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暴雪让边境领的建筑工程难以进行,直到天气稍微好转,阿方索也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之后才又缓缓地回到了正轨。
阿方索手头的事情要说多其实也很多,但是大雪封路后边境领与外界的联系断绝,阿方索也没法远程遥控边境领外的事情了。
而边境领内虽然事务繁多,但是也有别人帮忙分工处理。再加上大雪导致的停工停产,真正要处理的事情也就是初期遇到的那些事情。
当熬过了因为没有经验而手忙脚乱的时期,留给阿方索的工作并不多。如今边境领的市政机构已经能离开阿方索独立开展工作了,阿方索也就闲了下来。
但是之前夸下的海口还是要还的。
尽管当初他想着去请几位建筑魔法师来帮忙补上因为大雪而停工的工程进度,可惜没想到没过几天自己便闲了下来。
得空的不止他一个,娜塔莉亚这位领主也一并闲了下来。没事干的领主大人看着阿方索一天天的窝在家里“猫冬”,心里很是难受。想起当初阿方索对她做的承诺,索性要求他加入建筑工人的行列。
此时大雪依旧封锁了道路,去请外面的建筑魔法师眼见着就不现实。而阿方索也能感受到自己未婚妻隐藏在心里的小情绪,只得自己亲自上阵,履行承诺。
不过城堡的建造还要往后拖延一段时间,阿方索如今的主要工作就是帮助工人们开采和运输木材与石料。
虽然连接伐木场采石场与城市的道路一直有人巡逻维护,但是长时间的降雪还是让道路变的有些泥泞。而泥泞的道路表面下隐藏的是冻得梆硬的土地,这让道路的维护工作也难以进行。
为了让工人们可以更轻松地运输建材,阿方索重新拿起了魔法书,学习起了土元素魔法。当他寻找到了合适的魔法后,迅速利用其平整了道路,并将石料优先用于路面的硬化。
在原本的计划中,边境领的这些道路在初步的扩建后本来就需要继续完善,但各种工程与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工期。
如果让普通的建筑魔法师来做这个工作,大概也就比普通人工快十倍——其中还有很大的部分是用魔法去切割建材平整土地节省下的时间。不过就算是帝国最顶尖的建筑魔法师也没有阿方索快:毕竟大部分魔法师都不会去做这种与工人混在一起的工作,入行的魔法师大都是些在其他领域不得志的人,这些人的魔力总量与对魔力的操纵能力都远不如阿方索。
但是阿方索也没有大包大揽一切,因为他可不可能一直干这活。边境领的建设最终还是要靠这些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自己来完成,不过要是有工人愿意学而且有足够魔法天赋,阿方索也很乐意教他们几招。
可惜的是在边境领阿方索还没有遇见几位拥有魔法天赋的人,而且少数几个幸运儿也有更需要他们的地方,否则阿方索还真想自己培养出几位建筑魔法师来——一方面是为了把建筑工的活计扔给他们,另一方面也是想过过为人师表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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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努努力,把石板放正些。对齐,对齐!”
阿方索站在路边,看着工人们将切好的石板小心翼翼地铺在路面上。
“好了,就这样吧,下一块。你们要记住,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帮你们干这个,最终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完成。”
阿方索用悬浮魔法帮助工人们搬运石料,节省了工人们不少的力气。
“少爷啊,虽然您的魔法帮大伙省了很多力气,但是今天我们干的量也远超往日了。现在还是让大伙歇歇吧。”
老工头挑来了一担热汤,放在了路边的帐篷里。
“让大伙来喝口羊肉汤暖暖身子吧。”
“好。”
阿方索点点头,挥手示意工人们停下手里的活,先进帐篷休息。
“少爷,您也来一碗?”
老工头捧着一碗羊肉汤来到了阿方索面前。
“我就算了,我有魔力保暖。这羊肉汤还是给工人们喝吧。”
阿方索摇摇头,又想起了些什么。
“老工头啊,我问你。现在给工人的粮食和工钱都没出问题吧?”
