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虚弱的女孩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姐姐？”
看到旁边满脸屈辱，和自己一样被毯子包裹着的姐姐，她有些恍惚。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少女呢喃着，但在她想明白之前，吹进帐篷的风让她哆嗦了一下，寒冷的刺激也让她的思维加速运转，发现了火堆旁晾晒着的衣服——那不是她的难道还是姐姐的？不对，姐姐的衣服没挂上，都在地上呢，而且都破破烂烂的。
“看来我们被人救了，这种天气还来救人的会是谁呢？”
不愧是思维敏捷的妹妹，一下就把自己的状况梳理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疼痛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正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帐篷里——不对，腿上的伤口得到了很好的处理，夹板和绷带是她身上除了毯子外唯一的遮盖。
“噫！”
似乎是茅塞顿开，妹妹认识到了自己忽略的事情，不禁尖叫出声，又蜷缩着将毯子裹的更紧了。
“妹妹，你醒了？”
姐姐发现妹妹醒来，原本屈辱而幽怨的神情转变为关切与惊喜。
顾不上自己的状况，姐姐强撑着起身，扑到了妹妹身边。
“姐姐你怎么光着身子啊？不对，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妹妹惊呼，又不小心牵动了腿上的伤口。
“痛痛痛——”
姐姐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毯子已经掉落在一旁，全身毫无遮拦地展示在妹妹面前——如果不算那好几处包扎着伤口的绷带的话。
“唔……姐姐，进来吧。”
妹妹掀开了毯子，把姐姐也裹了进来。
姐妹两紧紧地挤在一块，相互取暖。
“姐姐，我们这是被谁救了？”
妹妹靠在了姐姐的肩上，好奇地问到。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姐姐轻声说道，说完便咬住了下唇，不愿在说一句话。
“意想不到的人？”
妹妹低声重复。
像是回应妹妹的疑问，帐篷的入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看向来者，妹妹睁大了双眼。
“怎么会……”
姐姐抬起头，伸手抱住了妹妹，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瞪着来人。
“很好，看起来是不用我自我介绍了。”
阿方索把大衣脱下。
姐姐抱着妹妹往后退了退。
阿方索转身将大衣挂在了帐篷门口，随后走到了姐妹俩面前，盘腿坐下，把姐姐甩开的毛毯拿到了自己手边。
“谢谢您救了我们姐妹，阿方索少爷。”
妹妹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别急着谢我，我救你们，可不是因为你们是费尔卡斯特家的人。救你们可不是白救的。”
阿方索盯着姐妹二人。
“你想要什么？”
姐姐把妹妹往后拉了拉，挡在了妹妹身前。这个动作让她的上半身大多都袒露在阿方索面前。
阿方索玩味地打量几眼她发育良好的胸怀，伸手将毯子给她裹了上去。
姐姐楞了楞神，又羞恼地涨红了脸，瞪着阿方索说不出话来。
“姐姐！”
妹妹拉了拉姐姐，抬头看着阿方索。
“您想要什么回报？或者说，您想要从我们姐妹身上得到什么？”
阿方索眯了眯眼，嘴角上扬。
“我喜欢和聪明人聊。”
“您是主家的少爷，又是领内最大的萨沙商行的实际拥有者。对您来说，权力财富和各种魔法知识都唾手可得，自然不会为这些出手救我们。”
“嗯，继续。”
“而且您身边的贴身女仆，传闻她貌似天仙，而且您还对她宠爱有加，带她出门给她买这买那的时候对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我们姐妹自认为入不了您的法眼的，所以……”
妹妹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阿方索的反应。但阿方索依旧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所以，您的想要的，只会是我们姐妹——我们分家的效忠。”
“妹妹！”
姐姐看向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姐姐，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还有的选吗？”
妹妹看着自己的姐姐一副矛盾的样子，又转而向阿方索问到。
“您看，我说的对吗？”
阿方索鼓起了掌。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么，你们的选择呢？”
