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人和一个可怜的人

作者:未毋固亭 更新时间:2023/7/1 18:59:11 字数:3318

西部,因为远离城市中心,加之环境相对恶劣,人口稀少,让它从有人长期居住的时候,它就不是一个什么干净光明的地方,来来往往的淘金客,投机者恶徒匪帮宇宇,虽然都是不什么好人,但这么一来二去居然建立了几个不小的城镇,在几方势力之下形成一种奇怪的平衡,畸形地运行着,而随着西部的逐渐被开发慢慢发展起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稍稍收敛了些,单只是呆在少数地方去了,毕竟赚正常人的干净钱可是一笔不小且稳定的收入。

这里就是这样的一座城市,在离中心的不远的地方有一家不小的酒馆,白天就是各位工人力工们休闲放松的地方,而晚上就会迎接它的另一批客人,今天也一样,不过有几位客人……似乎不是常客。

“嘿!小子,你看见那人手上的表了吗?”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坐在一角,指着远处坐在吧台上的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向着一个报童样貌的小孩说。

“你总是没有什么好心思。”报童低估抱怨一句。

“少在那抱怨装清高,你也不想想这几年谁养你的。”背头男说道。

“要硬说的话,那可是我在养你。”报童再次反嘴。

“诶,你小子……算了,少废话,快去,不去明天早上没面包吃。”背头男拍了拍报童的头。

“知道了,我的先生。”报童慢慢向吧台走去。

吧台旁,西装男坐在椅子上靠在吧台上向着另一边和其他人聊天,没有注意到报童的靠近。

“先生。”报童站在了他的旁边。

“欧唔,天呐,我今天真的是喝多了吗,这里,酒馆里,在晚上居然有个报童?”西装男转过身来,揉揉眼睛,稍稍震惊地盯着报童。

“您想要一份来自远方异国的首都时报吗?我们的报纸不保证最新,但保证最有趣,看着远方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一圈人演绎一场闹剧,我想这是十分有趣的,所以先生您要来一份吗?”报童掏出一份报纸说道。

“欧可爱的报童,孩子,抱歉毁了你的期待,叔叔我还没有把生意做到那里的想法。”西装男用手摸了摸报童的头,说道。

报童依然把报纸带出去,还向前走了一小步。

“想让我看一下吗?那好吧。”西装男从口袋取出眼镜带在眼上,接过报纸,“一个酒馆里的的一群酒鬼秘密推翻议会重组内阁颠覆政权!??哈哈哈哈哈哈,有趣,那里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只是简单扫了一眼,西装男便笑的前仰后翻,合不拢嘴。

“好吧孩子,你说得对,这份报纸很有趣,我买一份。”西装男套了一些钱递给报童,这些钱明显超过了一份报纸的价钱,但他并没有要报童找钱的意思。

报童收下钱,把它揣进衣服的最里侧,收好钱后,便抬起头看着西装男手中的酒杯,咽了咽口水。

西装男似乎注意到了报童的眼睛盯着酒杯看,于是轻轻摇了摇酒杯。

报童开口了:“先生,那是什么?”

“这是酒,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水,我们哪怕有一天少喝都不行的。”西装男说着又喝了一口。

“我也有一天会变成男人的!”报童的眼神充满憧憬,一种坚定和纯洁的童真。

“真的吗?”西装男被激起兴趣了,靠过去说道,“再告诉你,只有喝下它,你才能变成男人,知道吗?不是成为了男人才能喝酒,而是会喝酒了才能成为男人。”说罢,又往后一样,似自顾自的笑起来。

西装男又笑了一段时间,回过神来再看看那个报童。

报童依然在盯着酒杯看,眼神一样坚定。

“想变成男人吗?想试试吗?”西装男把酒杯拿在报童面前晃了晃。

报童伸过手去拿。

“很苦的哦。”西装男说道。

“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不苦。”报童似自顾自的说道。

“好,很好的一个小孩子!”递过酒杯,听到报童这番话,西装男鼓了鼓掌,不知道是为了给报童壮胆还是感慨说出的这番话,“喝了这一杯,你就是男人了。”

报童端着酒杯,稳了一会,突然猛的一下往嘴巴里面送。

在即将喝下去的时候,一只手阻止了报童,夺过了酒杯,夺过酒杯的途中,报童还试图伸手拿回。

“小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男人的世界不是那么美好的,起码没有孩子的世界美好。”西装男似教导地说出这番话,而后示意报童离开。

报童在原地杵了一会,慢慢转身离开。

“嗯,现在几点了,今天没什么事,应该可以早些一会时间回去。”西装男向手腕看去,但是并没有看见表,起先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出幻觉了,待思考一会便猛的回头,叫住没走多远的报童。

