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稻草人

作者:falsename 更新时间:2023/7/4 9:55:44 字数:4075

或许是天生对人的莫名恐惧,我不喜欢与人交往,除了必要的社交之外,我都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或者是看漫画,或者是听音乐,又或者是画着不怎么好看的画。

有时候会觉得很无聊,一个人的无趣,但是一想到面对人,要处理那些烦恼的人际关系,就感觉异常的恐惧,就觉的这样的无聊其实也是能够忍受。

我不喜欢人,所以我没有朋友,也不想去交朋友。

想到什么“昨天谁谁谁怎么怎么样,做了什么事情,真是怎么样。”

还有“那人真的恶心,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还有“如果你如果不这么做,我一定不会同意的。”

我对于这样评头论足,给人画标签的事情,总是很反感,但是我也不知道出了聊这些之外还能聊什么内容,每个人都是谈论的其他人,都是在比来比去。这种行为方式,真的让我十分的厌恶。

或许人就是这样的丑恶,也或许是人的局限性

总是习惯性的进行主观上的臆断。

这一点从好的方面来说是积极表达自我,实现自我的价值,但是从坏的方面来说,又是以己度人,目光短浅。

利与弊我不想去判断,但我就是不喜欢这种方式,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这并不是我该去考虑的。

我更不想出门,是因为对新事物的抵触,还是对外界的恐惧,或者是害怕人们的恶意,又或者是什么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就是感觉就这么活着就够了,这就是我的一种性格。

从书上知道,这好像叫做舒适圈。

但换一个角度来想,对于乐于社交的人来说,乐于社交是否也是一种舒适圈呢?

还是说人们认可的仅仅是与人的联系?仅仅是害怕自身的价值得不到认同?

我不清楚,我也不想去多想。

但我就是不想去改变。

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太复杂。

自己对于自己也总是迷茫。

可能生活上是有点孤单的味道吧,但是其实也不赖。

不必迎合他人,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果要说朋友的话,其实也有一个,不过不是常人,那就是田野边的稻草人。

谁说朋友就只能是真人了?

难道说不会说话就不是朋友了吗?

记得第一个相遇的时候是在我七岁的时候,那时候并不是没有其他朋友,就如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总是想去认识其他的朋友,想要一起玩耍。

英子是当时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总是在一起,经常到我家里来,一起做作业,一起画画,英子的画画的真的很好,很有天赋,现在我对画画的兴趣还是英子当时的教导才酿成的。

記得我們認識的時候,他們是從外地搬來的鄰居,她母親帶著她來拜訪周圍的鄰居,然後來到了我家拜訪,我們就這麽認識,之後一起上學,也漸漸熟悉,關係漸漲。

記得起先的時候,我還比較害羞呢?躲在媽媽的身後,看著穿著短袖的她無神地看著我。

“你家孩子長得真好看,英子,來,快和她打個招呼,以後你們就是朋友了。”

“你家孩子也是,多大了?”

“應該八嵗了吧。”

“我家還是才七歲,小一嵗。”

“呵呵呵。”

她母親讓她向我打招呼,擠出一抹笑:“你好,我是英子,很高興認識你。”

我弱弱地小聲地回了一聲:“你..你好,我是緒。”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她比我大三歲,只是晚入學兩年。

之後,我們早上一起上學。

真正拉近關係是因爲那隻流浪貓。

那天我看到那隻貓貓躲在灌木叢裏面,腿還受了傷,我回家想要用火腿腸把它引出來,沒想到等我拿了火腿腸再去的時候,英子已經抓住貓貓。

于是我關心地凑了上去,説道:“它傷的怎麽楊?”

