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清徽秘典！”
中午，祁薇来到何彦面前，依旧是那个不服气的眼神。紧呡的嘴唇还带着先前的破口，目光微微躲闪，挺起胸膛，强提气势，试图压过何彦。
“教主同意了吗？”
“他同意了。”转过头，看向揽月峡的方向。
先前，一个消息传遍魔教——教主闭关了。
显然，他动心了，准备正式开始学习清徽秘典。
“当真？”何彦看出她在撒谎，目光看向祁薇背后的杜雪甄：柳若絮让她学，是否是为了试验清徽秘典的真实性？
现在，祁薇跑来跟他学，又是否是杜雪甄在这中间说了些什么。
毕竟，一开始想要清徽秘典的就是她。
搁这套娃呐。
“哎呀，教主果真动心了。”柳若絮凑了上来：“俗话说，技多不压身，多学点本事总没错。反正你也得教雪甄，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授，有什么好为难的。难不成，怕教主怪罪？”
她还在质疑。
先质疑，再质疑。
何彦若展露半分清徽秘典藏有猫腻的迹象，恐怕走不出七星潭。
“也罢，我自己都对清徽秘典一知半解，只怕教不好。”
柳若絮掏出一沓白纸，加文房四宝：“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用说的恐怕很难一下记住，不如写下来。或许，在写的过程中，自然而然能领悟一二。”
说话间，将白纸分成四份，显然是有备而来。
何彦抬起被纱布包裹的右手：“我也要抄吗？”
“长虹惊雁，一人七剑。用左手也一样，我不信一只能施展暗杀之术的手，会写不了字？”
柳若絮把两沓白纸推到杜雪甄面前：“多写一遍，加深印象。”
然后，摇着团扇开始在一边吃瓜。
从一开始，她就不打算写，但，特意准备的四份。
何彦回过味来，拿起白纸：“给四王准备的？”
魔教内的格局，教主之下另有四名君皇，如今坐镇七星潭四方。
四王之下，才是左右护法。
不过，这并不代表柳若絮弱于四王，她只是和教主站在同一阵线。
“被看穿了？谁叫弟弟你回来的时候，那么张扬。如今教主闭关，四王若是此刻驾临，姐姐可没把握一个人应付四个，三个就是极限了。”
“哇，柳姐姐实力这么强的吗？我爹最多也只能同时应付两人。”
听到这句，何彦就知道她又在开车了。
明明啥经验都没有，知道的却挺多。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快写吧，我估计他们也快来了。”
何彦疑惑道：“教主……”
刚说两字，懂了。
教主闭关的消息，是揽月峡放出来的，就说明教主预料到了这种展开。
何彦只得开始背诵清徽秘典，用左手抄写，一边背诵，还得一边给两人讲解仙门先辈的注释，加上一点自己的感悟和解读。
等何彦和祁薇抄写完毕，也加入到吃瓜队列，就剩下杜雪甄一个人在那继续抄写。
写完一遍，还有些意犹未尽。
“师傅说的果然没错，抄写过程中，的确能产生新的感悟。我能再抄一遍吗？”
“随便，反正纸多。”柳若絮拿出新的白纸，端杯饮茶间，笑容略带一抹深意。
“抄书还能抄出感悟？”祁薇不相信，提起笔，犹豫许久，又放回原位：“我还是找找其他办法好了，最烦读书了。”
三人抄写的秘典，杜雪甄的一板一眼，提笔顿挫间，章法十足，写的跟刻板印刷出来的一样标准。何彦因为是副手，力道不足，着重技巧，龙飞凤舞间，飘逸潇洒。而祁薇的，毛毛躁躁，完全称不上优美，仅仅是能一眼看得出来写的什么。
“没事。”柳若絮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安抚道：“反正以后时日还长着呐，总有那么一刻，你会共情于文章。”
“左护法，四王驾临大殿，请你过去主事。”
“来了。”柳若絮站起身来，收起桌上四叠纸张：“你就留在这继续抄写，领悟之机总是难得，可得小心把握。你们两，跟我一起去。”
大殿之内，教主之位旁，另有四把椅子，专门为四人安置。
左右护法都没的坐，柳若絮直接坐到教主之位上，目光扫过四王，以及他们带来的人手。
也不废话，掏出四沓墨迹未干的秘典副本：“四位，场面话奴家就不说了。清徽秘典前三卷，教主谋划，弟子效死而来。几位想要吗？”
四王之间，亦有优劣。
天玄座次，主位为尊，左位次之，最后是右位。
坐在左手边最靠近教主位的是冥王，目光直指副本，企图在字里行间寻摸到秘典的玄妙。可墨迹未干，只能看到字很漂亮。
“说吧，你想要什么？”
何彦察觉到一道目光看向自己，是冥王身边的人，排行第三的幽王：“说起来，卧底一事，还是本王一手为之。不管是人员挑选，还是培训，而今初见成效，本王也盛感欣慰。更没想到的是，长虹惊雁，乃本教遗脉。何彦，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都不见你回连城岛看看？”
合着是你干的！
“属下受教主恩宠，研习血煞狂刀之招，不敢有丝毫怠慢。未能重回故地，还望幽王见谅。”
“嗯，如今教主闭关，有时间的话……”
“他没有时间。”柳若絮果断道：“幽王你应该清楚，落到奴家手里的帅哥，都会是怎样的结局。奴家劝你最好别在他身上投注太过心血，小心……血本无归啊。”
幽王微微一愣：“也罢，左护法既然要他，本王也只好成全。只是，人我给你了，秘典一事？”
合着说了半天，是想拿我当交换秘典的价码？
“那不行，落奴家手里的，活是奴家的人，死是奴家的花肥。”
“五折行不行？”
“不行。奴家要的又不多，四位殿下何必如此斤斤计较。现在奴家手中，不过前三卷入门而已，四位不妨拿回去仔细专研。余后几卷嘛，咱们再好好谈论其中价值几何，可好？”
四人对视一眼，点头同意，由冥王出面问道：“说出你的条件吧。”
柳若絮说了一大堆药材，的确不贵，但，任谁都能看出，这完全是柳若絮在狮子大开口，和教主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家都有，等于大家都没有。对教主而言，稳住了四王。柳若絮也得到一大批名贵药材，皆大欢喜。
只是，何彦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感谢姐姐先前替我解围。”
“不客气，来，把这药吃了。”
“冒昧的问一句……”
“哎呀，就你上次吃的那个，我改良了一下。鼻血喷涌，说明药力集中于血液，无法侵入五脏六腑。忘了考虑男女之间的体质差别，这次你放心，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
反而更不放心了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