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围着干什么，别怠慢了客人。”欧阳倩大手一挥，将帝工七虹收回，连带着流光剑匣一起：“真想看，之后来我工坊。咱们一起讨论讨论，这七虹该怎么改。”
欧阳铁铸第一时间发表意见，一脸懵逼：“改？这玩意还能改？脆得跟纸一样，别说宗师，超凡圆满之间的战斗都有可能会碎掉……”
瞧见欧阳倩抬起的拳头，堂堂君皇赶忙抬手格挡，改口道：“堂姐冷静，我的意思是，这等艺术品集天时地利人运而成，我等想复刻都难，遑论更改升级。”
欧阳倩满意的甩甩手腕：“这挑战不错，姑奶奶喜欢。先吃饭，饭后咱们再好好讨论讨论。”
何彦弱弱道：“其实，不一定非得这么花里……华丽。”
“武器没点特色，谁知道是我打的。”
“……”
反正没跟何彦要钱，能让一位君皇出手，给他一个筑基打造兵器，还是一套七把，何彦还能说什么。
老老实实坐小孩那桌。
午宴之上，何彦也算见识了欧阳家是何等庞大。
他们真能凑出一桌君皇！
哪怕其中还有个柳若絮，七名君皇，也足够骇人了。
君皇之下，还有超过三桌的宗师。
超凡更是十桌往上。
只是，一家人之间的氛围，貌似并不是很和谐。
何彦所在的那一桌，八个位置都没坐满。
除了何彦、欧阳瑾和祁薇，还有三个小孩。和欧阳瑾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一男两女。
代表欧阳家嫡系。
反观旁边那好几桌，人丁兴旺。
在天玄，嫡系人少并不奇怪。
因为天玄的规矩是嫡长子第一顺位继承制，只有在嫡长子实在扶不起来的情况下，才会择优替补。
一旦发生上述状况，总是免不了一番争权夺利，对任何一个家族而言，都绝非好事。
小家族或许会需要一番拼搏，更进一步，可到了欧阳家这个层面，需要的是稳定。
因此，嫡长子的基因选配十分重要。
父母至少都要是超凡，经历过一轮进化升格，就像是突破了基因锁，确保能将更优秀的基因遗传给孩子，生下的孩子天赋都不会太差。
作为代价，就是生育率低下。
天玄人对生育的研究，并不比地球的专家差多少。
他们至少知道啥时候叫安全期，啥时候叫危险期，更清楚孩子不是什么仙鹤叼来的。
但凡敢在老公出差半年后，跟他说自己说梦到点啥，怀孕三个月了，铁定会被浸猪笼。
奈何超凡之后，哪怕算好日期，怀孕的几率都跟买彩票似的。
对普通人而言，怀孕几率百分百的时机，父母有一方是超凡，几率就会变成十分之一，二者皆是超凡，几率直降百分之一。
根据有心人研究，据说人到先天，再次升格后，几率还能再降。
两个先天想要个孩子，几率大概是万分之一。
“哇。”欧阳汐第一时间拉住何彦的衣袖：“你就是长虹惊雁？大姐张口闭口都是你，真的如传闻中一样帅气。”
“额，谢谢夸奖。”
她是嫡系的二女，今年十五，却已经发育得相当可观。
一边十二岁的三男欧阳瑜一瞥祁薇，眼睛放光，兴奋了凑了过去：“姐姐你……你好。”
“你好。”
得到回应，欧阳瑜松了一口气，胆子稍大：“敢问姐姐今年芳龄几许？”
“二十。”
欧阳瑜瞳孔地震，随后欣喜若狂：“完全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姐姐今年才十三四岁，也就比我大上一点。那个，我对姐姐一见……钟……”
“滚！”祁薇满脸黑线。
欧阳汐也很惊讶：“二十了？”
目光在祁薇胸前流连，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礼貌的给祁薇夹了些菜：“姐姐多吃点，不必拘谨。”
欧阳瑜悻悻坐好，盯着祁薇的胸口看了一会，转向何彦：“姐夫，你游历天玄，想必见识颇多。像这位姐姐这般……有天赋，却又不那么……丰满的女孩子，当真十分稀缺？”
“……”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不，这才是标准大小。”
欧阳瑜无比震惊：“标……标准？”
回头遥望，现场不属于欧阳家的，基本都是男人。
这就得提及宴会的第四方，嫡系庶系和旁支之外的外嫁女性和她们的丈夫。
或政治联姻，或真心相爱，不管如何，来欧阳家陪媳妇回家过年的，至少不会带妻妾。。
纵观全场，何彦也惊了。
合着大胸是欧阳家的显性基因吗？
也难怪。
欧阳瑜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姐夫，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看看！”
祁薇不爽的提醒何彦：“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接受了这种叫法？”
何彦为掩饰尴尬，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童言无忌。”
“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欧阳瑾帮忙，直接把一整杯酒都怼进何彦嘴里：“老三，你还小。等你大点了自己出去找，别给你姐夫添麻烦。”
祁薇感觉自己有些多余，现场唯一一个她能傲视的，今年八岁。
