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扶着脑袋阅览着一份文件,类似的文件脚下还有一大摞,有她小腿那么高。
祁舒心里烦闷不已。
她那天晚上见到花敏的妹妹的时候就已经确定那就是她的初恋,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现在也依旧喜欢着的花酒了。
理由就是多年未曾因为谁跳动的心脏从见到花酒后就没安定下来。
六年过去,花酒的容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原来圆圆的脸庞现在也长开了,褪去了几分稚气,生出了几分成熟,不再是原先那个只会拽着她衣角撒娇喊姐姐,放学路上在她身旁叽叽喳喳跑来跑去的小姑娘了,那个小姑娘出落得越发标致,兔子也大了不少。
只不过久违的后的重逢竟然是以那种方式见面……
想到这里祁舒的柳眉微蹙,回想起当时她见到花酒的那一幕,眼前的文件变得模糊。
女孩面如白纸毫无血色,她从花敏手里接过花酒的时候只觉得抱了一个布娃娃一样,女孩的体重轻地渗人。她把女孩搂进怀里的时候女孩手脚冰凉,身上也没什么温度,气若游丝,但心跳却跳的飞快,拼命地想要把血液送到需要的地方,但是过度的失血导致女孩体内根本没有足够的血液以供使用。
心爱的女孩危在旦夕。
她朝着校门的方向狂奔。
怀中的女孩随时可能停止呼吸。一想到自己喜欢了近六年,住在自己心里从未离去的女孩马上就要永远离开自己,祁舒的眼泪不住地溢出来,因为害怕生出的冷汗伴着热出来的汗浸湿了衣服,腿脚发软好像下一秒就快要跪在地上,但是她不能停下,因为她现在是花酒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跑到大门的时候保安正站在保安室门外冲她喊着什么,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她的耳朵里好像有东西再不住地嗡嗡作响,头也一阵阵地发晕,眼前更是一黑一黑的。
祁舒本就身体不好,加上严重的体力透支和过度的紧张,让她正处于晕倒的边缘上,更别说去听清并理解保安的话,她只是在意志的支撑下尽力地跑着。
等保安离得近了看清祁舒怀里奄奄一息的花酒后,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转身冲进保安亭,一进去就把正在床上打盹的同事给轰起来了,让赶紧他去打开电动伸缩门完全打开然后去外面接救护车,然后自己掏出手机跑去外面拨打“120”的同时赶忙招呼祁舒把花酒抱进来。
等把花酒放到床上的时候祁舒才发现花酒的情况比自己想得还要危机。女孩的嘴唇都已经发白了,呼吸几乎要停止,脉搏非常快但是很弱,大腿上的伤口又渗出不少血液来。
祁舒上过急救课,她知道花酒这种情况是陷入了失血性休克中,失血量很可能已经超过30%甚至接近40%,必须要输血才有活下来的可能,偏偏救护车还在路上。
祁舒急的浑身都是冷汗,她手指一直放在花酒的脉搏上,生怕花酒在自己眼皮底下死掉。
突然,急促的脉搏停了!
祁舒呼吸一滞,她拿开手重新放上去,还是没有!
一股恶寒传来,祁舒脑袋乱乱的,她想回忆下之前上过的急救课,但是大脑因为过度紧张和恐慌几乎要宕机了,她一急嗓子里都传出了尖细无助地悲鸣,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看着花酒苍白的嘴唇。顾不上别的了,她现在只想花酒活下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在解开花酒的衣服了。意识到自己正在坐什么的她加速解开花酒衬衫上的扣子,竟然没出装。顾不上欣赏眼前的香.艳,她把花酒的下颌向上托起,捏住花酒的鼻孔,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花酒的嘴贴了上去。
女孩的嘴唇很凉。
她一遍操作一边在心里默念:“每分钟8-10次每分钟9-10次……”
这套流程早就不知道被她丢到了记忆里的哪个角落里了,平常的话估计还得边犹豫边操作,但是情急之下她竟然能这么流畅地完成了这些。
花酒的嘴唇冷而软,带着丝丝铁锈的味道,祁舒的心又是一痛。祁舒吐气,但是有些吹不进去。她探出舌头发现花酒的牙齿正并在一起。祁舒用舌头拨了拨,幸好花酒没有咬得太紧,舌头顺利进入花酒的口腔,然后花敏把生命之息悉数灌进了花酒的口腔中。
余光看着花酒的胸前微微起伏了一下,祁舒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准备再接再厉。
后面的几分钟里,祁舒根本不敢停下,她不想看到花酒一动不动的身体,那让她心中止不住地刺痛。
静止代表死亡,生命在于运动,她只要看到花酒的胸前有起伏她的心里就安稳一些。
良久后,顾不上发麻发酸的腮帮子,祁舒凑过去摸了摸花酒的手腕,然后惊喜的发现脉搏虽然还是十分微弱,但起码真的能动起来了。她又把手指放在花酒的鼻子旁试试,也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呼吸。
她又想起,被救者就算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了也需要进行心肺复苏进行维持,中间还需要穿插人工呼吸,比例的话心肺复苏30,人工呼吸2。
祁舒不敢怠慢,她调整了下呼吸把头发胡乱往耳后一拨,立起身子方面发力的同时把手按在了花酒的胸前。
柔软的触感让祁舒心神一颤,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放在了哪里,而且尺寸惊人。
顾不上发琴和害羞,她把头脑里的黄色废料全部赶走,双手交叠在一起开始按压。
她嘴里不住地嘟囔着给自己打气:“按压深度五到六厘米,频率为一百次到一百二十次每分钟……”
她的心中有些慌,因为花酒的软肉太多导致她没法正确的判断自己按压的深度。按浅了没有效果,按深了又害怕按断花酒的肋骨起反作用,她只能凭着感觉来。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祁舒扭头一看,是那两个保安带着两个医生带着担架跑了过来。她赶忙用衣服遮起漏出的肌肤,完事后又觉得自己很蠢,有些无措地咬着嘴唇,看着医生。
打头的那个保安冲进保安室伸手就要抱起花酒往担架上抬,身后的医生赶忙出声阻止,祁舒听到声音才发现那还是个女医生。
之所以叫停是因为这个医生一眼就看明白了花酒的情况不能耽误了,她果断地回头吩咐一个人去那输血设备跟血包。
说完医生越过两个保安快步过来,一边扯掉口罩一边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花酒的瞳孔和脉搏又探了探鼻息,扭头冲着祁舒,语气带着些许赞赏:“小姑娘,你做的非常好,接下来交给我们好了。”她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验血的器具放到一旁,随后刺破了花酒的手指另一只手拿着滴管想要取血,但是过度失血让那个位置根本挤不出血来。医生面色一僵,又要寻找别的位置去扎。
“她是A型血!”祁舒突然出声,眼睛微微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