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配合无间,交替掩护,击飞何彦的飞剑,稳步朝何彦右侧靠近。
目标明确,步步为营,逐渐逼近何彦身侧,一人负责防备折返的飞剑,一人举剑朝何彦劈去。
右腿有伤的何彦,面对这种大开大合的方式,很难做出有效的大范围闪避。
眼看胜利在望,只要缠住何彦,剑修被剑士近身,结局便已明了。
台下欧阳庚星却暗道不妙:“不好,两个蠢货,上当了。”
欧阳倩点评道:“以飞剑为饵,确保老六最后一剑位于上身。逼近身侧后,下一剑,便是重剑最为擅长的下劈,战斗一开始就布局到现在?”
何彦早有准备,侧身闪过这一剑,手中赤渊蓄势待发良久,如毒蛇吐信,直奔老六面门。
老六大惊失色,下劈到一半的重剑强势改道,变为横扫,砸向何彦腰间。
竟是打算以命换命,就算何彦能在重剑砸中自己前刺穿他的喉咙,何彦也得重伤,难以再战。
一对二,也算何彦落败。
“不妙!他的目标是老八!”欧阳庚星总算看清了何彦的布局,却为时已晚。
欧阳倩淡定的端起茶杯:“别那么一惊一乍,退而求其次而已。”
言下之意,何彦本就有备用方案。
“二十五万啊姑奶奶!”
校场之上,何彦提前闪躲,右步前踏,也顾不得扭到的脚,绕着横扫而来的重剑,躲进老六的侧身,剑柄之后。赤渊在空中划出一道虹线,直奔防备飞剑的老八而去。
“老八小心!”老六出声提醒。
老八慌忙握紧手中重剑,脚尖轻点,就是一记旋风斩。
管它三七二十一,在身边划出一道绞肉机般的剑围。
可惜,还未气势,便被何彦硬生生拦下。
双剑交迸出绚丽火星,何彦身形一个不稳,歪向一边。
相同境界,想和一个全力加点的铁匠掰手腕,还是太勉强,更何况何彦用的是左手剑。
“挡住了!”
压两兄弟的,刚想高兴一会,嘴角还未扬起,就赶忙提醒道:“八哥,小心身后!”
欧阳倩吹吹茶杯热气,左手旋指,轻掐兰花,虚空一弹,尖锐的蜂刺在距离老八后心半寸被击飞:“顾头不顾腚。”
她的出手,宣告了老八的出局。
老六本想趁何彦立足不稳,取得胜果,谁料另有四把飞剑,从一开始就是冲他而来。从老六肩上头顶掠过,直指他双目、脖颈和眉心。
阻碍视线的同时,必须处理。
挥舞重剑,挡开四把飞剑,再看何彦,已经稳住身形,只是右腿在微微颤抖,且,右手握上了搏杀之剑青罡。
“三川归流!”
左右手两把剑剑锋互相摩擦,擦出一溜火花,讯号般牵引五剑,悬于空中,将老六团团围住,悬而未发。
老六左右观察间,何彦抓准时机,提剑攻上。
老六不敢大意,半数心思都用来提防五剑。很快便满头大汗,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
因为何彦的双剑,已经让他应付不暇。
无往不利的重剑,在双剑面前,相形见绌。不管是赤渊还是青罡,只要能稍微阻挡重剑锋芒,另一把剑就能在何彦重创之前,先致他于死地。
何彦左手灵巧,右手迅猛,虽因受伤少了几分力道……
这还是受伤的战力?没受伤得猛成什么样。
欧阳倩都看得忘了放下茶杯,呆呆举在嘴边,眉毛不住跳动:“一心二用,左右互搏,还切换的如此行云流水?”
五把飞剑,开始在老六背后飞来飞去,破空声响,无时无刻不在牵引着他的神经。
不得不防,但,他有防备的资格吗?
