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晚上，杜雪甄找到给剑做保养的何彦，浑身僵硬，左手不安的捏着腰带旁的流苏。
何彦掏出药瓶，他数过了，每瓶都是七颗，直接丢一瓶给杜雪甄：“拿去。”
突出一个干脆利落，料敌于先。
杜雪甄犯这么大事，柳若絮都能帮她扛下来，可见师徒情深。
何彦可不敢得罪她。
杜雪甄不好意思的拿着药瓶，并未收起：“我……”
“你等一下。”
“等什么？”
何彦擦完最后一把紫耀，将剑收起：“时间差不多了。”
柳若絮推门而入：“你也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杜雪甄稀里糊涂的坐下，三人围着一方小茶桌，由何彦开口道：“师姐也在，那咱们从头开始？”
“重头开始吧。”
“法之道，起于术，源于心……”
杜雪甄这才明白，合着这是在学清徽秘典。
还真是从头开始，她有第一卷，对其中内容也有一定的了解。
说着说着，何彦发现一条脚攀上了自己的腿，包裹在丝袜里，正在往自己裤腿里钻，不停勾搭脚踝，磨蹭小腿，脚趾在小腿上不断攀登，直至登上膝盖。
显然，杜雪甄不像能做出那事的人。
她学的十分认真。
反观一旁的柳若絮，媚眼如丝，巧笑嫣然。见何彦看向自己，提问道：“弟弟，秘典上说，心之所向即为欲，欲之所向即为念，欲由心生，念从欲起，恰如法术之道。我很好奇，弟弟的心是什么样的？”
她或许不知道怎么坚守本心，但扰乱人心一向有一手。
额，更有一腿。
“活着。可以的话，随心所欲的活着。”
“随心所欲啊，的确很符合清徽秘典的意境。那眼下，弟弟在想什么？”
“姐姐你趾甲该剪了。”
柳若絮面色大变，收回自己的脚，细细检查，拉过一边杜雪甄问道：“很长吗？”
“不长啊。”
何彦淡定的抚平裤腿：“我随便说说。”
“真是无趣的男人。算了，这部分我早已烂熟于心，你们继续，我去给你们泡茶。”
柳若絮端来三杯花茶，里面还加的有蜂蜜，香气袭人，甘甜清冽。
但，何彦喝完之后，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面对再度袭来的玉足，只是在何彦腿上轻轻一划，何彦就感觉浑身汗毛炸立，一股寒意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师傅？”杜雪甄红着脸，略带喘息的看着茶杯：“这茶……”
“我加了点特别配方，用以考验你们的心智。不用管它，多喝一点。”
何彦还敢喝吗？
“要不，今日就到此为止。”
“继续。”柳若絮指尖轻点桌面，酥骨的语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喝完它。”
纯纯在折磨人。
何彦大概能猜到她放了什么，但，事情绝不会朝着他幻想的方向发展。
莫得选择，何彦只能将茶水一饮而尽，继续忍受玉足的骚扰给杜雪甄讲课。
杜雪甄脸颊越来越红，吐气如兰，额头上开始浮现细密的汗珠。隐隐可见衣领间，飘散出淡淡白雾，一股奇妙的香味蔓延开来。
明明才刚喝完一杯茶，何彦却感觉嘴唇干的仿佛已经开裂。
稍微张嘴，嘴里就一堆口水。
他眼中的世界，好似笼罩上一层酒红色的轻纱，自带滤镜。
原因可能是因为充血而发红的眼睛。
他的脸庞同样通红，额头汗珠滑落，青筋高鼓，同样充血。
但，还不是充血最严重的的地方。
“姐姐。”何彦弱弱道：“你难不成，是在生气我说你脚趾甲太长？”
“没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嘴上这么说，脚趾夹住何彦的肉，轻轻拉扯，好似在泄愤。
何彦也不认为她有那么幼稚。
哪怕她的确表现的像是那个意思。
其中必有深……
真的好深啊。
奶白的雪子间，深不见底。
何彦赶紧挪开视线，摸摸自己的鼻子，本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真摸到一手猩红。
顺势抬起头：“姐姐你看我，身体好像不是很舒服，要不还是算了吧。”
“姐姐可是医生，来，让姐姐看看。”柳若絮走到何彦身后，抓住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肚子上：“年轻人，火气旺一点很正常。”
何彦什么都看不到，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双眼。
这个女人，非得让他走火入魔不成吗？
柳若絮掏出一瓶精油，在何彦人中一抹：“好了，试试看还流不流。”
却没放开何彦。
这个角度，何彦一抬头就得撞到头。
吸一口气，一股薄荷的香味直冲脑海，同时一股清凉感，刺得何彦鼻腔喉咙生疼，感觉被人捅了似的。
“阿嚏！”
没忍住，一脑袋狠狠撞在柳若絮胸口。
鼻血并未止住，喷涌而出，溅了杜雪甄一脸。
柳若絮也没料到这种情况：“我有放那么大的量吗？”
何彦大脑一阵眩晕，眼前就像信号不良的老电视般，浮现大片雪花，脑海一片雪白，中间一道沟。
杜雪甄松开紧握的拳头，抹去脸上血迹，另一只手不知怎的，就抚上了脖子，沾染汗水滑下，最后卡在胸口上方：“师傅，你还有那种药吗？”
“嗯，最近刚配的。”
“药性如何？”
“我这不是在试吗？”
“……”
何彦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闭上双眼，似乎猜透几分柳若絮的心思，运转起她教的功法。
果然好受了许多。
大脑依旧昏昏沉沉，似乎跑起了走马灯，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什么欧美特辑、中文字幕、超清无码、国产探花，鲜血从手指缝间流出，头涨得快要爆炸。
“师傅，那你有准备解药吗？”
柳若絮看着何彦的脸色从红润渐渐变为苍白，掏出一粒丹药：“试试这个。”
何彦赶紧服下。
“师傅，我呐？”
“乌鸡白凤丸，补血用的。”
“……”
瞧见本门功法的气息在何彦身上波动，柳若絮满意的上扬嘴角：“做得不错，专心炼化。不管是丹药，还是哔药，我炼制的，应该都能被本门功法炼化。”
说到底，还是希望何彦多练习下她的功法吗？
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
何彦好不容易缓过来，感觉大脑缺氧，耳朵嗡鸣不断。整个鼻子更是被干涸的血痂堵住，指缝也被血痂填满。
缓缓睁开眼，瞧见对面杜雪甄已经大汗淋漓，衣衫被自己揉得凌乱不堪，香肩半露，挂一根白色吊带，艰难兜住澎湃胸怀。呼吸粗重，隐隐似有云雾吞吐，胸口起伏间，晃出一丝残影。
‘砰’，鼻孔再度爆开，整个人仰面倒下，后脑勺撞在地上，眼前一黑。
“哇偶，这就是所谓的‘人死鸟朝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