“托您和领主大人的福,都没出过问题。咱们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上工,就是现在大雪封了路,工人们拿到工钱也没地方花。”
老工头把手中的羊肉汤递给身边的一个工人,继续说道。
“您说这雪啥时候才能停啊,我在这儿待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冬天。”
“我也不知道。今年这雪很奇怪,不过你放心,我们的储备足够我们撑到明年开春。这雪再大,也不至于下到明年春天。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要面对融雪可能造成的洪水了。”
“是,您说的对。那我们该咋处理这些积雪呢?”
“那些扫雪的工人现在都在将那些积雪运到那几个低洼的山谷里,希望那些地方还放的下吧。在积雪没有完全消融前,那些低洼的地带我会让军队看守,不让民众进入的。”
两人正聊着,突然看见有人骑着马狂奔而来。
“你不要命了,这天气在路上纵马……”
“少爷,领主大人她请您回去,城堡那儿出事了!”
来人堪堪拉住脚底打滑的马匹,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起来,我知道了。我马上赶回去,你和你的马都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阿方索瞥了眼城市的方向,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他还是马上就对自己施放了悬浮魔法,向城里飞去。
“少爷,听说城堡工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来报信的人在他身后大喊。
“别喊了,早就走远了。”
老工头从帐篷里端出一碗羊肉汤递给他。
“肉都让那些汉子们挑完了,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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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从城门上方飞了过去,为了不撞到城里的建筑提高了飞行高度,直直地向城市的最高点飞去。
“唉?刚刚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一位站在城门上站岗的士兵抱着长矛,迷惑地抬起了头。
“别看了,那是少爷回来了。”
他的同僚扶了扶头上的棉帽,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可他为什么不走城门过啊?”
“你是不是傻,少爷这么急着飞回来,一点是因为有急事啊。”
“啥事啊——你干嘛踹我?”
“这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吗?安心站你的岗吧。”
同僚瞪了这位士兵一眼。
“你们两个,干嘛呢?”
守门的骑士看见打闹的士兵,出声问到。
“没事,没事。”
“认真站岗,别在那打打闹闹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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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城堡的广场上,阿方索第一眼便看见了一个黑黢黢的深坑。
坑口不大,原先是广场上的一口水井。站在坑旁望去,还能看见坑壁上结的冰。
娜塔莉亚和瓦莲京娜都已经到场,士兵们将大部分工人疏散出了工地,拦在山下。
“没有人员伤亡失踪,初步分析是井底被反复融化结冰的水破坏了。”
见阿方索来了,娜塔莉亚走到了他身边,告诉他当前勘察得到的情况。
“这地下有这么大的空洞,你之前不知道吗?”
“这口井在我们家来到这座城堡时已经在这儿了,一直没出过问题……我也不知道底下的情况。”
阿方索摇摇头,拉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女仆走到了坑洞远处。
“你们就别凑上来了,找些工人来搭个结实的架子,我得下去看看。”
“什么?少爷,这太冒险了。”
“不下去不行啊,谁知道这底下有什么东西……再说这里有谁比我强吗?”
阿方索抓住瓦莲京娜扬起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抱了抱。
“放心,没事的。地面上的事情还要你们处理呢!”
“你自己小心,我去组织工人。”
娜塔莉亚点点头,转身向山下的人群走去。
“瓦莲京娜,你做好这里的安保工作。不要让无关人员上山。”
“是。少爷,你一定要小心!”
瓦莲京娜一脸担心,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工地外那几位凑在一起的骑士。
阿方索看着两个女生都离开了工地,转身回到了大坑边上,向里面望去。
“怎么?想下去看看?”
甜美的嗓音里充满了玩味。
“卡尔斯季娜,你想干什么?”
“事先声明,不是我干的。不过你要是想下去,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行啊。等架子立起来了,我们就下去。”
“啊?我还以为你要思考一段时间呢。”
堕天使有些惊讶。
“我看你倒是挺好奇下面有什么,一直在这儿飞来飞去的……”
“是,我是很好奇。不会你就这样飞下去也不是不行吧?为什么要等他们立架子?”
“为了安全。我也不想吓到他们。”
阿方索一把抓住身形缩小的堕天使。
“别乱转了,在这儿晃眼不如等我们下去的时候帮我照明。”
“呵呸,你就让我这个堕天使干这个?”
阿方索无视了表情奇怪的卡尔斯季娜,望着黑暗的坑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