“小毛贼,是你偷我的表是吧?”他快步走过去,单手把报童拎起来,在空中上下左右甩着,直到自己的表从不知道某处掉下来。

“果然……瞅着你面生,想着你应该是过往的什么人,果然从这过的人就没几个好东西。”西装男随手一扔,报童狠狠地砸在地上。

酒馆虽然人多,但毕竟是晚上,各位精力都没剩什么了,总体来说是比较安静,现在两人这一通互动让他们成为酒馆最大的音源,此刻手上没活的酒保也向了过来,看见报童被摔在地上时,心里好不舒服。

“没教养的东西。”西装男盯着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的报童说,“亏我还想着为你好,真的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说罢,便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刚刚走两步,西装男感觉自己后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你个小畜生!”西装男转身一脚,把报童踹翻在地,飞出去好远。

“好好说话,别打孩子。”看见这样场面,酒保忍不住了,直接翻过吧台跑到报童身边,抱在怀里。

“这个小畜生,谁碰谁遭殃!”大声说道。

“今天你喝太多酒了,先生!”酒保吼道。

“这个小畜生不值得你这么做。”西装男说道。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做,我会想办法补偿你。”说罢,他把报童抱起,抱在怀里走进吧台,放在吧台内的一座椅子上,还盖了一条毛毯,然后凑到报童耳边说,“你先休息一下,哥哥我处理点事情,别害怕,等会哥哥给你准备好吃的。”

转过身,酒保在吧台下掏出一杯酒,把它倒进西装男已经喝完的酒杯里。

“这不是你姐的……啊,你居然为了这个小畜生,算了。”西装男继续回到位置上喝酒。

酒保稍稍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做个三明治,给这孩子吃点鸡蛋和培根吧。

报童在椅子上微微说道:“大哥哥……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酒保听见了,行动稍稍停顿了一瞬,回复道:“先休息,不要胡思乱语,天很晚了,可以先睡一会,我再给你热一杯热牛奶。”

“不……不用……”报童挣扎地想起来。

酒保余光瞄了报童一眼,轻轻说道:“不听话的话就把刚刚为你赔的那杯酒的钱给我,那是我们这里最贵的酒,一般都不对外出售的,如果你付了钱,随你。”说罢,酒保转过身看着报童,报童低着头似乎思索着什么,便没有试图站起来了。

“觉得冷了给我说。”酒保转过去继续准备三明治和热牛奶。

“喂,伙计,把那小子还给我。”那个背头男走到吧台前,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回什么东西。

“你是谁?”酒保问到。

“呵!??我是谁?那小子是我给带大的,你猜猜我是谁?现在我要走了,让这小子起来。”背头男说。

“你说这小子是你带大的?是你带大的你就教授偷盗技巧叫人家犯罪?”酒保继续问道。

“我可没教这小子什么,这小子就是个天生的盗贼,你知道吗?最开始我遇到这小子的时候一口气被偷盗了十个金币,那把我急得。”背头男半身趴在吧台上说,“然后我就看着小子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可怜,就带在身边,一点一点给带大了。这可是我的心血啊,合着吃我的用我的我还不能带走吗?”

酒保回头看了一眼报童,报童用眼神否定了背头男的讲述。

“你说这么些天花乱坠对我没意义,你的酒水钱我免了,你自个随时都可以走,但这孩子得留下。”酒保说道。

“你们酒馆还玩雁过拔毛是吧?”背头男稍稍思索,开口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出钱,把那小子买了,怎么样?”

酒保抬头看了背头男一眼。

“毕竟这小子吃了我不少钱呢。”背头男往后退了几步,问道,“如何?”

酒保稍稍思索,从吧台拿出一把柯尔特,手握枪管,向前伸出,“新货,没磨损的,成色很好。”

背头男稍稍皱眉,说道,“只有一把吗?有点亏啊,要不……”

酒保似乎被激怒了,几乎一瞬间转抢握住枪柄,开了一枪——当然,这一枪是打空了的,打在了背头男的左边。

与枪声同时的,还有酒保的倒数。

“三。”

“欧,伙计不要太心急,你看,这比交易你是绝对不会亏的,相信我,你看那小子长得那么俊俏……”

没等背头男说完,酒保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在了背头男的右边,不过比钱一枪近很多了,近到背头男都能感觉到子弹被火药加热过的高温。

“二。”完罢,酒保把头转过背去,“下一枪会开在什么地方我可不敢保证。”

“啊啊啊,好好好。就一把枪,一把枪。”背头男连忙说道。

酒保回过身来,但没有把手中的那个柯尔特给背头男,而是又重新掏了一把柯尔特扔过去,不过这一把……看得出来,用了很久了。

“这……你……”背头男想说什么,但还是放弃了,转头离开了酒馆,“果然都是西部的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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