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敏家,两人收拾了一下客房,把花酒安顿好,许熹去做饭,花敏则去帮花酒解决了一下莓.鳐的效果。
随后两人才随便吃了一顿饭填饱了从中午就开始饿着的肚子,此时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随后花敏钻进浴室洗澡,许熹收拾碗筷然后坐在沙发上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等到花敏把她拍醒,示意她可以去洗的时候,许熹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十一点半了。
许熹走拿好衣服走进浴室的时候却看见花敏穿着清凉的一身,打开门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去干嘛了?她也懒得猜,她只想洗去她这一身汗顺便处理一下泄漏的圣水。
…………洗澡的分割线…………
钟表上的指针慢慢地踱着,时间也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终于被打开,高挑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都说出浴的美女十分美艳动人,但如果是出浴的同时被满足过呢?
只能说是摄魂夺魄。
许熹偏着头,用毛巾擦拭着酒红色的秀发,雪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凹凸有致的身材从被尺寸偏小的浴巾裹着,周围环绕着若有若无的水汽。
她的头发没完全干,时不时有水滴落下。浴巾纸包裹住了私密的补位,于是占了身高近二分之一的素白长腿完整的漏了出来——小腿纤细但肌肉紧实,大腿上也没有多余的赘肉,是腿玩年的级别。
精致的面颊透着因洗浴而染上诱人的绯红,好看的眸子亮晶晶的,清醒而灵动。
修长洁白的脖颈,精致妩.媚的锁骨,深深的沟壑,整个人散发着令人血脉偾张的诱惑力。
许熹来到阳台打开窗户趴在栏杆上,感到些许烦躁,索性把擦拭头发毛巾挂到了晾衣绳上面,把目光投向夜晚下的城市。
这个点了对面的几栋高楼上还有两户人家开着灯,孤零零的,可能是在熬夜加班也可能是在熬夜打游戏,许熹并不关心。
视线穿过高楼的夹缝望向远处么,此时此刻思绪才得以放空。
整个绿通市在月光的普照下沉睡着,远方不时闪过几点的灯光。小区旁边白日里车水马龙的公路上也鲜有汽车驶过,一排路灯却如忠诚的骑士一般,固执地把道路照亮。
吹着凉凉的夜风感觉头脑清晰了一点,也因为没有擦干头发而吹了冷风感到有些隐隐作痛,可脑子里还是不禁回想起刚才车里的荒诞的一幕。
要不是正好花敏把车开到家,许熹可能真就无所顾忌地对怀里的女孩下手了
自己竟然对一个女生有这种想法?她感觉有些不能接受。
许熹的手指抚着被花酒亲过的地方,想起那柔软的触感不禁心神一荡,却又有些隐隐的担忧和后怕。
许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老一辈人的那一套,思想没有那么开放,同性之间的恋情在她这里如同洪水猛兽。
懊恼之余许熹竟还感受到另一种情感——
意犹未尽,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深入交流。
许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拍拍已经飞上红霞的面颊,把奇怪的想法赶出脑海,却再一次不自觉地想起那对团子。
许熹忧郁地看着自己葱白般的手指,笔直修长,指甲修剪的短短,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间极品。
当年不知道有多少蚊香看了她这手指就走不动了道,一心往她身上贴,可那时的她心分明十分平静……
跟让她感觉羞耻的是,她做那种事的时候,心中想也竟然也是那细枝硕果诱惑无比的娇小身影。一想到她,手竟然根本停不下来,一连去了好几次才让躁动的身体平静下来。
“干嘛呢?”肩膀倏地被人拍了一下,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呀!”惊得许熹叫了出来。
“我……想事情。”
“想的这么投入?”花敏促狭地笑道。
“……”
“有心事?”花酒把一个冰凉的物体贴到许熹潮红还没退去面颊上。
“嘶——”许熹一惊,接过来一看是一罐啤酒。这才发现花敏手里还提着一个购物袋。
看着花敏从购物袋里拿出了另外几罐啤酒然后是一些小零食,最后甚至拿出了一瓶白酒。
花敏把东西摆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说说吧,别藏着掖着了,你都快把‘我心里有事我很郁闷’这几个字写脸上了”花敏笑眯眯地说:“不想说的话先喝酒,等想说了在说。”
随后自己拆了一罐啤酒,倚在了栏杆上。
许熹嘴唇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果然,花敏还是太了解她了甚至比她父母还了解她。
她打开一罐啤酒,但只留着一个小口,听着里面的气体“呲呲“地慢慢往外冒。
气体跑完了,许熹却呆呆地出神,迟迟没有动作。
她们两个就这么沉默着,一时间空气中安静得只剩下远处传来的车笛声。
最终,许熹猛地灌了一口大酒,却感觉不够劲,便又伸手去够那瓶白酒。
“啪——”一只手伸过来打掉了许熹的手。
许熹抬头,只见花敏伸出一根指头:“先说。”
许熹抽了抽鼻子,晚风中糅杂着花香、汽车尾气、泥土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气味,却意外的不难闻。
沉默片刻,她嘶哑地出声:“花敏,我是不是很糟糕?”
