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发突然，但最后三人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论了起来。
云晓云坐姿端正，手有些局促的悄悄摩挲着，虽然总是习惯性地低着头，带着黑色的兜帽，表现地有些怕生，但还是让夜怜幽看着心生好感。
要是白月清也能让她这么省心就好了。
“所以说，是他们对你行凶发难，你被迫将他们反杀，是这样吧？”
云晓云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同意了夜怜幽的说法，显得极为乖巧。
夜怜幽也是就跳过了这个话题，与她之前探查到的别无二致，至于其中的细节就无需理会了，人该没的也都没了。
“你就不怕我们也对你有所企图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修真界中每个修行者都应该明白的道理，这关乎到自身性命。
但是云晓云给夜怜幽的感觉很奇怪，少女表面上怯生生的，说话也会有些结巴，看着有些不谙世事，就像是从豪门贵族中跑出来历练的大小姐。
如果云晓云没有当她的面利索解决掉几条人命，大概连她也会以为面前的姑娘是一如表面的天真无邪。
嗯，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准确。
夜怜幽重新修改对其的定义，云晓云是真的给她一种天真无邪的感觉，并不仅限于表面。
“不会啊，两位姐姐刚刚是想出来帮我吧，我能感觉出来，两位姐姐都不是坏人。”
云晓云轻声说道，说话途中好像意识到了低头与人说话，有些不太礼貌，还抬起了小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夜怜幽。
第一次被叫姐姐的夜怜幽露出了慈爱的表情，笑容洋溢着上去抱住了云晓云，隔着兜帽对云晓云进行摸头杀。
虽然夜怜幽很快就自然地放开，但云晓云还是脸色羞红，又把头给低了下去。
让一边的白月清是越看越难受啊，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羞涩的少女，竟然能杀人如麻面不改色。
如果没有刚才那档子事儿，大概白月清已经开始大呼卡哇伊了，但现在她实在提不起那个兴致，选择沉默地看着夜怜幽与她交谈。
“晓云你居然是第一次出门吗？”
夜怜幽在对话中得知了消息，云晓云是第一次离开宗门修炼，便是有些嘀咕：才第一次外出的云晓云到底是怎么养成这个性格的？
真是有趣。
越是看着面前与自己对视不了一会儿便离开视线的云晓云，夜怜幽脑海里云晓云那杀人不眨眼的冷冽形象便越是立体。
聊到最后，基本上都是夜怜幽问什么，云晓云就说什么，两人之间真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虽然云晓云有问必答，夜怜幽也旁敲侧击地问起过她的宗门，但有关宗门的部分云晓云就开始支支吾吾，夜怜幽便转移了话头。
一阵闲聊后，云晓云选择告别了，她还要继续完成任务。
在与云晓云分别后，夜怜幽才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言，有些无精打采的白月清，“感觉什么样？”
“什么怎么样？”白月清半死不活地回复。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一句话又把白月清拉到了目睹云晓云大刀阔斧的场面，她捂住了嘴，一脸难受。
“又不是我杀的，我该有什么感觉？”
夜怜幽无奈：“光是看着你就这样了，等到真要动手的时候还得了？”
夜怜幽慢慢靠近白月清，见她犯恶心的样子也没继续，而是聊起了云晓云，“你觉得云晓云怎么样？”
沉默了好一阵，白月清才开口说道：“我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她的反差能有这么大。”
白月清忍不住去想要是自己先看到了云晓云柔弱的一面，再看到她杀人的一面，会不会容易接受一点。
“为什么？”
夜怜幽重复了一遍白月清的问题，“我本以为你能毫无忌讳得击杀一头妖兽，至少对杀人不会有那么大抵触才对。”
“这能一样吗？”
这根本没法比吧？白月清大声反问。
“有什么不一样？妖兽想要杀你，你就反杀了它，那有人想要杀你，你怎么就一副下不去手的样子呢？不都是敌人吗？”
夜怜幽摊手，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话怎么能这么说……白月清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很快停止了冲动：这么说好像也对。
“如果刚才面对云晓云那种处境的是你，你大概已经死了，不对，你肯定已经死了。”
夜怜幽还在输出。
白月清被说的还不了嘴，因为她知道，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的话真的已经死了。
杀人吗……自己真的做的到吗？白月清忍不住反问自己，但是得不到答案。
“唉，想人家云晓云，第一次出门就能有如此心态，真想去跟人家长辈请教一下怎么带孩子。”
夜怜幽又叹息了起来，别人这个年纪哪怕表面上看怯生生的，但打起架来是干脆利落。
而白月清呢？查询白月清状态。
唉，夜怜幽只能叹息。
白月清被内涵也只能生闷气不敢说话，云晓云不知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等到夜怜幽觉得白月清有在认真反思之后，才着手准备带着白月清回去了。
“回去了吗？不是还有最后一个考核吗？”
白月清问道，她可是记得夜怜幽说过什么类似最终测试一样的东西。
“已经结束了。”
夜怜幽指了指那些被潦草处理的遗体，她来这就是想找机会看看白月清有没有杀人的果决。
但没想到云晓云这么猛啊，直接全杀了，不过就目的来看她也达到了。
白月清还太年轻，不知修行界的疾苦。
“那结果是……”白月清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想死的明白一点。
夜怜幽面无表情地拍手庆贺：“恭喜你，不合格。”
果然，白月清摆出了苦瓜脸，接受了自己要补考的事实。
不过不是现在了，夜怜幽指明了态度，现在该做的是回去与武笛会和，不然错过时间她可不认得去学院的路。
虽然最后的考验，白月清表现的不尽人意，但夜怜幽也选择了理解。
总有些第一次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后面会后更大的舞台等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