“它好像腿已經瘸了,我們去幫他包紥好吧。”

“不過我家裏沒有綳帶和藥,你家應該有吧。”

“當然了,去我家吧。”

又因爲她的母親不讓他養寵物,所以只能先放在我家裏。

之後因爲照顧貓咪,她經常來,我們的關係就慢慢拉進了。

她完全是一副大姐姐的磨樣。

当我对自己的画画感到失落的时候。

“讷,我画完了。”

“画真的好,真是让人羡慕。”

“我画的真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你。”

“没有啦,小绪的画也很棒,只是还需要多练习一下。”

“很快就会超过我的。”

“真的吗?”

“当然了,小绪可是很有天赋的。”

儅我們一起看漫畫的時候。

“更新好慢啊,每月就只有一更?”

“因爲漫畫是很難的東西啊,漫畫家也是很難的。”

“每一頁漫畫都是漫畫家傾注心血的結果。”

“哦,我知道了,英子這麽喜歡畫畫,你想要成爲漫畫家嗎?“

“嗯,我想成爲漫畫家。“

“那真是太好了。“

“希望真的能夠實現啊。“

她最喜欢的漫画就是《豌豆之国》,这是一部有趣的日常向漫画,讲的是豌豆世界里面,豌豆王子和他的的伙伴们冒险的日常故事,非常有趣的故事。

不过相比于漫画里面的主人公,现实中的父母对她卻不是不好。總是

她的父母總是不尊重她的選擇和隱私,隨意進出她的房間,打探她的秘密,在其他人面前嘲諷貶低她的理想,完全不顧及他的尊嚴。

她只能夠把自己的東西藏在我這裏,最多只是用一個箱子鎖起來,因爲每次放在家裏哪怕是鎖好也會被强行打開,會直接把箱子打碎,她的父母會説:“你整個人都是我的,能有什麽秘密。”

“小孩子能夠什麽秘密。”

“有什麽我不能夠知道的。”

每每她跟我傾訴的時候,我都能夠深深地感到,那種家庭環境是有多麽的絕望,進而慶幸自己父母對於自己並不會這樣的要求,而反而總是任由著自己的想法。

究竟是怎麽楊的父母,才會這般控制子女?

就仿佛子女是他們的私有財產一般。

是的啊,父系封建社會的參與即使是如今也依舊是影響深厚。

而子女,身爲未成年人,迫於生存,迫於道德,迫於法律,都不得不屈服于上一輩的權威,不得不低聲下氣的活著。

這又是一種怎樣的無奈。

即使當時的她要比我早熟很多,可是她依舊是一個手無縛鷄之力之力的孩童,她流著眼淚哭,抱著我著對我傾訴道:“他們總是那樣,總是偷看我的東西。”

“還到處在鄰居嘴邊說。”

“小緒,我真的好難受。”

“我真羡慕你。”

“爲什麽我會有這樣的父母。”

我靜靜地聽著他的傾訴,

其實對於這樣的傾訴,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每次她感到委屈的時候都會來我這裏,我也是溫和地安慰道:“沒事的,馬上就過去了。”

“我們一定會長大的,長大之後我們就是大人了,他們就管不了我們了。”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去其他的地方,去那些城市裏。”

“到時候誰也管不到我們。”

“我們就可以…就可以想吃多少零食就吃多少零食。”

他看著我,又説道:“小緒,我能把我的東西藏在你這裏嗎?“

“如果藏在家裏的話又會被他們翻出來的,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嗎?”

我回應道:“當然可以啦,我當然可以幫你保守秘密,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像那些人一樣,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

一天後,她就把他的東西帶來了,我爲她準備了一個箱子,并且把鑰匙交給她,我覺得作爲朋友,那就是要真誠相對,就應該相互為對方考慮,我覺得放在我這裏難道我就不會偷偷看了嗎?這樣才是最好的。不過我當時的想法并不是這樣。

當他看到我爲他準備的箱子和鎖時,她不解地看著我,或許是驚訝於我會做這樣的事情。

“這是幹什麽啊?”

“我覺得放在我這裏也不安全,萬一我爸媽來到我的房間裏呢?”

