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在边境领的魔兽群并不算太多,毕竟大量的魔兽已经选择通过森林进入更富饶的威斯特领。
对驻扎在边境领的两个据点里的军队来说,他们在威斯特领那几个农庄的同僚比他们面临着更大的压力。
在阿方索的带领下,千余人的军队开始狩猎游荡在边境领的几群魔兽。
魔兽活动的范围也聚集在边境领内的主要道路上,追踪它们并不困难,唯一的问题是庞大的军队难以跟上快速移动的魔兽,常常只能将它们追逐到森林之中。
在经历了几次失败后,阿方索改变了策略。
此时的行动更像是围猎,骑兵们逐步将魔兽驱逐到步兵设置好的包围中,再由步兵层层压缩,最后将其围杀。
借助这些围猎战斗,阿方索手下的军队迅速习惯了边境领的环境,新兵们也得到了很大的锻炼。
不过在经过了数日的狩猎后,阿方索和手下的军队都认识到了边境领特殊的地形。虽然边境领内没有西侧的群山那样高耸的山脉,但是地形破碎,离开了现成的道路后骑兵和马车都难以行动。
除了东南方有茂密的森林绵延到其他领地外,边境领的道路旁一般都没有大片的森林,大多都被沟壑与低矮的山脊划分成了小片小片的树林。这使得边境领内孕育魔兽潮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倒可以视作是一个好消息。
在这样破碎的地形中行动,阿方索的士兵们不免路过一些村落的残余。
在魔兽潮的蹂躏下,这些本就不大的村落在村民们逃离后迅速沦为了一片断壁残垣。
士兵们没有对边境领的贫困感到疑惑,面前的景象早已解答了他们心中曾经有过的问题。在面对这样的地形后,即便是来自费尔卡斯特领最贫困的地区的士兵,也没用比当地人更好的办法。
有限的土地几乎已经全部开垦成了农田,即使农夫抛下它们逃难后农田被荒草占领,人们也能看出当地人在农田建设上投入的心血。
大部分的士兵都是农民家庭出身,看着面前被抛荒和被魔兽破坏的田地大都十分心疼。再联想到田地的面积和原本在此耕作的村民的人数,士兵们也不免怜悯起这些生活在边境领的居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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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我们已经击杀了最后一只魔兽。”
年轻的士兵兴冲冲地跑进了阿方索的帐篷。
“别一惊一乍的,少爷刚刚睡着了。瞧瞧你,弄的灰头土脸的。”
守在帐篷外的骑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嫌弃地在他身上擦掉了从士兵脸上沾到的泥土。
“少爷这几天几乎没合眼,都在考虑如何驱赶合围这群该死的魔兽。小点声,让他休息会儿。”
“啊,不好意思,是我太兴奋了……”
年轻的士兵挠挠脑袋,羞愧地底下了头。
“可是我们这回成功地把那几只大型魔兽都猎杀了!”
颤抖的嗓音反应出士兵压抑不住的激动。
“行了行了,让大家按计划打扫战场,然后撤回村里来修整。这群魔兽大概是这片地区最后的魔兽群了,我们的行动大概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具体的事情等少爷醒了以后再说,你先去通知大家吧。”
骑士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将他推出了帐篷。
当他回到帐篷里时,阿方索揉了揉眼睛,一只手撑着桌案,摇了摇一片混沌的脑袋。
“我睡着了?也是,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身体扛不住了也正常……”
看见阿方索醒来的骑士连忙跪下。
“少爷,很抱歉打扰了您休息……”
“啊,你们怎么不叫醒我……罢了,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说击杀了魔兽?”
阿方索眯着眼睛看着桌上摊着的地图。
“是,我们这次围猎行动已经成功结束了,没有魔兽逃离,全部都被我们击杀了。”
“嗯,让军队回来休整吧,这群魔兽已经是在这片地区游荡的最后一群了,等士兵们休息好了我们也该回去看看了。也不知道城堡拆的怎么样了。”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传令兵。”
“好,你去吧,有其他事情再来告诉我。”
阿方索挥了挥手,让骑士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还有,检查一下现有的军粮,我们经过威斯特领的粮道因为近期魔兽潮的强度突然加大受到了影响,恐怕运输队要晚几天到了。让士兵们注意控制粮食存量,我们还得应对可能会从领外流窜入的兽群。”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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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领的道路在阿方索的扫荡之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大部分的边境领居民依旧不敢离开有军队驻守和城墙保护的据点。
一方面,他们还在担心从境外进入的魔兽群会再次危及他们的生命安全。另一方面,在离开了原先的家园后,他们对自己的家园和田地的状况心知肚明,此时离开不仅无房可居,恐怕也无粮可吃。
虽然据点里因为容纳了太多的难民而十分拥挤,也没有很好的居住环境,但是至少人们有饭吃,运气好的还能被领主雇佣去重建城堡的地方搬运垃圾和材料赚取工钱。
虽然大多数平民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在此时推平原来的城堡重建而不是修补它,但是在看见自己拥护的新领主娜塔莉亚并不是这支军队真正的主人,而阿方索的商队源源不断地运来了粮食后,他们心中的那丝顾虑就烟消云散了。
对娜塔莉亚来说,阿方索不在的日子里她忙里忙外地协调着城市里的大小事宜。她原先就没有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对政务可谓是毫无经验。而今天的边境领也不是她的爷爷和父亲时的边境领了,娜塔莉亚找不到足够的人才来担任各种职务辅助她,最后只能在瓦莲京娜的帮助下从阿方索的军队中临时借了一批人来组建她的行政班子。
不过阿方索的支援一直很到位。从城里军民每天消耗的粮食药品到雇佣工人的工钱和重建城堡所需要的一些工具和建材,这些从帝国各处由萨沙商行的商队运来的物资为娜塔莉亚的城市注入了急需的营养,让娜塔莉亚不至于为了这些而徒增烦恼。
看着新的城堡在原先的废墟上逐渐成型,图纸上的建筑拔地而起,娜塔莉亚很是感慨。
吉斯市长站在她身后,问出了久久围绕在边境领平民心头的问题:“您和那位贵族少爷是什么关系,怎么突然能组织起这么庞大的军队回到边境领呢?”
市长大爷在问之前,还打量了一圈,选择了一个没有别人的时机。
“唉,吉斯市长,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他看上了边境领的地理位置,想要将边境领掌握在手中,便来找我来当推翻叔叔的旗帜。现在我与他订立了婚约。”
娜塔莉亚无奈地笑了笑。
“但愿这笔交易做的值得……”
“难为您了,小姐。”
“不,这是个不可错过的机会。是从当下的危机中拯救边境领,还我父母一个公道,复兴我彼得罗夫家族的机会。”
娜塔莉亚摇了摇头。
“我知道您和很多乡亲们都觉得我受了委屈,但是不要因为我去怨恨他。他才是把你们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的人,能带你们,带边境领拜托这个困苦的命运的人也是他。我没有拯救你们的能力,所以我自愿和他做了交易。答应我,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怨恨他。”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而且我现在也没受什么委屈。让我们给他一些时间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