不行，看一眼就输了。
“师兄，给我讲讲你这段时间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哪些事呗。现在我也筑基了，能和师兄一起去了，接下来打算去哪？”
又给何彦倒了一杯，准备将何彦灌醉。
“回仙门，学习清徽秘典中卷。”
“这么快啊。”目的明确，话语服务于目的：“来，再喝一杯。”
祁薇越发感觉格格不入，浑身刺挠：“能不能注意下，这里不光只有他一个人是客人。”
欧阳瑜端起酒杯：“姐姐……”
“滚！”
“哦。”
何彦按住欧阳瑾的手腕：“的确该注意些，好多人都在看着咱们。”
这次，目光一半一半，有看何彦的，也有看欧阳瑾的。
所有人大概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何彦到底会不会入赘。
“那就让他们看着呗。”欧阳瑾越发得寸进尺，直接搂住何彦的脖子，故作亲昵。
至少营造出一种两人正在热恋中的错觉。
欧阳亭眉头一挑，身边坐着一圈老婆。
“呵呵。”坐在他身边的，便是欧阳家的主母，欧阳瑾的母亲，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轻柔抚摸：“女儿长大了啊。”
拍拍猫咪的屁股，白猫翻个白眼，窜出夫人的怀抱，落在地上。伸个懒腰，迈着优雅的猫步，来到何彦那一桌，跳上何彦的肩膀，蹲在他肩头，打了个哈欠。
夫人顺势来到这一桌，抱回猫咪，在欧阳瑾太阳穴宠溺一点：“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可别让客人笑话。”
“晚辈见过伯母……”
为表准备，何彦都准备起身行礼，却被夫人给摁回了座位上。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
“那娘你还戳我。”
“这不是还有个客人吗。”
祁薇忍不了了：“合着就我是外人是吧！”
夫人礼貌一笑：“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言语间，无形中做出切割。
她肯定是希望欧阳瑾留在欧阳家，哪怕不当家做主，也得像欧阳倩那般，成为族中长老，至少陪伴在她身边。
一方面，母凭子贵，另一方面，也是天下母亲共同的心愿。
欧阳亭都宗师了，才把欧阳瑾生下来，中间差了得有一百来岁。她今年也一百多了，怕是等不到欧阳瑾成为长老的那天。
为此，她可能比欧阳瑾都更加希望何彦能入赘。
对这个和何彦一起来的年轻小姑娘，格外警惕。事实证明，一旦带上有色眼镜，看啥都是恋爱的粉红色。
祁薇气鼓鼓的，也不管她这个长辈还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吃着菜。
退一步越想越气，凭什么，对何彦不客气道：“快点吃，吃完陪我练功。”
至少，她没说自己练的是清徽秘典。
何彦深知，永远不要试图和正在呕气的女人讲道理。只好委屈下欧阳瑾，点头应下：“嗯。”
夫人面色凝重，显然，她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
“师兄~”欧阳瑾也开始察觉出异样：“你都没陪我练过。”
“额。”何彦感觉自己踩进了两个坑，这种迹象必须遏制，不然早晚扯到蛋：“师妹你学的锻器之法，我也不会啊。况且，龙泉山庄这么多赫赫有名的铸剑师，我哪敢在这卖弄。”
“那你就学过医术了？”
毕竟，祁薇名义上是秋海棠的徒弟。
“她练的是刀。”
不要问中医为什么会用刀，天玄的医生一个比一个战斗力爆表。
“我也不光会抡锤啊。”
才刚说过，永远不要试图和正在呕气的女人讲道理。但事实证明，道理不是你不想讲，就可以不讲的。
就在何彦进退维谷时，夫人站了出来，替何彦解围道：“好了，瞧瞧你那胡搅蛮缠的样，谁敢娶你。”
对准脑门又是一指头。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万事要多替对方想想，感情才能长远。等下别去给人添麻烦，要练的话，我陪你练。”
教训完欧阳瑾，转身离开。
留下两个少女怒目对视，尤其是祁薇，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干嘛，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把他当个宝。”
欧阳瑾微张着嘴，呆愣愣半天憋出一句：“你不喜欢师兄吗？”
祁薇确认般看了何彦一眼：“我为什么非得喜欢他？”
这话欧阳瑾就不乐意听了，摁住何彦肩膀，另一只手比划在何彦下巴边，展示道：“你再好好看看这张脸，二十岁的筑基中期，还有着胸肌……。咳咳，胸襟，君子的胸襟。”
“说了半天，不还是看脸吗？我爹说过，成长起来的才叫天才，半道夭折的只能叫倒霉蛋。只要我愿意，换男人的速度绝对比他修习速度快！”
一脸神气的表情，将何彦贬的一无是……
至少没反驳何彦长得帅。
欧阳瑾竟有些无言以对，极为认同的点点头：“啊这，你说得对！”
只要不跟她抢何彦，说什么都对。
哪怕祁薇一副压根啥都没经历过，甚至初吻都还在的青涩模样，就会说大话。
