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样吗？”
莉娅快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双腿颤抖着，像是发烧打摆子。
她想尽力用法杖支撑住身体，但她的手被钢铁戒尺打的皮开肉绽，她一紧握，就更加的疼，可是不握住法杖，她马上就会倒下去。
“不是！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是个戒律牧，伤害转治疗，依赖预辅，光用治疗技能是不行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伸手！”
血液已经顺着指缝慢慢低落，莉娅十分抗拒，她不想张开手。
为什么其他学员就没有这种要求，只要把训练假人治疗好就行了，怎么自己一个奶妈还早考核输出？
不是这样的，怀特哥哥已经证明过了，自己做的很好。
“我……我……”
莉娅本想反驳她，她还只是个刚刚入门的新手，这要求对她来说太高了，她明明已经做的很好。
可是她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学费是自己父母邮寄来的，是她全部的家当，如果这么做，就只能被劝退，也得不到任何退款。
那反对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像是吞下了一根鱼刺。
她又只能伸出手，血和肉如蔷薇一样绽放，已经看不清楚掌心的纹路。
即便如此，那戒尺依旧没有停下，仍然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在她的伤口上。
血液飞溅，在莉娅洁白柔润的长袍上如星辰般分布。
一阵圣光闪过，她的手被治好，莉娅以为是格娜斯大发慈悲准备放过自己，可是格娜斯又开始来第二轮体罚。
“你刚刚难道还想顶嘴？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有什么资格露出那种眼神？…！”
“啊！”莉娅低下头，硬撑着戒尺接连不是击打。
为什么，为什么格娜斯就是不能向怀特夕阳好好的说，耐心的教导？为什么非要这么严格的要求自己？
“可是……格娜斯老师……我没有做错什么啊？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目标治疗好了……”
“你自己看看，你一个劲儿的使用「快速治疗」来抬血量，蓝条已经见底了，难道后面你就不继续施法了？战斗中了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给你进食恢复，一个治疗合理分配蓝条是最基本的这都不懂，你还说你没错。”
“可是……他们跟我说……治疗就是这么做的……”
接着，格娜斯愤怒得拿出了刚才训练的数据大声呵斥：“你看看，过量治疗这么多，你觉得这合理吗？他们，他们，既然比起我更相信别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报我的培训班？来了我的课就必须听我的，你这是对我职业的侮辱。”
格娜斯更加的愤怒，她容不得别人挑战她的权威，更不想在这种时候听到学员对于道听途说的野路子胜得过自己的专业教学。
格娜斯拿起戒尺，一下更比一下重的打着。
“那是因为你现在等级低，队友也是杂鱼，一直用「快速治疗」就足够，我没想到你是个见识这么短的人，到了以后还这样试试，我今天一定要好好让你长点记性！”
莉娅疼的已经不想再哭了，明明可以好好教学的，为什么非要动手？
她现在好想怀特，她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接受体罚？不……不是的，可是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她凶狠的抬起头看着格娜斯，站起来用那双遍布鲜血的手拿起法杖，在格娜斯的注视下完完整整分毫不差的来了一次教学中的技能循环。
甚至输出居然达到了秒伤36的水平，按照她的装备和等级，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理论最大值，恐怕让格娜斯来，也做不到。
她上一世本身就是最强的几个戒律牧之一，人也聪明，只要给她一点刺激，那么进步无疑是神速的。
“你看，这不是能做到吗？废物就是需要好好锤炼才能变成金子，勉强算你及格吧。”
格娜斯在羊皮卷轴的考核表上签了字，抬起头还准备说什么，就看到莉娅扔掉法杖赌气一样走了出去。
天空惨白，万籁俱寂，密密麻麻的屋顶上倒影着银白的月光，夜深了，只听得蟋蟀声，呼吸声，还有小女孩伤心啜泣的声音。
莉娅坐在床上，这一方小床就占据来整间宿舍的三分之一，点着昏暗的煤油灯，用纱布一圈一圈的包裹着自己的手掌。
涂了药，那伤口越发的蛰痛，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本来她作为一个牧师，可以用治疗术恢复伤口。
但她的情绪很差，精神状态非常不好，着关系到她的法力值回复。
如今这个状态，完美有没办法恢复什么法力值，更不用说施法治疗自己的手掌了。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圆月，不由自主的想家，可是她又不敢通过奥术水晶联系父母。
毕竟，她现在哽咽得话都不能好好说，又怎么敢让父母见到自己这个样子。
离开家来当牧师，不是一个好选择。
自己的生活没有那些检察官，大祭司一样光鲜亮丽，只有接踵而至不如人意，就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身边也没有一个值得倾诉的人。
她拿出奥术水晶，点开了亚历山德罗斯·怀特的聊天窗口，犹豫了片刻，还是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沉的呼吸声，莉娅带这些哭腔额开口道：“怀特哥哥……你在干嘛？我有打扰到你吗？”
“没……没有，我……额……我在夜跑。”
电话那头，洛尘对着身下的墨墨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暴露。
“那就好……我以为你睡了。”
“没有，现在还不算太晚。所以，你找我有事？”
“嗯。”莉娅点了点头，却没有控制住情绪，哭了出来：“怀特哥哥…格娜斯老师太坏了，她老是体罚我……我全都是按照你说的来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
又是一阵哭声，可是洛尘却听得好开心，看来格娜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吧？
“我当时也只是告诉你一些最基础的东西，老师毕竟是专业的，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那至少……你学到东西了吧？”
“嗯……”她回答的很小声，甚至有些不愿承认的意思。
“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爸爸妈妈都没有这么打过我……”
“再坚持一下，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是能学到东西就好，我手头还有事，就这样吧。”
“等……”
她还想说自己明天想要见他一面，可是就被洛尘无情挂断，但是……即使怀特哥哥都这么说了，那就再坚持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