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姐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边把手机递向花敏一边说:“大小姐你终于来了,这是劫匪电话,我…”花敏不耐烦地抬手示意她闭嘴,然后一言不发地伸出手,几乎是一把抢过了手机,然后放在了耳边。
“我是花敏,你就是绑架了我妹妹的人?”别人绑架了她的妹妹花酒,按理说正常人都应该是怒气冲冲,至少会语气不善。但花敏的语气竟然听不出愤怒,甚至镇定自若,但熟悉她的人都清楚越是冷静花敏她越生气,像是这样平静的她已经是愤怒到极点了。
物极必反是这样的。
“阿拉阿拉,正主来了?”姬槿语气倒是很温柔,像是在跟时间不见的老朋友说话一样。
“…姬槿,对吗?”花敏愣了一下。
“好感动啊,这么久了你竟然还记得我?能被花大小姐记住还真是荣幸呢。”姬槿的声音依旧含着笑意,但似乎带着阴阳怪气的意味。
“咱俩的恩怨,你大可以冲我来,对我的家人动手…姬槿,你越界了。”花敏的声音冰冷如铁,攥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意外,我出任务的时候碰巧接到你妹妹花酒的单子了,你会相信么?”姬槿笑意隐了起来,语气变得很轻:“你妹妹或者是你们又或者是你们花酒惹到了什么人,也有可能是什么人看你们不爽,有人花重金买你们的命,就算我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再说了,花酒在我手里是安全的,与其说我对花酒出手不如说我救了花酒一命呢?”说到最后姬槿的语气又笑嘻嘻的,仿佛刚才的对峙只是一场玩笑。
“你说的救了她一命就是说用枪把小酒挟持了?而且我们会保护好花酒的,用不着姬小姐您操心。”
“你们说的保护是指能让我五分钟以内轻而易举地把花酒从你们眼皮子底下带走?”
“…这是我们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管。”花敏被噎得呼吸一滞,原本暴怒的心情被羞愧浸染。
“所以我不但是就你妹妹啊,我绑架她啊。”姬槿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种跟傻子说话的语气。
花敏的耐心经不起姬槿这样打太极拳,她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要钱,我们有钱。你接单子能拿多少钱我们可以给你三倍或者更多,只要你现在把花酒送到我们手里,我们可以不追究这件事。”
“不需要哦,当了这么多年的【老鼠】我也存了一大笔钱,足够我挥霍了,我想要的只要花酒能给我,所以花酒我是不能给你们的。”
“花酒能给你什么?”花敏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幸福和爱。”姬槿语气充满向往何憧憬:“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这个人就是通往幸福的大门,花酒对我来说就是这个人,所以我喜欢花酒。”
花敏无奈地扶额,尽管早就已经猜到了姬槿的答案,但是当听见她这样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还是感觉十分头痛: “那花酒也不能直接送你啊,现在小酒在你手里…好吧还在你心里,我们没有选择,在你能保护好花酒并且不伤害她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允许你跟小酒呆在一起两…一天,就一天。一天后我要看到小酒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
“小酒在我手里,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们又逮不到我,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在你们干掉我我之前,我完全可以拉着小酒陪葬好吧?凭什么你觉得花酒陪我一天就可以收买我?你知道为了这次绑架为准备了多久?你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风险?我带着【猎物】跑路了,【鼠穴】里的人大概是不追杀我,而且我还砸了自己的饭碗,我以后怎么赚钱?”姬槿义正严辞理直气壮地耍起了无赖,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起码4天。”
“…两天,不能再多了。”花敏心里十分郁闷,本来那股气就没发泄出来,现在又吃了这么多瘪,她感觉自己至少得少活两年。
还有什么赚不到钱,你前面不是刚说了你不缺钱?你要是缺钱花家也可以给你钱啊,你刚才不是还拒绝了我么?现在扯钱真的好么?花敏在心里把姬槿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本来,一般情况下就算姬槿这样说花敏她也不会让步的,但涉及到花酒就不一样了,花敏她没法在这件事上冒险,她必须保证花酒百分比安全,百分之九十九在她这里跟百分之零没有任何区别。
“成交 !”花敏话音刚落姬槿就迫不及待得说。
花敏心里暗自叫苦,捏嘛嘛滴说多了。
“唉,果然中国人都是喜欢折中啊 ”姬槿的语气感慨万千,又像是在痛心疾首。
“两天后我要看见花酒站在我面前!从现在开始,四十八小时后,一秒也不能多!不过要是你突然环回来我倒是很欢迎的…喂?喂喂喂?”花敏说着说着发现姬槿那边好像突然没有声音了,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果然,姬槿早就已经挂了。
“唉——”花敏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呼出来,又深吸一口气,然后又从鼻腔里喘出来,还是觉得心里很堵的慌,难受得不行。
她摆了掰了掰手指数了一下,许熹、师沐桃、师沐夭、祁舒、姬槿还有她自己,再加上不知道到底弯不弯喜欢不喜欢花酒的宫村七海,起码是有六个人对花酒抱有喜欢的感情了,意思就是最起码她得跟五个人抢花酒。
喜欢的人得跟别人评分花敏她自然不好受,但是花酒这么受欢迎她也挺开心的,她现在就是感觉很别扭,然后心里很着急,总是有种下一秒花酒就会被别人给抱到床上嘿嘿嘿的感觉,就像是那种暑假最后一个晚上肝暑假作业,时间越来越晚作业却不怎么减少,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花敏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好让人心烦,但是又好像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唉,服了。”
又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