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成功了?
“啊?”
双手被废,只能接受投喂的何彦,在薛琴韵带回外卖时,都还没缓过来。
张嘴吃下一勺浓粥,何彦道:“你也吃。”
“嗯。”薛琴韵直接拿着刚刚投喂过何彦的勺子,吃了一口,然后再投喂一口何彦。
此刻,两人心里都有许多话想说。
“感觉如何?”
薛琴韵拭去何彦嘴角的残渣:“格外的好。倒是你,手要怎么办?”
何彦也是迫不得已,在薛琴韵无法开口的情况下,很难从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确认她是否还保持着理智。
只能凭借薛琴韵不忍伤害自己,把手指塞进去,依靠咬合的力度来确认她是否还有意识。
结果就是,全程钝刀子割肉。
真的是在割肉啊。
“随便找个宗师级的医师就能解决,不用为我担心。”
“你说,这样算不算,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薛琴韵微微一顿,拿勺子的手也随之一抖。
“唉,流掉吧。”何彦知道她想问什么:“现在的你我,别说合格的父母,连合格的夫妻都称不上。你有你的呼唤,我有我的命令。”
“我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也算,一命换一命吧。”
一场浩劫,两人都如同焕然新生。
“我其实有解药,完全解除魂蛊的办法。”
这时候,何彦终于可以说了。
“是吗?”薛琴韵在碗边抹去勺子上的残粥,抬头瞥向何彦:“既然如此,你依旧选择放弃了自己的双手,也要助我成功?”
“这不是没全军覆没吗?”
成功了,什么都好说。
“是不是我把你五根手指啃完,你才会让我放弃。”
“我对你有信心。”
薛琴韵轻笑一声:“明明最后慌张成那样。”
“先质疑,再质疑。”
“我如果真失败了,会怎么样?”薛琴韵看向何彦的双手,左手坏死,右手只剩三根指头,心中已有答案:“蝶魅成型后,若无控制的方法,会本能的猎食有魂之体。我不是说了,让你见机不对,杀了我吗?”
“忘了,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
“什么都顾不上,还接住了我?”
“不是没接住吗?”
见何彦油盐不进,薛琴韵直接一勺子怼过去,硬塞进何彦嘴里:“不愿意好好说话就别说了。”
……
短暂休息几日,两人离开了小屋。
大厅里,红艳的囍字尚在。
薛琴韵锁好大门,带何彦找到医师,何彦的身份,就医并不难。
坏死的左手轻易复原,但没了的两根手指,却还需时日。
然而,他们没那么多时间。
转眼间,分别之期已至。
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何彦幽幽看向薛琴韵的小腹,距离那一夜,也过去了一个多月:“都说久别胜新婚,我挺好奇,是不是真的。”
提起新婚之夜,薛琴韵没忍住,脸颊微红,埋怨道:“对自己妻子都那么正人君子,可真会装。”
何彦无奈道:“我手都那样了,又打不过你,你还指望我怎样。”
疗伤期间,两人依旧以师姐弟相称。
不如说,除了新婚之夜外,她就叫了何彦一声夫君。
那夜倒是叫了一晚上。
“嘴巴不是还很利索吗?”
何彦想了想,也不急于这一天。
然后,一甩缰绳:“驾!下次再见,我倒想试试你的嘴巴利不利索。”
许多东西,不是想不背负,就可以躲开的。
薛琴韵目送何彦远去,直到树林遮挡住身影,才拿出一个带黑纱的斗笠,戴在头上,转向西方:“呕~”
轻柔的抚摸肚子,再次回头,撩开黑纱,遥望何彦离开的方向。
“抱歉了。”
驾驭魂蛊……
或者说,和魂蛊同化后,薛琴韵能敏锐感觉到,呼唤越来越清晰。
她之所能成功,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和魂蛊……本就同源。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并未成功驾驭魂蛊。
而是在最后关头,魂蛊主动选择和她融为一体。
这其中,还有一个不可或缺的要素存在——何彦的血。
这是魂蛊告诉薛琴韵的,何彦的血,不一般。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何彦能够慢慢适应魂蛊,毒发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的原因。
薛琴韵嘴角微微上扬:“肯定还会再见的,因为,这就是你我的命,命中注定。”
……
另一边,何彦快马赶到欧阳家,拿到崭新的帝工七虹。
正儿八经的君皇级佩剑,七把都是。
欧阳家疑惑欧阳瑾为啥没跟着何彦一起来。
额,这何彦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要去的地方是魔教吧。
还好,欧阳家也没强留他,只是在何彦离开后,一纸家书,将欧阳瑾唤回欧阳家。
“哈哈哈,瑾儿回来了。”欧阳亭拉住欧阳瑾,上下打量,随后,猛然一愣:“瑾儿你……还是完璧之身?”
“师兄说,等他超凡再说。”谈及这个话题,欧阳瑾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你如果还是完璧之身,那何彦他是和谁……”
在天玄,男人也是可以看是否是处的。
修行之人,炼精化气是常态。
体内精气过盛,直接体内炼化,避免梦遗烦恼。没有丝毫流失,谓之元阳。
何彦来时,欧阳亭好奇探查了一下,招待何彦格外热情,本以为这事稳了。
谁知道……
“爹,你刚说什么?”欧阳瑾还有些不明白。
欧阳亭给她稍稍解释了一下,欧阳瑾顿时晴天霹雳般,呆愣当场:“师兄他,他,他,他被人给上了!”
“还记得,贤侄当时手有伤患,急着离开,七虹都未祭炼。”欧阳亭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不行,我得去找师兄问个明白。”
刚走出两步,想起何彦去的地方,硬生生停下脚步。一头扎进欧阳亭怀里:“爹!早知道听你的就好了!管师兄他愿不愿意,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现在,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欧阳亭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倒也没太当回事:“大争之世吗?”
以他的见识,能看出何彦肩上背负了些什么。
具体什么看不出来,反正不轻。
“别太往心里去,不过被人捷足先登而已。我的女儿,怎么能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抢回来就好,爹支持你。”
“嗯。”欧阳瑾迅速调整心态:“别让我知道是谁!”
想想何彦的为人,猛然惊觉一件事:“爹你刚才说师兄手受伤了?”
“是啊,而且是新长出来的手指,怕是遭遇了一场恶战。他不愿说,我也不好多问。”
欧阳瑾立马脑补出一辆坦克,因为馋何彦身子,将何彦这样那样,百般羞辱。
“呜呜呜呜,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