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皇级别的威势,扫过全场,无人不惊出一身冷汗。
本来还因为何彦的缘故,只敢偷瞟的人,纷纷缩起脖子,不敢再有丝毫冒犯。
那可是君皇!
现场十几家所谓豪门权贵,除开老爷子,一个超凡都没有。
绝对的跨纬度碾压。
老爷子也慌了,看出家仆的小动作,差点没一口气抽过去,颤抖的手捂着不安的心:“我问你,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他’呆呆的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吴小姐摇晃着他,声嘶力竭道:“你说句话啊,告诉爷爷,人不是你杀的。”
‘他 ’转头看向吴小姐,转身去寻自己的赤锋剑,吴家主见状,拉住女人,痛心疾首的冷哼一声:“别管他。这样,至少还像个男人。”
‘他’找回赤峰剑,就在众人都觉得他要自刎,以谢天下的时候。‘他’却突然暴起,拔剑冲向了吴小姐。
“啊!”吴小姐吓得大惊失色,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
吴家主就在她身旁,岂能让他如愿。
“冥顽不灵!该死!”
抬掌拍在他的头顶,一声闷响之下,鲜血才额间滑落,至鼻梁分为两股。癫狂的眼渐渐褪色,手中赤锋剑掉落,人也‘噗通’跪在地上,气息渐无。
何彦全程旁观,终于是达成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人死了,不是死在他手中。
又是一出借刀杀人的戏码。
但,脑中满是问号。
他刚刚在干什么?怎么想的?
哪怕何彦知道,他勾搭上吴小姐,最多不过一个月。那么第一眼就私定终身,晚上滚床单,也不够时间能知晓吴小姐已有身孕,那不过是她为保下‘他’的说辞而已。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怎么下得去手的?
感觉就像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让吴小姐给自己陪葬一样。
关键吴家主懂得好快,几乎秒懂。
何彦在旁边都想了半天才想通,然而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有必要对全福下杀手吗?还是自己亲自动手。
若真是恶仆所为,何彦的确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身份被揭穿,性命由吴家保下。更添假冒之事,让吴家沦为笑柄,他以后作为赘婿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活着对他而言,也算一种惩罚。
偏偏就是他自己,居然能对一个村民痛下杀手。
“何公子,希望你不会怪罪我越俎代庖。”吴家主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这次吴家丢脸丢大发了,起码得让人笑话十几年。
关键一开始直接放弃他,说不定只会被人笑识人不明。但今日来了这么多人,一样没看出他是假货,最多五十步笑百步。
一番保全操作下,非但人没保住,要保的人还是个疯子、骗子、伪君子。
柳若絮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补上一刀:“哎呀,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他,如何在而立之年,保养的如此之好。还是说,本身就是花间老手,采阳补阴,驻颜有术?”
吴家主险些绷不住,奈何柳若絮是君皇,再绷不住能咋滴。
客人们可没那么客气:“而立之年,他三十多了?才筑基初期?”
“也难怪,若真是二十出头的筑基,哪用的着冒充,本身就是一方人物。”
“是啊是啊。”
在天玄,修士的平均水准,是五十筑基,百岁超凡,两百岁宗师,四百岁君皇,八百岁先天。
何彦那样二十岁筑基的,叫妖孽;二十四岁筑基的,叫天才,三十岁筑基,也能叫一声人才。
之所以筑基平均水准是五十,完全是因为筑基之上,需要灵根。而筑基本身不需要,一大群没有灵根的武者,拉高了平均线。
吴家主还以为他才二十多,至少是个天才。
才有保下的价值。
可人才,吴家并不缺。
吴家主越想越气,抬手一吸,将他倒地的尸体吸起,摁住脑袋,用力一旋,直接将脑袋给拧了下来。
“啊!”吓得吴小姐连连后退。
“扶小姐回去休息!”吴家主命令道:“把人拖下去喂狗。王五、张三,将此头颅处理一番,交给何公子,用以祭奠之用。”
在场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为吴家主的狠辣感到几分震撼。
以后他们笑话吴家时,少不了要回想起此情此景。
解决完尸体,吴家主转向何彦:“几位,今日是家父寿宴,既然来了,还请赏脸,饮一杯薄酒。也等祭品处理完毕,此位殿下高徒归来。”
是啊,杜雪甄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也好,我也的确有些饿了。”
见柳若絮同意,吴家主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察觉柳若絮先前并非刻意刁难,赶紧请几人上坐:“还没请教殿下尊姓大名?”
君皇,为君称皇,雄霸一方,叫殿下准没错。
柳若絮自顾自扶着桌角坐下,把吴家主当做饭店小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长梦幻月,秋满海棠。”
吴家主一脸懵逼,但宾客中有听闻过此言的,倒吸一口凉气:“嘶~四大神医中的侠医秋海棠!”
何彦也听说过,准确的说,四大神医他都了解过。
分别是佛医-慈航普渡净琉璃、道医-丹恒归元决明子、儒医仁施天下凤祈凰和侠医长梦幻月秋海棠。
其中,秋海棠最为行踪难测,神龙见首不见尾。
也是四大神医中,最擅长解毒的。
何彦也最为关注,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解除七绝断魂散,恐怕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秋海棠。何彦听闻过她一些事迹,回首再看柳若絮,猛然惊悟,她恐怕不是在假冒。
她就是长梦幻月秋海棠!
柳若絮抬手摁住何彦的嘴唇,瞧见他眼中惊愕,而非疑惑,浅浅一笑。当着一众宾客的面,凑到何彦耳边,低声耳语:“嘘,可不要揭穿姐姐哦。”
何彦此时对秋海棠,也没那么需要了。
柳若絮起码给了他近五十颗解药,解毒需求不高。
老老实实坐下吃饭,三个人单独一桌。
也没人敢靠近,就这么看着柳若絮给何彦偶尔夹夹菜,讨论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中途,一名身穿绿衣红袄的小姐手持酒壶,来到桌旁,表情紧张,动作僵硬,磕磕巴巴道:“小,小女子给三位斟酒。”
毫无经验的模样,生怕有所差错。
柳若絮叼着筷子,皱眉不悦道:“我想,你那位姐姐,之前也是这样给那个冒牌货斟酒的,对吗?”
说完,转向何彦:“如何,弟弟要留下来吗?”
何彦自然能听出她言下之意,恐怕,冒牌货之所以留下来,就是中了吴家的美人计。
女儿,不过是用来拉拢人才、争取利益的工具罢了。
这就是柳若絮不悦的原因。
之前那位吴小姐,之所以拼命想要保下冒牌货,想来也是因为贞洁已失。若是连冒牌货都保不住,就像豪车二手,还是出过大事故的,今后在家不招人待见,再嫁也难。
门当户对是别想了。
“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何彦好声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