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尊，成就先天不是需要悟性吗？”
“是需要，但天资，就不需要了吗？以树喻人，悟性就是养料，那天资，就是阳光。二者缺一不可，一方太过优渥时，成材所需的另一部分，也将适当放宽，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何彦摇摇头，表示不明白：“先天不该是一朝悟道？”
“是，先天是道。但先天也是人，天力无尽，人力有尽。若是能匹敌先天，哪怕无天道之力傍身，你能说，他不是先天吗？”
“师傅。”何彦察觉异样：“你似乎，很担心？”
“唉！”罗绮深吸一口气：“危机可以是机遇，机遇，也必将伴随着危机。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灵潮百年，灵渊百年，万年一轮回，五千一波折。灵潮是整个天玄的机遇，同时，也是整个天玄的危机，你明白吗？大争之世，要来临了。”
罗绮抬手指向陵墓：“知道吗？这样的陵墓，我见了不下五个。它们都属于同一个时代，那便是上个灵潮时期。据师傅所言，他这一生，起码见识过三十个这样的陵墓。”
欧阳瑾想了想，不明所以的拉住何彦衣袖：“师兄，五长老什么意思？”
何彦面色严峻：“师傅的意思是说，灵潮时期，有大量君皇陨落。而且是有预兆的陨落，以至于提前给自己修好陵墓。”
“君，君皇陨落？”欧阳瑾大惊失色：“三十多个？”
对现在的天玄而言，除非是除魔大战那种级别，不然基本不会有君皇陨落的事情发生。
就算是除魔大战，也没陨落三十个那么多，十个都不到。
何彦：“为什么？”
“不知道，一万年前的事，谁能知道得那么清楚。”罗绮眼神微变：“不，应该说，正是因为谁都不清楚，表明那时候，整个天玄已经没有一家能置身事外，记录此事。”
“波及整个天玄的……战乱？”何彦不禁想起幻界中反抗的丰裕城，猛然惊叹道：“三十六州！”
“师兄，什么三十六州？”
“你还记得小时候学过的三十六州吗？”
“记得啊，五域地理嘛，加起来一共三十六州。跟弟子规一样，识字必读书籍之一。”
“那你还记得，三十六州边界的说明吗？”
欧阳瑾挠挠头，回忆道：“好像是，上古什么什么……版图？”
“是的，版图，上古势力之间划分的版图。版图代表疆界，也就代表，上古时代，五域或许有过三十六股势力，互相争斗。”
罗绮也被何彦的讲解点醒，倒是和仙门高层商讨的结果差不多。
只是，能说的部分，她已经说完。
五域三十六州，其中中原占据九州。
九州啊。
清徽仙门现在可是中原仙门之首，整个中原霸主，岂会允许旧事重演。
等候许久，四名君皇回来了，带回来一堆东西。其中，龙家老祖双手空空，很不好意思：“我没追到那名君皇，一路上都被他收刮干净了，我……什么也没找到。”
很符合何彦对龙傲天的认知，要是连筑基初期都看不上的东西，他一个君皇能看得上？
罗绮也懒得清点：“就按照你们之前商议的方式分配吧。何彦，带上东西，随我回仙门。”
何彦跑去跟一堆君皇扯皮，武陵仙门当头就是一句：“绮罗仙子收的那副画，也算收获之一啊。就连我等都被影响，神魂被囚，哪怕只有半刻，也毫无防备，任人宰割，可见其威能。我看，整个墓室最有价值的就是那副画了。”
“就是就是，怎么着也得算……三件宝贝。”
堂堂君皇，此刻却一脸市侩。
落差巨大，让何彦很不适应。
没办法，东西实在太贵重。
普通人买菜一两块的砍，几个亿的东西，马云来了都得试着砍一刀。
“行。”何彦还能说什么。
他脑子里全是棺材里被取走的那样东西，那恐怕才是墓室里最有价值的。
会是什么？
何彦不禁怀疑，这恐怕不是巧合。一万年前的功法流派，一万年前的墓室，秦帆怕不就是奔着那件东西来的。
“怎么这么墨迹？”地宫的空气很差，罗绮等得不耐烦了，抬眼一扫，尽是些仨瓜两枣：“那些低级的，何彦用得上的东西，都给他，剩下的你们自己分。回去你就跟掌门说，什么都没捞到，就一幅画，不仅是个穷鬼，还是个舔狗。”
众人纷纷同意，把一堆凑数用，本来打算当零头的东西划拉给何彦。
结束了这次秘境探险。
龙家老祖热情邀请道：“绮罗仙子大驾光临，还请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
“不用了，我赶时间。”
带上何彦和欧阳瑾，御剑化光，直奔仙门而去。
与此同时，秦帆看着头顶滑过的流光，走出一家拍卖行，卖掉无用的垃圾，直奔莺莺燕燕的青楼而去。
路上，和戒中老爷爷灵识对话道：“老头，咱大老远跑这么一趟，就为了一本破书？”
“哼，破书。要知道，你手中的破书，可是这世上唯一能越级诛杀先天之物。”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小子，有本事别惹上先天。”
“怕什么，你不也是先天吗？”
“唉，一缕残魂而已，半个先天都不算。”老爷爷一转话题道：“真没想到，这破地方，居然会有天元灵果售卖。”
“是拍卖。”秦帆纠正道：“而且，咱准备的钱还不一定够。”
“不够你不会抢吗？有老夫在，怕什么。”
“也是，那我可去潇洒了。”
“去吧。”
秦帆仍有疑惑：“你说的那什么，九衍铸魂之法，当真能让我直接君皇？”
“怎么，不信？”
“不是，一堆我听都没听说过的玩意，里面最不值钱的都要让咱准备几个亿，我能不信吗？”秦帆在青楼门口停下脚步：“老头……”
凝噎片刻，继续不着调道：“要不借我身体，去玩玩？反正咱现在有钱了，把青楼当客栈，包他几个月，天天换姑娘都行。”
“去你的。自己玩去吧，人老了，没那份心思。只希望师门传承，万不可断在老夫手上。你也注意一下，不可纵欲过度。行大事者，不可为女人绊住手脚，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那，我去了。”
秦帆踏进青楼，掏出银票大手一挥：“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给我找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