欧阳庚星很心疼自己的压岁钱,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便是长虹惊雁。”
然而,下一秒何彦的表演,更加令人惊掉下巴。
老六艰难挡开赤渊,赤渊直接脱手,看起来像是被他打得脱手。还来不及为他欢呼,老六脑袋一偏,翡翠划破脸颊,从一旁疾射而出,精准落入何彦手中。
何彦的剑路也为之一变,变得轻灵莫测。开始不和老六交锋,在极小的范围内山壁腾挪,在重剑的呼啸剑锋间翩翩起舞,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
“这小子。”欧阳倩放下茶杯,在茶杯边摸索一番,又将茶杯端起:“是在给我演示自己所有的剑路?”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琥珀的重剑对攻;蜂刺的集中一点,将‘刺’一剑招基础,演化得淋漓尽;碧穹的剑气横飞;紫曜的藏剑于无形,悄无声息,防不胜防。
最后是青罡的搏杀之招。
一套打完,何彦的右手不住颤抖,右腿也压抑不住的抖动。
“承让了。”
老六从一开始明白何彦在拿他表演的不爽、愤恨,到震惊,最后,面无表情。
人麻了。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赌局的胜败,此刻已无意义。
“唉,男人啊,就是爱逞强。”柳若絮打破寂静,上台拉起何彦的手。青罡再难握住,掉落在地。柳若絮替他收起,扣住何彦手腕:“本来一天就能好的,现在在评才会开始前,你还是不要握剑的好。”
腿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单纯的扭到。
手腕却是在偏转重剑的时候,被拉伤韧带,最后更是在祁薇猝不及防的一撞,差点没手腕脱臼。
“谨遵医嘱。”
欧阳亭带头起身鼓掌:“哈哈哈哈,好一个长虹惊雁,好一个天之骄子。”
说话间,不禁想起之前两人倒地那一幕。
“贤侄,这几天,你就好好养伤,好在评才会上大展拳脚。来人啊,吩咐厨房,给贤侄熬些食膳。”
何彦被送回房间消息,欧阳亭转头就让人去张罗何彦参加评才会的事。
“唉,你听说了吗?这次评才会,欧阳家的大姑爷也会参加。”
“谁?”
“长虹惊雁。”
“谁!”
一时间,评才会报名处,一堆烫金名帖如雪花纷纷,蜂拥而至。
与此同时,欧阳瑾接受完娘亲的教导,听闻自己错过两个大新闻,急冲冲跑到何彦房间:“师兄!”
进门瞧见柳若絮在喂何彦喝汤,何彦手上吊着夹板,腿上打着石膏,看起来颇为凄惨。
“你和那个祁薇……”欧阳瑾看着柳若絮吹吹勺中热汤,送到何彦嘴边,感觉……比起那事,眼前局势同样不太乐观:“你们在干嘛?”
“喝汤啊。”看何彦不喝,柳若絮自己把汤喝了:“谁让某人非得逞强。”
何彦不敢揭穿,他的情况远没到需要上夹板,打石膏的地步。
而且,一个神医,胳膊断了都能接上。用这么low的方式,搞笑呐。
只是,她好像忘了,欧阳家里还有个何彦的迷妹。
柳若絮一口一口的喝着给何彦的鸡汤,上下打量着欧阳瑾。
初春时节,一席罗裙,还是罗裙,一层一层,由半透明的丝绸制作。由内到外,一层比一层长,最薄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黑丝。
白丝里面配黑丝,关键随着罗裙的层数增加,黑丝渐渐模糊,直到大腿,彻底隐没。
层次分明。
最外面的一层,长度连屁股都遮不住,材质也并非丝绸,更像装饰。搭在翘臀上,堪堪遮住翘臀顶点。
宽大的元宝状腰带,两端翘起,紧紧收束腰肢。也将胸怀向中间聚拢,将上衣压住,导致胸怀格外醒目突出,呼之欲出。
露肩低胸装,穿着抹胸,却挡不住两根不堪重负的肩带。
同时,陷阱般曝露出深渊一角。
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扎起一个侧边发髻,露出一侧雪白修长的脖颈。
本就精致的面容,勾勒眼影,轻描眉宇,浅凃腮红,淡施唇釉。童颜与成熟的妆容,青涩的情感和保守却诱人的身躯。
柳若絮大概知道欧阳夫人给她上的什么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