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的惨败令三王子十分愤怒,但他和他的将军们又被当时出现的强大法术所震慑,不敢轻举妄动。
在花费了几天时间收拢溃兵重新稳住阵脚后,三王子和他附庸的军阀们向四王子施加了压力,要求他对伊恩山口东侧的关隘发起进攻。
同时,三王子和西海岸的城市联盟达成了书面的停战协议,开始召集他所能找到的所有魔法师,准备和伊恩山口的守军再来一次对抗。
东方的关隘并没有得到来自边境领的兵力支援,不过伊恩城里也为他们准备了接近千人的一支民兵团。虽然民兵们基本都没经历过什么战斗,但有着很高的士气。
虽然增援抵达后东侧的敌我比例也不如西侧的情况那么夸张,守军还占着坚固的城墙,借助地形的优势也能使敌人只能从狭窄的山道上进攻,但他们面对的压力也不小。
与西侧借助阿方索的魔法只发生了小规模低烈度的白刃战不同,驻守于此的守军和四王子的军队发生了惨烈的肉搏战。
短短两天内,双方在城墙上进行了十余次争夺,守军在城墙上准备的雷石滚木和箭矢很快就用完了,而在每次争夺回城墙后重新运送上来的守城物资也会很快在下一次战斗中用光。
幸运的是,由于每次敌人进攻的人数有限,人数劣势的守军在战斗中并没有吃亏。借着顽强的战斗意志和更短的后勤路线,守军最后还是牢牢地守住了城墙,并能够将伤员快速地运送到后方的医院——这拯救了很多士兵的性命,也使得守军的有生力量不至于消耗的太快。
虽然四王子的军队没有攻下这座关隘,但是他们还是给守军造成了比较严重的伤亡。
直接在战斗中阵亡的就有三百多人,而在送医过程中以及在医院里伤重不治的也有两百余。同时,在战斗中因伤致残的也有两百多人,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在实际上失去了战斗力。
在妥善安置了伤者与死者之后,守军没有时间去悲伤,毕竟在城墙的另一边敌人也在重整旗鼓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了。但对守军来说,好消息是下一次进攻不会太快,因为两天的激烈战斗使得关外狭窄的山路被攻城器械的残骸,士兵的尸体与石块滚木堵塞,敌人若是想要进攻,还需要先将这些阻碍前进的东西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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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关隘得胜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到了伊恩城和东部的关隘,为军民带来了巨大的士气鼓舞。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此感到喜悦的,比如说引发这次战争的导火索,白晶王国的公主雪伦。公主殿下的情绪十分复杂,对阿方索的胜利她原本是十分高兴的,因为至少她得到了暂时的安全。但在得知了战斗的具体情况时,她有有些烦恼甚至恐惧。
起先,雪伦只觉得阿方索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和拥有大量财富和军队的帝国贵族,可在这场战斗中阿方索展示出来的强大魔法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雪伦对阿方索的力量有了新的认识,在明白了自己抱上了一条粗壮到吓人的大腿的同时,她也开始为自己和白晶王国之后的命运担忧起来。
和她一样有着烦恼的还有公主殿下最忠实的拥趸,之前想要杀死使节强迫伊恩城卷入战争的老骑士西吉斯蒙德。
在得知了西方传来的战况后,老骑士立刻就前去寻找公主——他原本应该和公主一起在软禁他们的别墅中听伊恩城的官员向他们传达捷报,但由于之前阿方索对他的攻击,这位老人多少受了些伤,只能躺在医院里养伤。
着急的老骑士一见到公主就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在担心什么,因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雪伦。
“西吉斯蒙德,我想我做了一件傻事。”
雪伦面色凝重,姣好的面容上布满了愁绪。
“我可能不应该接受他提出的交易……”
“不,公主殿下,您做的对。当时做出傻事的是我,不是您。”
西吉斯蒙德摇摇头。
“您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真的吗?”
雪伦猛地抬起头来,盯着西吉斯蒙德,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安慰她的可能性。
“当然是真的,您无需自责。”
西吉斯蒙德叹了口气。
“我们都得承认,是我们低估了这位阿方索阁下的能力。即便是我原本也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帝国贵族,但那天他就证明我错了。而那天我也没看出他居然有那么强,还以为他是一位高阶魔法师——但现在看来他可不止这么简单。”
“是,今天传回来的消息太可怕了——我丝毫不怀疑消息的真假,来自王兄军队的俘虏已经有一部分抵达了伊恩城,被关在监狱中。”
雪伦紧紧地攥着拳头。
“当时我只想保护好大家,而且想着以后可以积蓄力量摆脱成为傀儡的情况。但现在……我不知道……”
“这不是您的错,公主殿下!您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选择,是不是傀儡已经不重要了,至少眼下他能保证我们的安全,甚至可以帮助我们重新夺回白晶王国,还国家一个和平的未来。”
西吉斯蒙德在雪伦面前跪下。
“雪伦,不要苛责自己!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眼下您无需考虑那些,唯一的正事只有夺回王国的战争!请你调整好你的心态,您还是国民们的一杆旗帜,我们需要你!”
“我明白了!”
雪伦眼神坚定地点点头。
“但现在我应该怎么做?我们被软禁在这里,而伊恩城的城防负责人加维先生告诉我很多伊恩城的官员也被监视了……”
“那位阿方索阁下并不是说说而已,他不信任这些心里不愿意接受您被当成傀儡的白晶人……这很正常,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确实做不了什么事情。”
西吉斯蒙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不过您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这儿等就行了。”
“等?”
雪伦面露疑惑。
“对,等。现在战局还不明朗,这次三王子的军队虽然吃了个大亏,但不算伤筋动骨,不出意外他们很快就会再次发起进攻。无论之后阿方索是输是赢,他都会让您出面做些事的。但现在,我们不应该有任何动作,这才是对我们来说最有益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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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吉斯蒙德的判断没有问题,两位王子很快就重整旗鼓,再次将军队摆在了两座关隘的面前。
四王子并没有被阿方索的魔法攻击的实感,所以并没有那么担心潜在的魔法攻击。在东侧关隘的战斗中,四王子的军队领教了守军的顽强,收起了轻敌的心态,在进行了短暂补给和休整后很快就做好了再次进攻的准备——这次他们准备用不间断的车轮战强行突破面前的城墙。
被阿方索的魔法轰灭了锐气的三王子的军队则迎来了几位新的将军和一批来自西部的援军 重新兵临城下的大军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在阵地和营垒内布置了强大的防护法阵,似乎他们才是防守的一方。
此外,三王子为前线的大军派遣了一支工兵连队。面对面前的河流,这次的敌军没有只单纯使用浮桥,而是开始修筑数座货真价实的桥梁。无论这些桥梁能否扛住阿方索的魔法,至少这些士兵们都认为它们总比之前的浮桥要靠谱。
阿方索并不担心西侧的战斗,至少他本人还在这里,还有一支装备了矮人装备的军队。他担忧的是没有得到强力支援的东线,虽然东线地势更加险峻,但是他们面对的是有着久经战阵的敌人,而伊恩城能够派遣的援军也基本用尽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东线很难说不会被敌人突破——对于东线守军能否在关隘被突破后迅速建立后续防线,挡住敌人的兵锋,阿方索并不抱太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