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我骗了你?”薛琴韵压在何彦身上,暂时放开何彦的腰带,因为已经解开。她抓起何彦的手,十指紧扣,将何彦的手摁到枕头两边,等待何彦的答复。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很简单,不留遗憾而已。如果我失败了,我要你永远记得我。”说完,薛琴韵俯下身,咬住何彦的肩膀,十分用力,企图在何彦身上留下一个永世的烙印。
造成现在这一幕的原因,似乎是信息的不对等。
恍惚间,何彦理解了她的做法。
就好像他面对欧阳瑾的几番诱惑,欧阳家的推波助澜,依旧不为所动。怕的就是,接受了,有了夫妻之实,夫妻之名还重要吗?
薛琴韵采取的做法,和何彦完全相反。
她在给自己加深羁绊,这样,在驾驭魂蛊的过程中,就会多几分牵挂。
这一切的前提,都得建立在她喜欢何彦的前提上,并且正在从喜欢,主动转变为爱。
薛琴韵咬伤何彦肩头,探出粉舌,将属于何彦的鲜血吸入肚中。用最为原始的方式,以唾液试图止血。
等自己咬伤的伤口不再流血,直起腰,抬手解开领口的扣子。
……
真等被撅,何彦才反应过来,她来真的。
完事后,何彦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悠悠一声长叹。
不得不接受现实。
早已习惯的关系,突然剧变。
龙凤烛已然燃烬,红色的蜡油四散而开,像极了床上的落红。
那是交付的证明。
两人一身臭汗……,或许只有何彦是一身臭汗,薛琴韵那叫香汗淋漓。
何彦给沉沉睡去的薛琴韵盖好被子,来不及展望未来,眼皮已然沉重,比眼皮还要沉重的重量压在肩头。
窗外,金鸡喋啸,一缕阳光终结狂乱的夜,带来崭新的一天。
何彦搂着怀中人儿,闭上双眼,头靠在散乱的发髻上,不小心被发簪扎得微疼也会心一笑。
第二天,额,准确的说是当天的下午。
何彦提前醒来,起身去往大厅,鲜红的囍字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桌上一堆精心准备的饭菜早已发酸,何彦饿得不行,双腿直打颤。
可能,不光是饿的。
“唉。”
想来,薛琴韵也一样,得赶紧准备晚饭才行。
洗个澡,换上一身新衣服,何彦挎着菜篮出门。
明明是习惯了的风景,此刻却别有一番意境。
“哈哈哈哈哈。”
放学归来的孩子在巷子里嬉笑打闹,手里拿着不知道哪捡的树枝,嘴里念着不知从哪本画本,或者哪个戏里听来的招式名,幻想自己是个举手投足间移山填海的仙人。
行事却毛毛躁躁,不见丝毫仙人该有的风范。
但,孩子本该如此,不是吗?
何彦都得为他们让路,满脸姨母笑的看着一个还流着鼻涕的小孩朝自己冲了过来,高举手中木棍:“呔,那魔徒,吃本尊一剑。”
木棍呼啸间,何彦笑容呆滞。
艹,是熊孩子!
何彦可不惯着,左手垮着菜篮,右手食指中指化为剑指,在空中轻轻一划。
木棍前段,本该落在何彦身上的部分打着旋飞出,敲在熊孩子额头上。
“痛。”熊孩子显然没经历过这种打击,捂着额头,更悲痛于自己的宝剑折锋。
就连何彦都不得不承认,那木棍的确很棒。
他小时候要是有一根,绝对是十里八乡最靓的仔。
“啊啊啊!”熊孩子抄着剩下半截木棍,继续朝何彦低头发起野蛮冲锋,势要何彦为宝剑陪葬。
何彦闪身一躲,熊孩子直接一头撞上墙壁。
‘哐当’一声,自己被自己撞得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晃脑的,大半天才回过神来。捂住脑袋,哇哇大哭。
何彦在一旁意犹未尽的看了一会,还得去给老婆做饭,转身欲走。谁料熊孩子的哭声引来她的母亲,一身麻衣,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腰间围一块黑漆漆的白色围裙,浑身上下就差没把悍妇二字写在脸上。
Emmmm……
可以理解。
不然养不出这么熊的孩子。
“熊娃子,这是怎么了?”
熊孩子指向何彦:“娘,他欺负我。”
悍妇上下打量何彦,一身粗布麻衣,带补丁的,比她都还不如。
但,总感觉有点不对。
熊孩子一手搂着悍妇的粗腿,一手抓起地上一把尘土,连带着碎石子丢向何彦。
何彦抬腿轻轻一踢,直接将石子踢回去,正中熊孩子额头,鼓起的大包上。
“哇啊啊啊啊啊!”
哭得更凶了。
悍妇警惕的看着何彦,就刚刚一手,显然是练家子。
但架不住熊孩子哭声恼人:“娘,你看看他。我爹呐!”
提起这事,悍妇就来气:“你爹死了!那个死鬼,去调戏人家小娘子,蛋都让人给踢碎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
真碎了,何彦以为薛琴韵就是说说而已。
街坊邻居都听到声音,跑出来围观。这个时间,男人都在干活,基本都是些妇人和老人。
悍妇瞧见相处许久的街坊,心中似乎有了底气,拉扯着熊孩子就开始诉苦:“大家都来看看啊,他把我家熊娃子打成什么样了。”
蹲下身,撩起熊孩子额前头发,一个紫黑色大包,上面还带一点被石子砸出来的破口,流出丝丝鲜血。
悍妇握住熊孩子的脸,跟挤柠檬一样,似乎还嫌流的不够多。
“哎哟。”她好像也才发现孩子状况竟严重至此,赶忙关切道:“熊娃子,有没有事,疼不疼啊。”
转过头,冲何彦咆哮道:“你好恶毒的心啊,我家熊娃子以后可是要考官的,打坏了脑袋你赔得起吗?”
城市依旧需要官员才能运作,武职,基本被仙门弟子占据,普通人唯一进入体制的办法,就是走文官的路子。
何彦怎么看,熊孩子都不像是块读书的材料。
摸出一枚银锭,在手里不停掂量。
五十两的,同渠泽时换了很多。
这玩意的冲击力可比轻飘飘的银票震撼多了。
悍妇登时眼睛都直了,口气都恭敬了许多,点头哈腰:“够了够了。”
“我说过要给了吗?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赔得起,并不代表我想赔,且!”
说完,转身就走。
再不快点,菜市场该关门了。
给老婆炖只老母鸡补补,最好是乌鸡。
“你别走!”悍妇作势欲追,何彦回头一个眼神,直接吓悍妇一踉跄。
这时,总算有人认出何彦。
“他不是,新搬来那个姑娘的男人吗?”
“啊,她有男人的,我看她什么都自己忙活,还以为是个小寡妇。”
“长那么漂亮,我还以为是窑姐。”
‘砰’,最后那人旁边墙上炸开一个孔洞,连带着她脸上一道血痕。
“注意你的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