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这是今学期艺术部申请的预算。”
“会长会长社团那边要求近期开展纳新活动,这是他们的申请。”
“会长我们会上得找人了,一些学长学姐走后空出一些位置来没人做,现在又是用人的时候……”
“会长会长……”
“会长……”
祁舒坐在办公桌前忙的焦头烂额,桌上还摆着厚厚一摞的文件等待她审批。
“真忙啊会长大人。”一旁的花敏低着头说。
“……”写写写写写。
“好歹理我一声啊。”
“……”打字打字打字打字打字。
“聋了还是哑了?”
“啪——”祁舒把鼠标往桌子上一砸,冷冷地说:“你话怎么多?”
“忙你倒是干啊,干嘛停下来说话?”
“?你不也在……”祁舒扭头看向花敏,却发现花敏一直都在低着头写东西。
“我可一直都没听啊会长,倒是你身位会长却在偷懒,把我喊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做完工作你自己偷懒吧?”花敏一边嘴欠一遍动笔,工作是一点没耽误。
祁舒沉默了一下,继续低下头写字,她能感受到花酒语气中的不耐烦。
一时间宽阔的办公司里只剩下了唰唰的写字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我把你叫来是因为四年级的学哥学姐们因为学业的问题都走了工作几乎全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所以才把作为文秘部部长的你喊来。我知道你很不爽么,但是……”过了一会儿祁舒停下笔,小声地解释道。
“别,我可不敢不爽,官大一级压死人。说这么多话不如多写几个字。”花敏头也不抬。
祁舒默默地低下头,继续拿起笔。
“聊聊天吧?”突然间,花敏说道。
“嗯?”祁舒愣了一下。
“聊着天也不耽误工作吧,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地硬做也没意思。”
“好……”
“我不爽不是因为你把我喊来工作,毕竟来到了这个位置就得担当起相应的责任。”花敏叹了一口气,舔了一口嘴唇:“我不爽是因为我在帮我陪我妹妹的时候喊过来了。”
“可是你刚才才说你没有感觉到不爽。”祁舒面无表情地补充着。
花敏写字的笔顿了一下:“……我果然跟你合不来。”
祁舒的嘴角弯了弯。
“说说你的妹妹吧,你好像很喜欢你的妹妹?”
“就没人不喜欢我妹妹,除了几个脑袋让驴踢了的家伙……我妹妹啊,要是说的话我能说两天半。”花敏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言语中尽是藏不住的欢喜。
“貌美如花,前凸凸凸后翘,听话懂事又乖巧 ,好词全让她占完了。”
“前凸凸凸是?”祁舒有些疑惑,这怎么一说她妹她还结巴了呢?”
“就是超级大嘛。”花敏瞥了一眼祁舒的兔子:“比咱俩的加起来都大。”
祁舒低下头看了看,她的已经算不小的了,平时低下头鞋间都看不到。这个妹妹是何方神圣,竟然比她跟花敏加起来都大?
哦,花敏是平的啊,那没事了。
十加零还是十嘛,花敏说那句跟没说一样。
“哎对了,你也是喜欢女孩子吧?你可不准打我妹的注意嗷,我有个我朋友已经相中我妹妹了。”花敏突然警惕地说。
“放心,我有喜欢的人了。”祁舒眼里满是温柔:“那个女孩也姓花,跟你说的一样,貌美如花,胸大屁股翘,听话懂事又乖巧。”
“我趣这么巧,总不能是我妹妹吧?不能啊,你比我妹大两岁呢,你怎么会认识她?”花敏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我妹叫花酒,你喜欢的人叫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初中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学妹,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那时候的她就已经发育的不错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不过我知道她的名字也是两个字。后来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再回来的时候听说她遭遇了一些什么事情,转学了,我也打听不到是什么事情。”祁舒抬起头看着窗外,神色向往地说:“好几年了,到现在我也没能忘得了她”
花敏一愣,这些听起来确实跟她妹妹很像,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呢?
“你是哪个初……”
“叮铃铃——”
“我趣谁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正忙着嘛?”花敏骂骂咧咧地放下笔,从兜里掏出手机。
“歪?谁啊?嗯是我,什么!”花敏倏地站起身来,脸上写满吃惊,紧接着被愤怒掩盖:“你是谁?我怎么知不知道你说的是是不是……算了,在哪?行我马上到!”
“什么事?”祁舒看着花敏的反应有些惊讶。平日里花敏做什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妥妥的笑面狐狸,举手投足之间全是狡猾难猜的样子,仿佛什么都在她的掌控中
花敏这么失态的样子她是第一次见。
“我妹妹被绑架到东仓库了,而且处境很可能比较危险。”花敏脸上的表情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不见了:“我得现在就去。”
说完有也不回地,急匆匆地冲出了办公室。
愤怒到极致是沉默。
平日里祁舒就总觉得花敏其实是个很危险的人,但是她隐藏的很好,好到祁舒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像是一头凶残老虎披上了一只无害的狐狸皮。
虎假狐微。
既然现在老虎撕开了轻薄的伪装,那敢拔她牙的人就该考虑下自己的后果了——被滔天的怒火吞噬。
祁舒扔下笔,站起身跟着跑了出去。
笔、鼠标:“so?”
“老大来了!”黑野身后的几个女生惊喜地出声。
黑野的脸上也掠过一丝欣喜,她走到门前把堵住大门的一张桌子移开,打开门。
一道敏捷的身影从门缝中窜进来。
熟悉的金色头发熟悉的五官。
真的是宫村没错。
想不到绑架我的头目竟然是白天见到的那个看上去还挺好相处的宫村学姐么?
不过那次她好像冲我道歉来着,是为什么道歉呢?我应该没有遇到过她。
我脑袋里因为过度恐惧昏昏沉沉的,感觉今天应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好久不见黑野。”宫村轻轻地抱了一下正对着她温和笑着的黑野,然后转身又剩下的几个女生寒暄了几下,然后转身看向黑野:“这次把我喊道这个地方来有什么事情么,而且你们是……悄悄地进来的?”
高情商:悄悄进来的 低情商:偷着混进来的
情商不低啊学姐,都快跟我差不多了。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也是开摆了,压在身心之上的巨大压力也终于卸下,甚至都能吐槽了。
将死之人的洒脱吧这就是。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物。”黑野带着点邀功的语气说:“还记得花家么?对花二小姐还有印象么?”说完指了指门后,宫村视野盲区里。
“什……”宫村话说一半就顿住了,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我。
今早上还端庄靓丽的少女现在却完全是另一幅模样,衣服上布满污渍,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嘴角旁挂着一条血痕,昔日里红润的面颊变得没有苍白没有血色,从发间淌出的血液流到了一只眼睛里,显得女孩狰狞无比。一直胳膊被一双亮晶晶地手铐锁在一旁废弃的锈迹斑斑的水管上。腿上受了眼严重的伤,把绷带染成红色,伤口不远处还有一处包扎缺没有被番茄酱浸染的地方,身下已经染红了一小片地板。
女孩身上只有黑白红三种颜色,如一朵残败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