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都是索菲设计的——在数百年间,她所做的与自身“使命”相关之事,正是如此。
索菲的计划相当简单:既然要提高知名度,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广告”。而要说到在一个存在着魔法学、神秘学与宗教学的中世纪异世界,什么样的广告最有效果……那无疑便是“传说故事”了。
她故意散播了有关自身存在的消息,还给了实现愿望的承诺——反正不管是阿拉丁神灯,还是所谓的“One Piece”,对这个世界的人类们来说,肯定都是吸引力十足的玩意儿。
嘛,既然智慧女神艾妮雅说过,自己可以自由发挥……索菲当然也就毫无顾虑了。
而且,这样一来,“天星”主动来拜访她的概率也变高了,可谓一举两得。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守株待兔又如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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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从回忆中被唤回的索菲抬起双眼,看见在桌子对面的女孩可爱地歪过头,随着她的动作,她的头发也从粉彩变为了翠青色。
“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莉莉。”索菲随口答道,她知道,翠青的发色代表着眼前的女孩正处于好奇的情绪。“我没事。你好好吃饭,别想有的没的。”
女孩嘟起嘴,放下手里的刀叉。
“可是,最近总是见到母亲突然发呆欸……连和我们玩的时候都不上心了。”她用手肘碰了碰身旁少女的肩膀,“你说是吧,克丝露姐姐?”
坐在她旁边的黑裙少女抬起头,嘴巴里嚼着一截香肠,眨了眨眼。
“唔呣?”
“……你倒是说句话呀,克丝露姐姐!”莉莉又戳了戳少女的腰肢。
“……我想,”克丝露吞下嘴里的香肠,晃了晃脑袋上的触手,“母亲大人,八成是在为‘天星’的事情发愁……对吗?”
索菲叹了口气,点头确认了她的说法。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的计划可谓成功:经过数十年如一日不辞辛苦、不择手段地散播传说,每年前来拜访艾欧大森林的冒险者数量节节攀升。算上今日的奥克森一行人,数百年以来,她已经与好几万人次的拜访者进行过接触了。
然而,她的权杖始终没有给出反应。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算了。毕竟命运这玩意可遇不可求,她也不能急功近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传说的扩张,来拜访的人虽然数量渐增,“质量”却愈发堪忧:近两三百年,大多数来拜访的人都和今天的奥克森之流一样,技不精湛、品格底下,实在叫她感到恶心。
“母亲大人,”克丝露劝说道,“不要太过于忧虑‘天星’的事情了,那样只会影响心情和健康。您教过我们,‘车到山前必有路’。”
“克丝露姐姐说得对,”莉莉冲着索菲使劲点头,“就算找不到‘天星’……我们也会一直陪在母亲身边,不会让母亲大人感到寂寞的!”
被自己的两位“乖女儿”用熠熠生辉的视线所看着,索菲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手去摸了摸她们的脑袋。
同样是被抚摸,两个女孩的表现截然不同。克丝露一脸羞怯,但又不愿离开;而莉莉则尽可能地露出满足的表情,在她的小手下尽情地撒娇。
“是啊,”索菲宠溺地说道,“幸好我有你们。”
没错,至少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索菲并不孤独。
正在被她的左手所抚摸的少女,其真实身份是“天灾”级的魔兽——克丝露。她是索菲某一日在祝福者之海的沿岸采摘贝壳时,于海岸边遇到的。
那时,索菲看到一个在海滩搁浅、奄奄一息,长得像章鱼、却又生着娇小柔弱的薄翼的奇异生灵,显然不是普通的海洋生物。索菲立刻对这个小家伙产生了兴趣,最后干脆决定:带回家去养。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生灵,乃是本该早已灭绝的一支古老的、未名的魔兽族类,却不知为何留下了一个幼体在海洋边诞生,又碰巧被她所救。她称呼索菲为“母亲大人”,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索菲也很宠爱这个小家伙——毕竟,这个小家伙在当时是唯一能和她聊天的生命。
在她修炼到可以化为人形时,索菲为她亲自取了名:克丝露,以致敬那个在她前世的记忆里相当具有存在感的某黑绿大章鱼。
而正被索菲的右手所抚摸的小女孩,其身份则更为复杂。准确地说——莉莉,是索菲成功创造的第一个魔法生命。
贤者之塔所记载的诸多魔法中,也包括着古老的创造生命之法。索菲翻阅到这个魔法时,立刻就被勾起了兴趣。那时的索菲还没有捡到克丝露,因此她开始认真地筹备创造一个小生命,来陪自己度过数百年的时光。
和创造只实行简单指令的使魔不同,创造生命的魔法要求极其严苛。不但需要上神级别的雄厚魔力,还需要无数的魔法素材和仪式加持。而记载在魔法书里的最后的一句话,让索菲认定,这个魔法绝对不是为人类准备的——施法者需要长达一百年以上的准备,才有成功创造出生命的微小可能。
但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有可能做到这个,那也只有作为“白初贤者”的索菲自己了。
她仔细研读了塔内所有与创造魔法相关的书籍,进行了大量的理论论证。在她捡到克丝露、并帮助她修炼化形后,克丝露也为莉莉的诞生做出了帮助——这个世界许多的珍贵魔法素材都藏在海底,而克丝露采到它们,比索菲要顺手的多。
在她们的努力下,经过长达两百年的准备,在某次雨后天晴过后的彩虹之中,莉莉诞生了。
莉莉的身体虽然介于萝莉和少女之间,但灵魂则完全是纯粹的婴孩。在她的培养和克丝露的“言传身教”下,莉莉也开始称呼她为母亲,这曾一度让索菲有些哭笑不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曾经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她已经变成两个孩子的妈了。”
按照索菲的设计,莉莉被赋予了一个特性:她能够感知周围其他生灵的“情感”,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这个特性体现在她的发色上:在平日里,莉莉的发色是好看的粉彩,而当她接触到自己或他人的某些情绪时,发色也会相应地改变。
如此一来,通过观察莉莉的表现,索菲就能大致判断出,来拜访她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