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是被城墙上的锣鼓声从睡梦中吵醒的,急切的警报声只意味着一件事:敌人的进攻开始了。
匆匆披挂好装备的阿方索带着一队边墙戍卫来到了城门的门楼上,而此时其他几位指挥官们也陆续地赶到了。
从高耸的城墙上望去,原本阻隔两军的河流上满是火把组成的长龙。由于城墙上哨兵忠于职守,在敌人希望趁夜色渡河偷袭时便发现了敌人的行动,快速地发出了预警。
敌人明显也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动已经暴露,索性不在再遮掩,而是点起了火把,大摇大摆地开始从偷偷搭建好的几座浮桥上快速地渡河。
当守军都从梦乡中回到现实,披挂好走上战位时,白晶王子们的联军已经将冲车和小型的云梯车都运到了河对岸,初步布置好了阵型。
在敌军源源不断地渡河之时,他们阵地上的投石机和魔法师都开始对关隘的城墙发起了远程攻击,以掩护行进间的友军。
由于一开始城墙上使用器械的小组大都在休息,且没有得到长官的命令并没有立刻对敌人进行攻击,敌军的渡河还是很顺利的。而敌人的远程攻击也因为之前布置的防御法阵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更别说压制守军的防御器械了。
“他们开始组装大型攻城塔了!”
一名眼尖的指挥官指着敌军冲车和云梯车阵型后的位置,话语里满是震惊。
“原来是将零件先行制作好,渡河后再组装吗?”
另一名指挥官借着火光看清了敌军的动作,不禁发出了感叹。
“阿方索阁下,我们不能坐视他们把攻城塔装配好吧?请下令让法师和投石车发起反击吧!”
此言一出,指挥官们都把目光移到了阿方索身上。
“不急,等他们建好之后发起进攻的时候再反击。现在先让他们得意一会儿吧。”
阿方索摇摇头。
“但你们都要记住,等下我下令反击的时候,重点关照那些攻城器械,。反击的力度一定要猛,明白吗?去和你们的部下交代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反击,得到命令后反应要快!”
原本聚集在城楼上的军官们迅速地散开,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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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关隘内没有动作,掩护攻城军队的投石机和魔法师减缓了他们的攻击频率——原本他们的攻击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全都被防御法阵所阻挡了。
在从容地组装好了攻城塔后,攻城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开始了他们的进攻的序幕。
冲车与云梯车掩护着列阵的步兵逐步接近了城墙,当他们的前锋快要接近壕沟时,一直在后方支援的法师开始向战场上空施放照明术。
攻城器械的前进暂时停滞了一会儿,装备着盾牌的敌人开始掩护着他们扛着云梯和其他工具的战友开始为器械创造可供攻城器械前进的道路。
“阁下,现在是否可以开始反击了?”
负责城门守备的军官紧张地看着城下敌人的动作,扶着垛墙的手紧紧地攥着砖块。
“还不到时候。”
阿方索看向更远的河流,河上的浮桥还在向敌人输送兵员。
“等更多的人渡河之后,我们再开始反击。不过也快了,做好传令的准备!”
虽然没有得到反击的命令,但阿方索示意他们最好传令准备时,城楼上的守军们都快速地行动起来,只等着阿方索的信号。
当第一辆冲车跨越了壕沟,带着大队的步兵向城门冲去时,渡河的敌军也组成了第二波阵形。
“动手,反击的时候到了!”
