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着。如同回应着莉兹的呼唤一般。
那虚无却恍若有着实体的晶石全身一亮。
所散发出的却不是光芒…而是浑浊、漆黑、有如墨水一般的黑暗虚空。
跟着、那股黑暗化成实质的魔力奔流。
从莉兹的手掌心处，朝着她的身体内部汇聚而出。
由于并没有得到什么抵抗，所以这股魔力的奔流也自然而然地如江河汇海一般沉入其中。
滋滋——
只是在划过她的脖颈之时，魔力封轮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声。
显然，一时间内过载的魔力让它无法负荷…
而在片刻以后，便很快地超出了它能够容许的界限。
不过，封轮的光泽并未黯淡，反而更加明亮了起来。
…唯一不同的是，其中的色泽从一开始的湛蓝，变成了带着几分幽暗的紫色。
显然，继承自魔王的暗属性魔力，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副身体。
而由此，她爆发性增长地魔力量…
也终于超出了一个魔力封轮能够封印住的界限了。
“…呼。”
一切都结束后，莉兹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伴随着漆黑的魔力的流动，她发梢的黑色又是不易察觉地加深了几分。
而再度睁开眼的时候。
那双黄金色的瞳眸，亦然是变得更加明亮、并且——
浑浊不堪。
“…那么、芙蕾。”
俯下身来。
也不在乎地面上的灰尘会染脏自己的衣物地——毕竟本来也是件破破烂烂的囚装。
莉兹微微眯起双眼，附在她的耳边柔声地开口道：
“是时候，该‘醒过来’了喔。”
仅仅只是听闻了这番言语，芙蕾德莉卡便如同触电般浑身一颤。
“…是。”
而后，本来应该怎么呼唤也没有反应的她，却是做出了呆滞的回应。
只是，眼神却依旧朦胧且空洞。
显然现在的她，处于的依旧是一种半清醒的模糊状态…
“…唔。原来会变成这样呀…”
而莉兹微微地偏过头。
显然对于这第一次释放的法术，就连本人也不清楚具体的效果会如何。
“那么就先试一试吧。你是谁——这个问题，能回答一下我么？”
“我是…拉尔斯帝国的第三皇女。芙蕾德莉卡.修坦贝尔格。身高是147cm、三围…”
“…好了、不用再说下去了。”
莉兹摆了摆手。显然她对少女的自述毫无兴趣。
既然确认了已经开始起效，那么接下来便直入主题就好——她想。
“如果像这样，会变成乖乖听话的样子的话…芙蕾？”
跟着，她轻声呼唤道。
“…是。”
“从现在起，放弃你身为皇女的荣耀和尊严吧。接下来，你要像我一样地朝主人…朝罗恩先生宣誓效忠。并且、今后一生都作为服从于他的忠诚奴隶活下去…可以么？”
莉兹语调柔和地劝说着。可话语的内容却显然是带着几分无情的冰冷。
“是。芙蕾德莉卡，会放弃自己皇女的身份和尊严，转而作为罗…罗恩主人的忠…唔…唔唔唔…！”
一开始的芙蕾德莉卡仍旧做着机械化的回应。但随着言语的逐步更进——
“…不…不对！我、我才不是那个家伙的…唔、唔…！”
仿佛一阵剧痛浮在脑海。她捂住自己的脑袋反复地否认着。
而语言里也甚至，多出了几分激烈情感的存在。
“哎呀呀？果然不行吗…”
莉兹略显遗憾地说着。
显然、即使是陷入了深度的催眠状态。
眼前少女的深层意识里，仍旧是对自己的尊严和矜持抱有极高的执念。
…想必，如果再这种情况下继续强硬地修改对方的自我认知的话。
尽管，以莉兹现在拥有的强大魔力不难执行。
不过…少女原有的人格也会被破坏殆尽。
恐怕连意识和记忆也都会失去吧。从而，变成一具只能根据命令行动的人偶娃娃。
“嗯…虽然再这样下去的话也无所谓。”
莉兹叹了口气。
“不过、重要的线人变成被弄坏掉的话。主人也会苦恼吧…而且、也容易穿帮。”
“也好。就当是为了重要的妹妹…芙蕾。停下来吧。如果不想的话，也是不需要勉强自己的喔。”
“啊……是。”
伴随言语一同，激烈的抵抗停止了。
呆坐在原地的芙蕾德莉卡，又成为了最初那发愣的呆板模样。
“不过、芙蕾。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呢。”
“…请问。”
“芙蕾是，很喜欢欺负别人的类型吗？”
“…是的。芙蕾喜欢欺负别人…尤其是看那些、地位卑下的贱民们挣扎的样子。”
芙蕾德莉卡眼神空洞地诉说着。
尽管如此，她的脸上却依旧露出了几分浅浅的愉快的神色。
“……看那些无能的老鼠们、那么屈辱又不敢反抗…简直就是最幸福的时刻了。”
“…这样呀。”
明明这样的言语，原本会相当地触怒莉兹的。
但如今的第一皇女却只是看上去没有多少波动地点了点头。
“那么…既然芙蕾这么爱好欺负别人。”
一边盘弄着发梢，她一边笑眼盈盈地说着。
“…也应该喜欢被人这么做的感觉。对吧？”
“芙蕾…喜欢，被人欺负的感觉？”
“没错。因为芙蕾在欺负别人的时候会感到高兴…所以被人侮辱的时候也会很愉快。”
“换句话说。越是被粗暴地对待，就越会无可自拔地喜欢上对方…”
“这是理所应当的吧？毕竟，可都是一样的事情喔？”
这话语听起来显然是完全逻辑不通。
可是…
“…是…的。芙蕾、会喜欢上，被人欺负的感觉…被人粗暴地对待的话，会感觉到…很兴奋。并且，还渐渐地喜欢上对方…”
“——很好。”
看着眼前的少女空洞地作着服从的报道，莉兹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还是要再加一条保险呢。如果主人还是狠不下心的话…对了！”
她轻轻地拍掌。
“并且喔，莉兹。”
“…是？”
“因为你是喜欢受虐的孩子。所以——要是被人用温柔和友善的态度对待的话、你却会反过来觉得恶心和讨厌，对不对？”
“…芙蕾明白了。芙蕾会讨厌那些…做出温柔的行为的人。喜欢被粗暴地对待、讨厌温柔的男人…”
“嗯。乖孩子、乖孩子…那么，这样就足够了呢。”
眼前的少女虽然看上去毫无变化。
但是——恐怕她的内心，已经被下达的暗示所浸染了吧。
莉兹想。
于是。轻轻地抚摸着芙蕾德莉卡的脸颊。
“接下来…你还能在主人大人的面前逞强多久呢…？”
她的面上浮现出愉快又危险的笑。
“呵呵、还真是期待那时候的到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