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的马车在一众冒险者的护卫之下,沿着道路向远方的奥斯特海姆前进。。
“怎么,你没见过冒险者?这么好奇。”阿方索看着时不时地看向马车外面的瓦莲京娜发问。
“噫……”瓦莲京娜被他吓了一跳,“少爷……不是,我们为什么要雇佣这么多低等级冒险者啊?这段路不是很安全吗?”
“这样显得有排场,不是吗?”
“少爷,这样好浪费。”
“花的是我的钱又不是你的钱——瓦莲京娜,让我康康,你是不是瞒着我藏小金库了!”阿方索突然直起腰揽过瓦莲京娜的身体。
“少爷,不要!”瓦莲京娜不敢抬手反抗,只能在阿方索怀里扭动身体,“而且卡莎女仆长说了,我的工钱和少爷你不相干的……”
“嘿,还真藏了钱。”阿方索眯了眯眼睛。
“呜……”瓦莲京娜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里后悔不小心被少爷套了话。
阿方索抱了抱瓦莲京娜,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放开了她,靠在座位上闭眼休息。
“?”瓦莲京娜抬起头,迷惑地看了看自家少爷。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轻轻地推了推阿方索的手臂:“少爷,您不生气?”
阿方索抓住了瓦莲京娜的胳膊揉了揉,然后在她耳边说到:“我生什么气,每个月给你多少钱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什么你的我的,你人都是我的,你的小金库不也是我的?”
“唔……”瓦莲京娜把脸埋到了阿方索怀里,不敢和他对视。不过从她的脖子根看,阿方索觉得自己的小女仆此刻脸应该比猴屁股还红。
“我雇佣这些冒险者是因为收到了奥斯特海姆那边的消息,最近奥斯特领遭遇了一场魔物潮。”阿方索一边享受女仆那初具青春气息的身体传来的触感,一边解释到。
“魔物潮吗?我们在家里也没这么谨慎啊。”
“魔物潮只是引子,真正的威胁是不知道为什么叛变的帝国军队。”
“什么?!叛军?!”
瓦莲京娜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抬头看向阿方索时差点撞到了他的下巴。
“冷静点,是之前叛变的领主军。他们原先驻扎在山脉边缘的要塞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叛变了,逃进了山脉深处。最近的消息是他们派出了小股部队进入奥斯特领,打劫了运输帝国支援物资的车队,还抢了不少的商人。萨沙商行的运输车队也遇到过他们,但是因为人多武器好,没让他们得逞。”
阿方索按住了她的肩膀。
“这条路离叛军出没的地方还挺远,应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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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冒险者们兴高采烈,一个个自信满满。
如此轻松的任务,一辈子能遇到几次?有几个冒险者已经在想晚上拿了工钱去什么地方大吃一顿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任务,却陡生异变。
当一行人行至一处山谷中,前后突然有山石滚落,截断了进出的道路。
落石惊到了马匹,让队伍的队形陷入了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
杰瑞惊呼。
“敌袭!”一位年长的冒险者大声呼喊,“重整队形,保护目标,别乱!”
在他的呼喊下,惊慌的冒险者们安抚了马匹,重整队形。但是敌人并未露脸。
在冒险者们面露疑惑时,满天箭矢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顶。
“魔法屏障!”队伍里的法师们联手释放了防御魔法,挡住了箭矢。
而在屏障下,近战职业的冒险者们举起了盾牌,以备不测。
屏障似乎挡住了来袭的全部箭矢,但很快就发生了意外。
正当法师们为了抵抗这满天的箭矢而输送魔力维持屏障时,几支箭矢带着诡异的寒光穿破了屏障。
两名眼疾手快的冒险者用盾牌挡住了其中的几支箭矢,但还是漏掉了两支。
一支箭矢打碎了一名法师法杖上的水晶,将他的武器报废,另一支箭矢则将另一名施法者打下了马匹,钉在了马车车门上。
失去了两名施法者的法力输出,仅剩的法师艰难地维持着屏障,浑身颤抖。
“是军用破魔箭!”一名曾经当过佣兵的冒险者认出了这种特殊的箭矢。
“军用破魔箭……难道他们是那群叛军?居然流窜到这里来了!”杰瑞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传闻,“怪不的他们要雇佣护卫……”
“我要不行了。”维持屏障的法师一声大喊,然后就口吐鲜血直挺挺地倒下了马,摔在了马车前的地面上。
此刻,袭击者方才露面。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从两侧的山头上出现,掌旗兵高举着冒险者们刚刚谈到的叛军的军旗。
“坐个冒险者公会出租的马车,还雇了这么多蹩脚的护卫,一定是那种有钱的普通商人!”叛军军官模样的大喊,“弟兄们上,抓住马车里的人!等要到了赎金咱们的饷钱就不愁了!到时候弟兄们想要吃香喝辣就能吃香喝辣,想要女人有女人!”
