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岁，是个堕落者。白天狩猎深渊魔物，晚上化身阿斯莫德（涩涩），饿了茹毛饮血，整天笑哈哈。
黑暗的洞窟中，发泄了全部的欲望的少年，躺在一个巨大如肉瘤且长着数不清的口器的生物身上，肉瘤上缺了一大块血肉，还在冒着鲜血。
肉瘤上生长着九条章鱼模样的触手，触手末端是一个个娇小可爱的人形，人形瘫软在潮湿阴冷的地面上，时不时伴随着触手的抖动，引起一阵阵抽搐。
看样子，这里是经历了阿斯莫德式的一场恶战。
“人类！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肉瘤叫骂着。
作为深渊生物里，被至高始源诞生下的二代存在，生来就是最高位生命的存在，食物链顶端的深渊生物。沦为被圈养的牲口，成为了一个低贱人类的应急工具和储备口粮，这是无法接受的。
这是绝对不可以忍受的，是自己诞生以来的巨大耻辱！
“又来劲了啊？”少年在肉瘤上撕下了一块血肉，“你吃人，我吃你，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我一定杀了你！”血瘤咬牙切齿着，每一个口器都磨出了血水。
“你就叫吧！我要好好睡一觉了，深渊冬季到了，我们有的是相处时间。”少年无视了叫骂声，打了一个哈欠，很快就躺在肉瘤身上睡着了。
肉瘤很想趁现在用触手，把这个比宽足袋鼩还持久的人类给勒死，奈何现在触手全部都在痉挛，完全失去了控制，自己恍惚的记不清楚，在这个洞窟里经历了上百次这样的折磨了。
突然肉瘤感觉到，自己繁衍的器官有一些异动。
不！这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肉瘤有一些怀疑瘤生了，这是不科学的事情，生命之间的隔离不可能被打破，不可能……
……
生命的进化是一场残酷的掠食，只是这一切对于有了定义权的“我们”，表现出的是主管上的原始，原始到分不清是欲望还是本能，这是牧师生前对少年说的。
为了能够寻找遗失在沧桑中的真相，为了全世界的种族得以延续下去的希望。我们必须抛弃被称之为善的部分，疯狂的掠食一切支持进化的本源，生命的营养，直到成为能够去往混沌海的“始祖鱼”。
“牧师啊！你可真该死！为什么这一切之重的担子落到了我肩膀上。”少年带着暴躁的梦呓着一些埋怨，以及伤感。
不知道过了许久，地面上掀起阵阵充满元素乱流的狂风在呼啸，犁地三尺，似乎什么都可以撕裂撕碎一般。
狂风灌进了洞窟中，不过被魔法强化过的岩层只是被摩擦出火星，刺耳的动静，惊醒了熟睡中的少年。
“比往年要早啊，这次冬季来的太早了。”
元素乱流的到来，意味着深渊严冬的到来，边界与深渊被暂时的隔开了。可以强行穿越，但是没有必要，即便自己有这个能力，消耗的能量与获得营养不成正比。
“喂！小肉瘤，要干活了！”少年脸上挂起了灿烂的微笑，只不过比魔鬼更可怖三分。
在黑暗中，少年抓到了一条触手，把末端往自己身边拽。
肉瘤只是平静的，在等待新一轮折磨的到来，她已经没有气力再反抗了。
运动良久，没有听到反抗的声音，少年感觉有一些无趣，隐隐的还有一股子怜悯，亦或者怜爱的之类的东西……
“喂，你倒是说句话！”少年感觉有一些异常，对自己此时多心境，这种不该有感觉，似乎抑制不住，来语气都柔软了许多。
此时依然在怀疑瘤生的肉瘤，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是真的，自己怀上了孩子。不过不能告诉这个暴徒，谁知道这个暴戾的人类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初生一样的事情。
要想办法逃出去，肉瘤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要护住这个正在被孕育的未知生命。母性这种奇怪的东西，现在主导了她的思维。
或许，带着原始性的深渊传统的繁衍思想的肉瘤，并不在意自己与低贱人类的关系，更看重的是后代的延续。
少年用魔力在手中燃起一团火焰，照亮了黑暗中的洞窟。
昏沉的思维顿时感觉清明许多，他脸上的暴戾的神情也收敛了下来，还算清秀，不过脸上有泥泞。
此时肉瘤的一个口器中伸出一个带着眼睛的触手，和少年三目相视。肉瘤的眼睛里多了一份温柔，似乎有依靠的意思，少年的双眼中挂着一种清醒，仿佛有理智的思维，这无比的荒谬。
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种情况了，起初为了活着，吃下了深渊生物的血肉。获得了力量，与适应深渊环境的身体，只是进化是一种阀门，一旦开始就无法关闭。
为了一种莫名其妙，无法抑制的本性，自己成了掠食一切能够给自己提供进化营养阶位生物的顶级掠食者。
在生命层次的不断进化中，让自己大脑的思维变的不断原始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清醒的思考过问题了。
“真的，真的……这种感觉，许久没了。”少年呢喃着。
不再原始疯狂的思维，自己感觉到了文明给予的骄傲。
“我不是野兽，我是人啊！真好！”
回顾着这两年的茹毛饮血，阿斯莫德的生活。
“太模糊了！成为原始人以后的阿斯莫德时的感觉，居然没有什么，还有那粗俗的动作。都两世为人了还没有享受到，那种口口相传的美妙感觉，太可惜了。”
听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肉瘤也感觉有一些疑惑，这个恶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这个肉瘤蛮瘆人的，我是怎么从这里待了这么久，啊……思绪有一些乱啊。不过，肉瘤触手怪的触手末端生长着的人形，真不错。以前居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如现在再上手摸摸，好好体验一下……”
各种被原始性压抑着的思绪，乱成麻线的想法，在此刻一起涌入大脑。
“不过，真好，我的开局应该算不错的。或许可以开始一段传奇故事……额，好像不行……”
此时，想起了牧师的终言，活下去的代价，便是几乎没有重返大路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