热的津液,一下子就以神乎其技的技术将她的舌头纠缠住了,即使她有心闭合牙关也无用,那舌头似乎极具韧性,轻松顶开了她细碎的牙齿,并飞快地在她牙龈边上轻重并用地刷过,便让她咬肌发酸,再控制不了两颚。
视觉被剥夺,更加使触觉敏感,全身心仿佛都要被夺走的被征服感让和叶似乎堕入深渊,她被迫地与泷雨以舌头嬉戏,交换着唾液,燃烧的情欲犹如要让她融化,融作泷雨的一部分。
PS:试试水,找感觉,晚上还有更新
话说前面那么意识流,后面咋就超速了呢…估计是我心情不好的缘故,一惆怅就喜欢水h这个破习惯什么时候能改啊【咸鱼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