“杀啊!”
这股叛军保持着相当完整的建制,身经百战的士兵们根本没把下面的新手冒险者看在眼里。高举长枪挥舞剑盾的士兵们冲了下来,对冒险者们毫无留手。
很快,冒险者们撤退到了马车旁,被一圈持矛的士兵围住。
“小少爷,真抱歉我们没能完成任务啊。”被钉在马车上的法师扭过头,看到了阿方索和着急地看着阿方索的小女仆。
“难道我们今天就在这儿完蛋了吗?杰瑞!”
“别害怕,害怕没有用!”
杰瑞大声回应队友的问话,既是安抚队友又是给自己打气。
但是面对数量远远多于己方的叛军,杰瑞心里也早就放弃了希望,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等巡逻队碰见他们——可是他们连求救信号都没机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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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怎么办?”瓦莲京娜没见过这种场面,或者说她其实连血都没见过。
“……”阿方索眯着眼看着她。
“少爷你别这样,快说话啊!”瓦莲京娜惊慌失措。
“……”阿方索依旧保持着沉默。
“少爷!呀!”瓦莲京娜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了被钉在马车车门上的冒险者,和被她的血染红的车窗窗帘。
“少爷……”瓦莲京娜开始摇晃阿方索的肩膀,然后她停住了。
外面的冒险者虽然还在坚持,但一个个都放弃了希望……
“少爷……”瓦莲京娜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开始呜咽起来。
“好了……现在的你就能把外面的人都料理了——别对卡莎教你的东西这么不相信。”阿方索推开了愣住的小女仆。
“你们今天都不会死。”阿方索推开没有冒险者挂着的那扇车门,稚嫩的童音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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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打开门的阿方索打破了战场上双方的僵持,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
“真是的。”阿方索抱怨道,手指一滑,风刃削断了贯穿冒险者肩膀的箭矢,抓着箭尾用力拔出,丝毫不受冒险者惨叫的影响,“治疗术。”
仅仅是吐出了这个单词,受伤的冒险者们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流在他们的血管中流动,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瞬发治疗术?”
被钉在马车上的冒险者法师小姐姐一脸诧异,甚至没顾得上自己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
阿方索的出现让叛军和冒险者们都有些惊讶,战场上的厮杀在一瞬间停滞了下来。
“火……啧,雷电之矛。”
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森林,阿方索嫌弃地换了一个法术。
“咳咳咳……噗——咦?这是,雷电之矛?可这不是单发魔法吗?”
魔力耗尽而昏迷坠马的法师苏醒了过来,咳嗽了几声吐了一口血,随后便被天空中遍布的法阵和不断凝聚成型的环绕着电流的枪状物体吓的爬不起来。
“落。”
阿方索的声音打破了法师的思绪。
遮蔽天空的枪阵随着阿方索的话音落下,贯穿了叛军的身体,将大部分叛军电的外焦里嫩,发散出了令人恶心的烤肉香味。
被命中的叛军大都来不及发出惨叫便成了一具焦炭,而幸运地逃过了雷电的则在从呆滞中缓过神来时丢盔弃甲狼狈逃命。
虽然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新手冒险者们也很快从惊讶中回到了战斗状态。看着四散而逃的敌人,他们策马追击,很快便将残余的叛军一扫而空。
“这就……结束了?”
结束了战斗回到马车旁的杰瑞好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是啊,结束了。你们去看看有没有活口吧。”
阿方索将马车的窗口打开一条缝,说完便快速地关上了窗户。
“呕——”
一名冒险者脱离了肾上腺素带了的兴奋阶段,突然吐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呕吐声。
杰瑞看了看周围的惨状,也下意识地想要呕吐,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幅景象,就像是人间地狱。”
冒险者队伍中唯一的一位老手脸色惨白,死死地攥着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