阿方索饶有兴趣地看向姐妹二人。
“姐姐……”
妹妹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姐姐。看着姐姐咬牙切齿，矛盾而又不甘的模样，她摇摇头，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妹妹，你干什么，你腿上的伤……”
出乎姐姐意料，妹妹挣扎地站起来，看着阿方索。阿方索歪了歪脑袋，继而和她对视。
“姐姐，我们家只剩我们俩了。”
妹妹轻声说道。
“但我们也还有机会复兴家族，不是吗？”
姐姐抓住了妹妹的胳膊。
“我们家只剩下了女眷，你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做到吗？对于没有能力掌控领地的分家，费尔卡斯特家族处理了起来从来不会有什么犹豫。”
“保证你们维持贵族家小姐的生活倒是不会少的，别说的好像一定会对血亲下毒手似的。”
阿方索插了句嘴，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安慰的目的。
“这话由您说出来，感觉很怪啊……”
妹妹苦笑着摇头。
“呵呵，也是。不过你们的情报到是很厉害，我记得那件事可没有怎么宣传过。”
“和您说也无妨，那是我们家族在主家建立的情报网，说白了也只是在莫藤堡的一个据点罢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全都死在这儿了。”
“嗯……袭击你们的是血族，还全都是转化失败的低阶血族。它们没有什么理智，已经与野兽无异了——拜他们的攻击方式所赐，我没能收敛遗体。”
“……”
妹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跪在阿方索面前。
“米娅·德·费尔卡斯特，以家族之名在此起誓：从此刻起，我将奉阿方索·德·费尔卡斯特为我的主君，爱其所爱，仇其所仇。主君凡践履誓约，因我委身依附而善待于我，赐我以应得，则凡我言行举止，必以他的意志为准则，绝不违背，永不背叛。”
看着突然跪下的妹妹，姐姐叹了口气，和她一样站起来，端正了神态，单膝跪下。
“米拉·德·费尔卡斯特，以家族之名在此起誓：从此刻起，我将奉阿方索·德·费尔卡斯特为我的主君，爱其所爱，仇其所仇。主君凡践履誓约，因我委身依附而善待于我，赐我以应得，则凡我言行举止，必以他的意志为准则，绝不违背，永不背叛。”
阿方索点点头，起身捡起毯子。
“好了，你们身上有伤，状态还不好，赶紧躺好休息吧。”
“谢主人。”
妹妹接过毯子，用胳膊肘顶了姐姐一下。
“谢主人。”
姐姐伸出双手，不情愿地回答道。
看着姐妹俩再次躺好，阿方索走到了帐篷门口，重新穿上了大衣。
“对了，米娅。”
他回过头。
“有一点你分析的其实不对。”
“？”
“你们的财富、权力和魔法技能，乃至于你们两个，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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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少爷你们半路折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卡莎看着折返回来的马车，瓦莲京娜正依次搀扶着这两位分家的小姐下了车。
“不然呢，她们的随行人员都死干净了，我难不成租辆马车把她们塞进去直接送回她们家的封地？”
“为什么不呢？你不是很不喜欢麻烦事吗？”
阿方索不置可否。
“而且我比较好奇。”
“嗯？”
“你把女仆装给她们套上了，干嘛不直接塞你马车里一起运到学院去。”
“她们也是学院的学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让她们回家可太不好了——她们的衣服都在袭击中被烧了个干净，我手边可没别的女装。”
“那你怎么不在路上买几套？”
“谁出钱，你报销吗？”
“真抠门啊少爷，接下来怎么处理她们，要洗干净之后调教好了给您送房间去？”
“行了行了，给她们把衣服行李这类的准备好，派人送她们回家去，人家家里一堆事儿等着她们回去处理呢。我记得她们的父母刚死了还没埋吧？”
“哪里用的着埋啊。”
卡莎摇头，看向了阿方索。
“她们家除了这两位一直在帝国学院的，整个家族都在今年被血族渗透了。之前你去追人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她们家的血族，直接全就地火化了，根本用不着埋。”
“啊这，我倒成了她们的杀父仇人？”
“大概吧——不过您再耽误几天，就赶不上学院开学了。”
“这我知道，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
“好，我去安排一下。”
卡莎向阿方索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