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边境领的阿方索正巧和来到这里的费尔卡斯特领探险队队员们在城门外碰上了。路线确定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个好消息,而筑路的施工队也可以开足马力了。
不过距离双方之间的道路修通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毕竟这条路线要穿越一大片山脉与原始森林,而其中的危险也不言而喻。和阿方索修筑的商路相比,费尔卡斯特领的工人们并没有原来的道路可以借用,他们必须在山林之间披荆斩棘,自己开辟一条道路出来。
而对阿方索来说,这条消息只是当下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惊喜,他的精力还要放在接下来的正事上。
在阿方索离开边境领到白晶王国的这段时间里,边境领内部倒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由于之前大量开辟田地,边境领此时已经迎来了第一波收获,粮食产量比往年高了几个量级——但因为接受了大量来自其他地方的移民,边境领此时的粮食依旧难以自给,还需要从其他地方进口一部分。
在边境领可喜的发展背后,是娜塔莉亚和一众官吏们的辛苦协调与民众的汗水,以及从阿方索兜里如流水般消耗的金币。萨沙商行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它依旧是阿方索的主要收入来源。为了支持边境领的建设与阿方索在白晶王国的行动,萨沙商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资金紧张,虽然还不至于出现业务萎缩的情况,但是在帝国境内实打实地停止了扩张的脚步——好在阿方索在白晶王国的行动很顺利,现在萨沙商行的业务也拓展到了白晶王国,经营的跨国贸易几乎达到了一家独大的局面,而贩运的也几乎都是不愁销路的硬通货,加上不用给掌控商路的边境领缴纳关税,萨沙商行的财报也马上变得喜人了。
让阿方索有些担心的是边境领的兵农比例。因为历史原因,定居在边境领的民众数量并不多。虽然阿方索控制边境领后带来了大量的移民,但是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大量的军队,他们在边境领当下的人口中还是占了相当大的比重。
边境领当下的民众是完全负担不起这个数量的军队的,但从阿方索控制边境领开始到现在,时局都要求阿方索维持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起初面对的是魔兽潮,之后是与帝国其他方的糟糕地缘,再推进到白晶王国的内战,已经当下整个人类文明面对的“亡灵天灾”。如今阿方索手下的军队几乎都是依靠他从萨沙商行分的的利润养活的,边境领自己负责的大都是驻守在各个定居点的民兵性质的驻军——这些驻军更多的是从边境领的财政中象征性地领到一些工资,其余的部分则以粮食代付。
眼下阿方索虽然还没和老将军见面,但他已经知道具体会谈些什么事了。抛开礼节性的嘘寒问暖与娜塔莉亚的情况,最后的正事只会是当下帝国面对的困境以及边境领能给出的支援。
阿方索不能坐视亡灵摧残帝国,出手是肯定的,只不过何时出手如何出手才是问题关键。虽然处境艰难,但是帝国也不会乐意外国军队进入自己的国土,除非是以之前那种佣兵团的形势。但白晶王国内战刚刚结束,西方还有蠢蠢欲动的海盗,各地还有内战留下的废土溃兵要处理,加上东北方的亡灵威胁,此时白晶王国可以使用的兵力也基本上全被圈住了——即便是白晶王国的“特产”佣兵团也在内战中极大地被消耗,更多的则是加入了军队以稳定国家的局势,能够前往帝国支援的几乎没有。
边境领自己的情况也很相似。一部分精锐被阿方索留在了白晶王国,控制各个重要的节点,而剩下的大都是自卫民兵性质的军队,难以调离边境领。而之前组建的千人军团则已经快要抵达前线了,他们也是当下边境领可以为帝国提供的极限了——边境领此时为这支军队提供的后备兵员也就只能面前称得上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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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莱德老将军的会面不出阿方索所料,最后还是到了亡灵大军的问题上。
老将军明白边境领的情况,但他此行前来并没有抱边境领出兵的期望,而是希望阿方索能亲自动身前往北方——在见识过阿方索降服堕天使的能力后,老将军觉得只需阿方索一人就抵得过帝国的千军万马了。加上阿方索现在控制着那个堕天使,对抗亡灵时具备天然的优势,只不过堕天使大概也没法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出手,否则前线的神官们怕不是会出现信仰崩塌的问题,而国教则更会出大岔子。
阿方索对老将军的期望有些意外,但他认为现在还不是自己直接出手的时机。虽然老将军还不知道自己在白晶王国的事情,但是那边还需要自己倾注精力,免得没见过亡灵的白晶王国军队被突袭——内战带来的巨大伤亡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如果在自己离开时亡灵大军西进袭击白晶王国并突破了防线,那么那些在内战中殒命的人们的尸骸恐怕都会成为亡灵大军的一份子。
与此同时,边境领已经派出了一支千人规模的军团支援北方,这已经尽了边境领自身对帝国的义务了。谁都没法否认这一点,众所周知边境领就这么大,其他领地还派不出这样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呢。
老将军对会面的结果有些失望,不过他本身就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想要试试罢了。阿方索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北方的战事在经历了一次意外后也再度平静下来,艰难但还没有到窘迫的地步,不急这几天。
而随着阿方索的回归,帝国的另一个方面也受到了影响。重新打开的商路让来自白晶王国的食盐回到了帝国市场上,一时间缓解了帝国此时高涨的盐价与盐荒。对帝国民众来说这无疑是一条好消息,但对帝国的盐商们来说则不是。
来自白晶王国的食盐随着萨沙商行的车队重新抢占了帝国的市场,这使得帝国自产的盐遭到冲击。尽管不至于让盐商们无利可图,但盐价也只是回到了原本的价位——然而这导致遭遇矿难后的帝国盐矿的重建工作陷入了进退不得的窘境。
重建盐矿的投入会极大的减少盐商们的利润,而此时盐价下跌又是雪上加霜,何况重建扩产后销路也成问题。帝国的盐商们开始不愿意继续重建工作,而担心第二次食盐危机的帝国官员们则对这种情况更加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