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絮在地板上捂着肚子，笑得眼泪直流。
因为手捂着肚子，让本就宏伟的山峰越发雄壮，加上那简单的服装。何彦居高临下，也无法一览众山小，真的太大了。
呼之欲出，深不见底。
随便一动，都如同八级地震，地动山摇。
“哈，哈。”柳若絮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随意往地上一躺，感觉肚子还在抽筋：“弟弟你的求生欲望可真强。”
小小心机，怎能瞒过她的法眼。
团扇轻摇：“许多所谓的正人君子，一看到姐姐，就脑袋充血，眼睛止不住的往外冒水。欲望压过求生欲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君子之风，单纯的野兽而已。”
不甘示弱，不希望被何彦抓住自己笑点低的弱点，企图拿回主动权。
还有，车速过快。
你说的是哪个头，哪个眼。
或许，魔教中也有笑话，但在她面前讲的，大多都是些带颜色的笑话。以至于刹车磨损，连带她也精通此道。
但面对其他方面的笑话，抵抗力明显不足。
也对，瞧见这等祸国殃民的妖女，一般人哪还有心思当逗逼，只想着赶紧逗逼。
何彦不是不懂，但他不喜欢这类笑话。
“人，本身就是一种野兽。万物天地，恐怖直立猿。”
“恐怖……，噗~”柳若絮赶紧用团扇捂住嘴：“停，停一停。仙门的人，都是这么逗女孩子开心的吗？”
“不，我根本不懂怎么逗女孩开心。”
“油嘴滑舌，姐姐看你明明就是个中大师。”
何彦悠悠补上后半句：“她们看到我就会很开心，所以，我一直学不会。”
“哈哈哈哈，停！咳咳咳咳，姐姐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啊，不行了，肚子好痛，让姐姐休息一下。”
何彦老实在旁边坐下，看向眼前风景，深秋时节，基本都是菊花。白的、黄的，还有各色毒物。
比如那条蛇，来了就没走，直接在走廊外的石板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团成一团。
确保它们不会进来之后，何彦就大胆了很多。
一个君皇巅峰，半步先天强者的保证，还是很有分量的。
那就和隔着屏幕没啥区别。
隔着屏幕的话，何彦还挺乐意看蛇和各类毒虫的。
“不继续看了吗？”团扇压迫纱衣，摁在领口上，微微下滑，露出深渊边角。
显然，先前何彦偷看的举动被她发现了。
“还是说，觉得此地美景，比姐姐更漂亮。”
占据主动，让人畏惧，貌似就是她在魔教的生存之道。
于是，何彦也向她展示了自己的生存之道，指着那条蛇：“看，蛇饼。”
并不算高明的笑话，此时却恰到好处。
至少能忍住，让肚子不那么难受。
“哈……。”柳若絮迅速缓过来：“唉，你我都是可怜人呐。委曲求全，都只为好好活下去。”
聊点沉重的，以防何彦继续搞怪。
时刻想拿回主动。
何彦靠在墙壁上，看向远方同渠泽，接过话题，让出主动：“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到这，不禁想起仙门境内，那些因为干旱，苦苦哀求的村民。
有的为了确保过冬口粮，甚至不惜用儿女抵债，卖身富贵人家为奴为婢。
虽然也不乏生得太过的因素，何彦依旧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可转念一想，自己上辈子，和他们又有多少差别。
“下半句呐？”柳若絮催更道。
明明她都躺下了，居然真的有人在跟她讨论严肃认真的哲学问题。
“从前有个太监。”
“下面呐。”
“下面没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若絮开始在地上打滚，用团扇敲打何彦的小腿，以示对他的无耻偷袭感到不满。
但，她真的连笑都忍不住吗？
她只是在享受而已，哪怕会笑得肚子痛。
就好像，好多人明明知道，美人有毒，却还是会不惜性命，一卿芳泽。说着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实际上却连手都没摸到，一个眼神就嗝屁了。
这一次，柳若絮良久才缓过劲来，正准备训斥何彦不讲武德。却发现，何彦正看着远方出神。
清风吹起长发长袖，也不为所动。目光深远，竟连她也看不透。
仿佛，只是为了应付胡闹的小孩，随意丢给她一个笑话，暗自吞下成年人苦果的长辈一样。
很帅！也很有意境。
“你知道吗？”柳若絮也不管何彦能否听到，直接聊起他肯定感兴趣的话题：“当初，教主之所以让你等卧底仙门。一来是为了消减你们这些所谓的魔教遗孤；二来，当时魔教的确惧怕仙门，教主新上位不久，自然得拿出些本事来，安抚刚刚聚拢的教众。那你知道，教主为何中止这项计划吗？”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他的地位已经稳固。如今的溟渊教，反而因为确认了没有外患，从而产生了内忧。一开始，教主也希望魔教内斗，互相攻伐，他的地位就越稳固。可惜，争斗一旦开始，便不是那么好停下的。这零星岛屿，可满足不了教主的野望。奈何，争斗至今，他也没办法重新凝合四大天王。此事，仙门若是单独一家，对魔教有所想法，他反而会很高兴。或者说，自己修为大涨，力压四王。”
所以，教主才需要清徽秘典？
心里这么想着，何彦嘴上也没闲着：“姐姐你称本教为魔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魔教就是魔教，本质如此，为何要辩解，反正我一直都这么叫。主要是还不太习惯溟渊教这么名字，原来的名字多好听。雪隐门，多有诗意。原来的驻地也不错，虽然有点冷，至少不像这，到处都是水。”
两人聊了许久，却都默契的没有谈论七绝断魂散的事。
哪怕何彦真的很急，却不能着急。
在留风轩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起床没有偷袭，也没有毒虫。
还算完美。
吃过早饭，跟随右护法前往教主居住的揽月峡，正式拜师。
“今日，便教你本座的功法……血煞狂刀。”
何彦弱弱道：“教主，我用剑的。”
“不想学？”
“学，都可以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