桌前氛围顿时好了不少，其乐融融的吃完午饭。欧阳瑾去母亲那接受教导，何彦也跟随祁薇来到欧阳家的演武场，陪她练功。
心法虽不是招式那般，必须在战斗中领悟，最终却仍旧服务于战斗。
一听长虹惊雁要动手，整个欧阳家的人都凑了过来，将演武用的校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都别往前挤，一群大人往前挤什么。还指望两个筑基教你们些什么不成，让孩子上前来。”
不缺营养，经常锻炼，加上大家族近千年的基因优化。欧阳家的小孩一个个身材高挑，往前一站，都快把视线挡完了。
最前面的位置，还得留给家主和长老们。
于是，一群超凡、宗师的大人物，一个两个的上了房。
校场露天，四面房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人肆意洒脱，手中还拿着未喝得尽兴的酒，坐在房檐边；有人面容威仪，矗立房檐，俯瞰众生；有人……，有人中午喝大了，一脚踩空，从上面掉了下来。
状况百出。
自打先薛琴韵一步进阶筑基，成为仙门天骄，自此，已有两年半。
何彦也算习惯了被人围观，但祁薇显然很不适应，且有话直言：“我感觉自己现在像只猴子。”
欧阳铁铸看着身边的族人，心生一念：“要不，让他顺带也敲打敲打这些个小子。一个两个，平日仗着欧阳家子弟的身份，游手好闲。我听说，好些个旁系子弟连锤子都拿不动。”
欧阳倩不爽道：“你打算让那小子敲打谁？筑基中期，咱们家里和他同岁的，能找出几个练气中期的都不错了。”
嫡系一脉年纪尚幼，除去长女欧阳瑾外，二女欧阳汐也不过练气中期。
这也是大家族的无奈之举，为了确保传承不乱，在大夫人未孕之前，小妾是没资格怀胎的。
三子欧阳瑜也是妾室所生，继承权只和欧阳亭亲兄弟的嫡子相当。
毕竟，欧阳亭虽为名义上的家主，欧阳家真正的话语权，却在七名君皇境的长老手中。
继承人一事，还得七人决断。
欧阳家，不是欧阳亭一脉的欧阳家。
他们必须确保下任家主足够可靠。
仙门也是如此，太上长老一发话，五大长老穿一条裤子都不好使。
所以，何彦并不是很想当那个掌门。与其说是当家做主，不如说更像管家。
欧阳弹钢乐道：“说起来，评才会也快开了。”
大家族的传承，不光靠年轻一辈，还有无数欧阳家外嫁女性散出去的亲缘。
泉州府每年正月十八，元宵灯会后，都会开一场盛会。
邀请各路人士参加，奖品便是欧阳家的武器订制权。
赛程分两班，一班看年龄，三十岁以下。这个年龄段，普遍筑基。若是这个标准都达不到，就别来丢人现眼了。
但毕竟是一州首府的盛会，与民同乐，有想来搞笑的，欧阳家也欢迎。
另一队看境界，专为练气境设计。只要是练气境，年龄不限。
前者，第一名可让君皇定制武器，二至十名也可享受宗师级别的定制服务。
后者，第一到三名享宗师定制，四至二十名享受超凡定制。
出手阔绰，每年都办。
于欧阳家而言，同样好处颇多。
一来，给欧阳家的产品打打广告；二来，考验下族中子弟；三来，有意来参加这次大会的亲戚，也愿意在年后陪媳妇回个娘家，有利于联络感情，稳固情谊。四来，交好下未来新秀。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玉沧澜那般豪气，能直接砸钱。
欧阳铁铸：“你让他参加？会不会有人说咱们玩不起，搞黑幕？五大圣地的新秀大会都被他给碾压了，这结局还有悬念吗？”
欧阳倩无所谓道：“大不了就让他们争第二名好了，反正我也得给他铸剑，第二名的武器，你们去搞定。一分钱不掏，七把君皇级的佩剑，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他们压根没收声，何彦听得清清楚楚。
却不敢吱声。
欧阳亭思虑片刻，补充道：“筑基场，今年顺延至十一位。大老远跑一趟，咱们总不能让人扫兴而归。”
摸摸略带一点胡茬的下巴，感觉很有搞头，话语越来越激动：“我这就让人放出风去，有长虹惊雁的参与，今年的评才会，想必热闹非凡啊。”
一来二去，事情就这样敲定。
【感谢余笙的水饺的建议，感谢嘤嘤怪3V、崔斯特姆、夜弦歌QWQ、夜雨声烦啊、梦里见你如若风、无名5865、眸怜、zinxx、FLJI、是活的warma耶、旻蝶、白露吖、brilliantL、江海龙忆、空白的人生21、单调o天成、静夜思想、未来之影C9于本月的投票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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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批评作者，本次加更，说实话，还是因为‘余笙的水饺’的建议。】
【‘不想写小白文’，‘写不来’，‘不带脑子看什么小说，刷短视频去吧’。说到底，都是无能的借口。小说无法满足每一个人，但若是连大多数人都无法满足，也绝对称不上成功。】
【PS（内心最深处的实话）：写都写了，总不能删了吧。觉得水就把量加一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