“你把東西放到這裏面,然後你把鑰匙拿走,這樣就安全了。”

“我是不是很聰明。”

“放心,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

“謝謝你。”她説道。

“不用啦,我們都是朋友啦,這是我應該做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啦,你也有,我也有,我們不是都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發現。”

“偷窺別人秘密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在當時的年幼的我眼中,她一直都是我所崇拜的對象,她知曉很多東西,教了我很多道理,總是能説鼓勵的話語,鼓勵我學習,鼓勵我畫畫,鼓勵我做喜歡的事情。

她可真是一個又漂亮又溫柔的人。

自此以後,我們的關係更加的親密,每次她從箱子裏面取出一個日記本,然後開始寫日記的時候我都會坐在一旁,趴在桌子的另一半靜靜地等她寫完,然後放到箱子裏面。

雖然我不想打探他的秘密,但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他寫的什麽。

她笑著説道:“當然是把可愛的小緒寫進日記裏啊。”

“那我再日記裏是什麽楊的啊?”

“那當然是最可愛的啦,比貓貓還要可愛。”

“真的嗎?貓貓那麽可愛。”

“當然了。”

只是,爲什麽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兩年後,貓咪死了,不知道什麽原因死了,她們找到的時候就已經不動了,身上沒有傷口,好像是吃了什麽有毒的食物,她們只能將它埋在在後山。

我説道:“英子,貓咪死後因該後去天堂吧?”

“一定是會。”

“它一定會被超度的。”

“如果有下輩子,希望它下輩子能找個好人家。”

“不會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

我流著淚水不甘喊道:“爲什麽?我們爲什麽要面對貓貓的死亡,明明它前幾天還在我們面前喵喵地叫,還在高興地吃著零食。”

她有些沉默,心情同樣也十分的難過:“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每次總是這樣,總是會走向這樣的結果。”

“真是糟糕的結果啊。”

“總是這樣。”

“小緒,你要好好的,不要像我這麽倒霉。”

“真是糟糕啊。”

之後,我再也沒有看見看到她,母親跟我説他們一家搬走了,英子也一起走了,但是我並不相信,她的東西還留在我這裏,還沒有來取走,之後從其他鄰居的叔叔阿姨的口中偷聽得知了她的死訊。

沒想到這竟然讓最後一面。

身爲朋友,我至今仍然不知道她死在什麽時候。

死在了什麽地方。

只是知道好像是不小心跌入了某個河裏面。

這真是一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厄運啊。

我並沒有嘗試去找過她。

我覺得我沒有理由去找她。

我在家裏看了很久的漫畫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只有分散注意力才能夠不想到這件事情,但是真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故事竟然以這樣的結局收尾。

隨著時間我漸漸以往過去的某些事情,但這件事情,我一直記載心中。

我常常會在二樓的陽臺上等待,瞭望遠處的田野,數十個稻草人被人們架在田野中,守護著人們的土地,無論晝夜,總是站在那裏。

她們是那樣的無言。

是責任嗎?是偉大嗎?并不是,是因爲他們出現的意義就是為人們驅趕鳥獸,守護農田。

他們存在的意義僅僅只是爲了人。

那我是否也可以賦予他們全新的意義?

作爲陪伴我的朋友而存在?爲我傳遞情緒?

是的,這便是我賦予他存在的意義。

不再只是守護著,還是作爲一個人的朋友。

我會和他打招呼、道別,也會和他分享自己的日常、自己的煩惱,當然,這并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不過,又如何呢?

對於我心中的想法,我也説不清道不明,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為這麽做,我就是想這麽想,就是想什麽做,人始終是一種複雜的生物,複雜到自己都難以理解自己的意圖。

就是感覺挺有趣的,這是被叫做行为艺术嗎?

英子是對於影響最深的人,但也只能算是小時候印象深刻的一個人,就算至今我也沒有去看她留在那鎖著的箱子裏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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