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清徽秘典做什么？”
调戏完何彦，柳若絮开始处理正事。躺在走廊躺椅上，端起茶杯，茶杯盖撇开杯中花茶，浅饮一口。黑丝长腿放在何彦腿上，享受着何彦的按摩服务。
差点没把杜雪甄眼珠子吓掉。
自己出去的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
以往从来不让人碰的师傅，居然做出这等事。
看何彦熟络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弟子，弟子只是好奇。”
“知道错在哪吗？”
'“弟子不敢假传教主口谕。”
“真笨。”柳若絮放下茶杯，给何彦换了一条腿：“你告诉他，她错哪了？”
何彦不太确定道：“被发现了？”
“看到没有，这才叫聪明人。不光越过你，直接偷渡回魔教，而且一点就透。哪像你，胆大包天还敢这么蠢。”
“是。”杜雪甄老实跪好，低下头，目光阴恻恻锁定何彦，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起来吧，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发生这种事，笨死你得了。”
杜雪甄站起身来，瞧见柳若絮将一个瓷瓶交给何彦：“七绝断魂散的解药，你以后就跟他要。”
杜雪甄娇躯一颤：“是。”
何彦看准时机，晃晃药瓶，不止一颗。趁机问道：“姐姐，我在仙门听闻，七颗解药就能完全解除七绝断魂散的毒，是真的吗？”
何彦本以为这是个很蠢的问题，想逗她一笑。
薛琴韵已经试过了，不行。
谁料柳若絮点点头：“没错，确有此事。怎么，想解除毒患了？”
两人终于聊到了这个问题。
何彦壮起胆子道：“不是。只是觉得仙门二长老丹道实力，着实恐怖。想来，我听到这种传言的时候，就该注意到，仙门已经在想办法甄别门内卧底了。”
是的，何彦的确是在仙门内部听说的那个传言，之后才开始积攒解药。
“你是不是觉得，我连入室弟子都要下毒，是个蛇蝎心肠的美人？”
“额，有点。”何彦选择实话实说，反正也瞒不过。
“七绝断魂散，并非毒，而是蛊，魂蛊。”柳若絮又给何彦科普了一遍：“解药原本是掌控魂蛊的手段，我可没打算用在你们那些卧底身上。谁让教主给报销材料，还给经费呐。”
何彦赞同的点点：“那教主给的一定很多。”
“是很多。”这种关注点明显不对的方式，柳若絮也很受用，只要不是往她身体上拐的：“别说她体内，我体内也有魂蛊。别以为姐姐一直吊着你，不给你解毒，是舍不得解药。”
“原来是这样，多谢姐姐。”
“嗯。”柳若絮再度掏出一个瓷瓶，交给何彦：“我刚刚所言，七颗解药的办法，是真的哦。你别不信。”
“啊？”
“看吧，你果然没信。”
“给你，什么时候想解毒了，自己服下就行。”
何彦思来想去，找到了比较合适的说明方式：“那我等到毒发快扛不住的时候，再吃解药，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
“那不行。届时，一部分药力被分散，用于灭杀魂蛊，会导致药力削弱，杀不死虫母。等虫母恢复过来，照样会毒发。”
“……”
何彦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还有虫母？”
“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次毒发，一开始都无关痛痒，之后愈演愈烈，下一次毒发却又得重头开始。一颗解药的药性，刚好够灭杀普通魂蛊，却只能让虫母休眠一段时间。唉，死去的魂蛊，魂体会腐朽，和神魂强度别无二致，甚至重新合为一体。不然，以此办法，姐姐我早就神魂大成，成就先天了。”
何彦握着瓷瓶，思虑片刻，选择收起。
现在，他身处龙潭虎穴，解不解毒，关系不大。
留着魂蛊，反而安全一些。
柳若絮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把解药交给何彦。不是她不想给何彦解毒，而是教主，不希望失去拴住何彦的狗链。
至少，在何彦拿到整本清徽秘典之前，何彦最好不要斩断和魔教的联系。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调戏。
她知道何彦想要，也知道何彦不敢解毒，与其不给，显得自己小家子气，还不如丢给何彦，看他明明手握解药，却还是不得不屈服的小表情。
另外，这其中，难免还有些别的心思在里面。
杜雪甄清理掉头顶直行螃蟹和脖颈纹身黄鳝后，来到柳若絮身边，乖巧的准备聆听教诲。看向何彦的目光，或者说，看向何彦手中瓷瓶的目光，五味杂陈。
先前，是她掌握何彦命脉，现在，攻守易形。
“对了，跟你说一下。何彦跟咱们住一起，他现在也是我的入室弟子，今后就是你师弟了。”
“什么？”
何彦在一边陪笑。
实际上，柳若絮做的事，和教主一样。
她把何彦拉到留风轩，为的是何彦脑子里的清徽秘典。
毕竟教主现在自己都还没开始修行，还在看何彦的融合进度，自然没有拿出来分享。柳若絮也一样，教了何彦自己的功法，正在观摩中。
他们都本能的察觉出一丝异样。
都是几百年的老狐狸，哪会轻易相信天上掉下的馅饼。
奈何两人也都是当今天下的一流强者，能看出清徽秘典的恐怖之处。
那感觉，就好像在野外救了一个遭遇强盗的弱女子，然后，对方向你分享了核裂变可控技术。
看起来还完全可行，起码理论模型挑不出半点毛病。
你搞不搞？
“我听说，你拿到了清徽秘典第一卷？”柳若絮玩味的看着杜雪甄：“修行的如何？”
“回师傅的话，太过高深，看不太懂。”
“笨死你得了。”一戳杜雪甄脑门，举止宠溺，嘴上却不怎么留德：“那你知道，何彦带回来几卷吗？”
“不知道。”
“三卷。清徽秘典的事，我也不太懂，你要真心想学，让他教你好了。顺便你也教教他本门功法，互相进步。”
“是，师傅。”杜雪甄复杂的看向何彦，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可惜，带着面巾，看不见。只能听到柔化的语气，似乎在模仿柳若絮：“师弟，以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了。”
“好说，我一定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何彦给柳若絮捏着脚，眯起眼睛，细细思量：左护法这是……，打算拿她也来试验吗？
最近教主逼特别紧，何彦实在没多少时间修行柳若絮教的功法。
另一方面，也是路数不同。
柳若絮是法修，何彦是剑修。虽然是剑技、剑术和剑法三修，但剑技是以剑御气；剑术是以气御剑；剑法是以法御剑。法修却是以法御使天地灵气进行攻击，阴阳五行，乾坤八卦，其间重合点太少，几乎可以说得从头学起。
进展太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