花敏喝酒的手一僵,歪头看向她,平静地说:“为什么这样说。”
“我从小就被爸妈管着,不能这不能那,只能学习,除了学习什么也不知道,学完学校的学钢琴学跳舞学书法。朋友,不让交。小说,不让看。日记,每天被检查,没有一点隐私,没有一点做人的乐趣。”许熹说着又灌了一大口酒,感受到带气的液体顺着食道翻腾着流进了胃里,带起一片凉意。
“我有时候看到我的父母为了我各种兴趣班补习班拼命挣钱常常夜不归宿,为了一点方便赔着脸同别人喝酒喝到烂醉呕吐不止——为了我他们也很累啊,他们也是爱我的,只不过爱我的方式太过极端。”
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她开口道:“上了高中,允许交朋友了,但是从小的管制早让我的性格扭曲了。”
“易怒,孤僻,冷漠,过分成熟。”
“我才发现我除了学习好一无是处。”
“不论是同别人社交、自己的日常生活起居还是兴趣爱好。”
“如果说别人的生活是五彩缤纷的彩虹、是优美动听的乐章、是闲暇时刻的谈资,那我的生活就是一本干涩无趣的日记、羞于提起的罪名、写满失败的稿纸。”
“我有时候也在想啊,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爸妈口里的找个好人家嫁了就那么重要么?不知道,但是妈妈说父母都是过来人,说的话准没错。”
“于是我遂了他们的愿,从此生活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了,高中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接触大学里的东西了。但是我的世界还是有一束光,就是爸妈说的:‘等上了大学就自由了’。”
“又是我也问他们的,到底为什么我不能想其他孩子那样无忧无虑的玩耍呢?”许熹把啤酒罐凑到嘴边,却发现已经喝完了。
她把啤酒罐捏扁,放到手里把玩,干涩的开口:“他们说如果你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你能有现在的成绩么?”
“后来啊,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了绿通大学,爸妈当然很高兴认为这都是他们的功劳。当天庆功宴上我久违的笑了,我心想我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似的了。”许熹自嘲的笑笑,接过花敏递过来的啤酒,呷了一口,无奈地说:“可是他们却说让我去小姑家的公司学习工作经验。”
“我就问啊,不是说大学就给我自由么?可是他们说……”许熹不断往嘴里灌酒,想压下心脏的愤怒,以至于一口气没喘好呛着了。
“咳咳咳……”
花敏就在旁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他们说:‘对啊自由,你不用想其他学生一样待在校园里了,这难道不是自由么?’这是他们所谓的自由。”许熹说完苦涩一笑。
“从那之后我世界里的那束光就熄灭了,我拉黑了我父母的电话,删掉他们的歪信,屏蔽掉所有我认识的人,学也不上了,整天在酒吧抽烟酗酒。那时候我困了睡网吧,饿了点外卖,晚上去酒吧。”
“我的世界没有光,再肮脏的事物也不怕被光照到。”
花敏的听完身体不由得一颤。
许熹顿了顿:“这样持续了三周左右,直到一次我身上没钱了,醉醺醺地想回学校住。不过当时幸亏带了学生证,不然保安都不一定让我进来。”
“然后我迷迷糊糊地走进宿舍楼,也忘记自己是那个宿舍了,光知道不是在一楼。于是我就爬楼啊,突然脚下一空,意识就一片漆黑了。”
“再醒来的时候……”许熹的眼神有些朦胧了,在酒精的麻痹下她的思维渐渐有些迟钝了。
“再醒来的时候怎么了来着?”许熹小声的嘟囔着。
“再醒来的时候你看到我在旁边。”花敏及时地接上话。
许熹一楞,从刚才花敏就一直没动静,还以为她睡着了。
她也不怪花敏,因为这种的事情任谁听都会感到无聊吧。
不过她也不在意,她就是想把心事说出来,没人听她说给晚风听、说给路灯听、说给自己听。
但恰恰相反,花敏是一个很好的听客,无私地包容你所有积极地或负面的情绪,只要你肯说给她听。
会安静的听着,既不打岔也不走神。
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望向她时,看到的永远是那双平日里眯着此时却睁开的眼睛,眼里含着微光,无声的鼓励着你。
“我当时就看到你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额角破了一块皮,一身酒气,还有股酸臭味,我就把你抬到我宿舍了,反正我宿舍就我自己一个人。”
许熹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当时她醒来,第一感觉就是头痛,痛的像是要裂开。当时屋子里拉着窗帘,屋内的情景看不清楚,但她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正身处陌生的环境里,接着就是一杯温水伸到了她面前。
“头疼吧,来喝口水。”女孩的声音如杯中的水般柔和温暖,浇灌在了许熹那没有阳光的世界里的唯一的一株幼苗身上。
于是将死的幼苗焕发了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