阿方索看见后续的敌人因为空间所限不再继续渡河时,向身后的士兵们下达了命令。
浑厚的号角声响起,得到了信号的法师与器械小组绷紧的神经瞬间被触动,大量的石弹、弩矢和魔法劈头盖脸地向攻城的敌军袭来,火力密度令敌军的指挥官和魔法师都面露惊惧之色。
根据阿方索的意思,这轮激烈的火力反击重点关照了这些攻城器械。
带着绳索的弩矢穿透了还没有越过壕沟的几座攻城塔,在绞盘的转动下将这些战场上的庞然大物侧翻在壕沟前。投石机的石弹砸碎了大量用于登城的云梯车,夹杂的小型石弹则连带着在敌人的步兵阵型中造成大量的混乱与伤亡。
魔法师们使用的大都是最简单的火球术,不仅打乱了敌人的阵型,也将那些遭到攻击后瘫痪在原地或是倾倒的攻城器械点燃,在战场上造成了更多的障碍。
当攻城器械燃烧时,位置合适的投石车阵地已经结束了它们的第一轮攻势,换上了装满油的陶罐。这些陶罐被投石车狠狠地抛向了敌人的头顶,随后在撞击到地面或是敌人后破碎,为混乱的战场增添了一团团火焰。
侥幸冲到城门下的冲车则遭到了从城门上投下的油罐和火把,没能进入城门。它身后的步兵没有任何可以使用的云梯车,只能使用小型云梯尝试登上城墙——这一切自然是徒劳无功的。
遭受的反击过于猛烈,这使得三王子的将军们都十分意外。作为回应,敌人的投石机加快了攻击的频率,原本轻敌的魔法师们也在震惊至于开始不再留手。
守军的反击最后还是停了下来,但此时战场上已经没有可用的攻城器械了。城墙背后的魔法师们则比较倒霉,其他操作弩车和投石机的士兵们可以稍微缓缓,但他们则开始了另一个任务:维持保护己方阵地的魔法阵。
看着飞来的魔法弹和投石机的石弹被防御法阵拦截,阿方索也没有闲着。
在身边人惊讶的目光中,阿方索拔出佩剑高高举起,天空中则出现了数个巨大的魔法阵,奇异的光芒将夜空照的如同白昼。
攻城的士兵们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中的魔法阵向己方阵地发射了巨大的火球。
火球的速度并不算太快,但是这对看着它们朝自己飞来的人们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魔法师的攻击在瞬间暂停,这些白晶王国的魔法精英们开始手忙脚乱地支撑起防御魔法,而他们自己心里也没有能百分百抵挡住这次恐怖的攻击的把握。
指挥攻城的军官们一部分跑向了他们觉得最安全的魔法师阵地里,另一部分则在慌忙中骑上马向后方逃跑。
军官们的行动不仅让士兵们失去了主心骨,还大大地打击了他们的士气。大军的阵地上出现了大规模的慌乱,随后是成建制的溃退。
但这些人并没能逃过巨大火球的攻击,虽然速度看上去不快,但终究还是要比他们的马匹略快一些。
这些火球的目标是横跨河流的几座浮桥和支援前线的巨型配重投石机,魔法师们最多只能算是被波及。
但火球落地后的撞击与爆炸不仅仅给战场上带来了接二连三的巨响,还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即便是站在城墙上的守军也不由得扶住了身旁的墙面以防摔倒。
火焰与冲击淹没了投石机阵地,而落在浮桥上的火球除了将浮桥吞没外还在河面上形成了一阵浓雾。
当爆炸扬起的烟尘和浓雾散去时,人们惊讶地发现原先庞大的配重投石机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阵地上的几个大坑。河面上的浮桥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些许燃烧的木料漂浮在水面上。
魔法师们也不好受。虽然没有被大火球直接命中,但是光是防御住撞击带来的火焰与冲击就让大部分人直接耗尽了魔力,昏倒在地上。还有一些倒霉的法师被冲击的余波击中,直接丧失了气息。
率先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还是城墙上的几位指挥官。他们兴奋的喊声将他们的部下也拉回了现实中,激励他们迅速地展开属于他们的反击战。城墙下惊慌的敌人开始转身逃跑,而他们背后则是如雨点一般的箭矢。
当敌人溃逃时,一直禁闭的城门突然打开。得到了阿方索命令的骑兵鱼贯而出,原先为攻城填出的通道此时却成为了骑兵收割他们的死亡之桥。
跟在骑兵后的是一支千人步兵,他们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清理那些侥幸逃过了骑兵追击的敌人,并小心地打扫前锋走过的战场。
后续的追击极大地增长了守军的士气,也给敌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战斗结束时,天已经大亮。此时的河流上漂浮着不少尸体,大部分都是为了逃离背后的骑兵慌不择路跳进河流的溃兵。
经此一役,王子们的联军损失了宝贵的攻城器械,白晶王国的魔法师部队也遭到了重创,而越过河流开始攻城的部队则基本上全部损失——这部分粗略计算也有四五千人。
在阿方索的一击之力下,双方的第一场战斗以悬殊的战损比收场。王子们的庞大军队在一天内溃退了数千米,直到两天后才堪堪收拢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