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丢的偏偏是那一部手机。
想到这儿时,我的瞳孔猛然间扩大了一圈。那时候和周瑶的谈话时我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实则十分紧张的想把小薰从那件案子里摘出去和如何利用到周瑶。因为我知道小薰的确是凶手才会那么紧张。
说实话我说给周瑶的话虽然是假的,但的确掺杂着我的个人情感,我一直认为小薰从不会主动伤害别人,甚至杀死别人,哪怕她被霸凌。我一直觉得这背后还有更深的原因。而那一层更深的原因,说不定就在陈楚的手机中。小薰杀死她也要带走的东西。
手机里的东西小薰拿到她的时候可能已经删了,但也可能没有。但我曾离那部手机只有咫尺的距离,我匆忙的打开它只看到了最上面的订单记录,其余的一切都还没来得及翻看。
小薰连我都不肯告诉的秘密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那个该死的秘密越来越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整个人都无法控制的躁动了起来。当我回过神来时,发现双手已经十分自觉的把钥匙插在了锁孔里。咔嚓一声,门应声而开。白色的窗帘被外面的风吹的鼓了起来,像个哀怨而美丽的吊死鬼。
我被窗帘惊了一下,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不是我的新宿舍,而是小薰的。
小薰的宿舍我其实没少来。小薰只有两个室友,说实话那两个姑娘我至今记不住脸,虽然好歹是同一个班的,但在小薰身边我总能自觉忽视所有人的存在。但此刻我却不得不环顾四周,确保此刻的宿舍的确没有一个人存在。
小薰的床上没有床帘,条纹的被单十分的整洁没有一丝褶皱,蓝色的被子压在枕头上,中间还塞着她的睡衣。我坐在她床上轻轻用手感受被子柔软的纹路,猛然间把脸压在上面。鼻尖萦绕着洗衣液淡淡的香气,还有那种属于小薰的独特的气味。我说不出来,但让我很安心。
在这个时候,坐在小薰睡过的床,抚摸着她的被子,我却感受到比在她身边更浓烈的依恋。这样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存在,也感受我的存在。我能感受到心里那种异样的情感奔涌着,我又想起来了那晚做的梦。我能大胆的亲吻她的眼睛,她的锁骨,甚至把牙齿扎进她皮肤,她的血液带着铁锈味充斥着我的味觉,让唾液带着它咽下,我们彼此融为一体。
我发现越来越不满足了,从前只觉得呆在她身边就好。但此刻我想毫无保留的拥有小薰的全部,包括她的爱,还有她的秘密。我想肆无忌惮的像她表白,告诉她我有多爱她,我想成为她的狗,每天倾尽全力的摇尾巴只为博得她的爱。
可是还不行。我还是没有自信小薰会接受这样的我。假使她犹豫一下我都想立刻死去。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我也不知道此刻为何突然这么任性,小薰的寝室的任何一个人回来我都不好解释我此刻的行径,可是我就是不想离开。我把手插进她的枕头里,张口咬住了她的睡衣。但我又很快的松开了口。我把手抽了出来,我看到手里多了一只厚厚的本子。
我才想起来我莫名来到小薰的寝室其实是想寻找那部陈楚“失踪“的手机。
这本日记我也见过,当时在小薰的包里,正和那部手机在一起。我又把枕头拿起来抖了抖,掀开床单看了看,枕头下再没有别的东西,手机多半被小薰带在了身上。
日记是红色的封皮,十分的复古。从侧面看前半部分纸页和后半部分有着明显的分界,看来小薰已经写了不少。但麻烦的是日记封皮上有着六位的密码锁。我胡乱试了一下,用了小薰手机的锁屏密码,发现并不能打开。我又想了想,相继输入了小薰的生日、身份证后六位、手机号后六位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我甚至咬牙切齿的把周明言的生日都输进去了,因为我直觉小薰并不讨厌他,两个人甚至还有借阅书往来,那个男人很难不让我警惕。不过最后松了口气,密码也和周名言没有任何关系。
啊,那到底是什么呢?我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以我了解到的小薰那种绝对理性的人是不会给日记用没有意义的数字的,凡是存在必然和她生活有联系。我以为我还是足够了解小薰的,但试了七八个还是没能打开锁。反倒是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突然响起,狠狠吓了我一跳。
我想着完了,小薰的床还被我弄的乱七八糟。任谁进来都不好解释。有那么一两秒中,我站在宿舍中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僵在原地,脑海中在想的其实是要不要跳窗逃跑。
但要是真跳了,被人看到,我会想就地自杀的。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从门后露出的脸是一张有皱纹的脸。宿管阿姨向我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告诉我,“就算宿舍有人也不要把钥匙插在门上,弄丢了很危险的。”
我愣愣的盯着她,几乎忘记了反应。
我把宿舍里所有的东西归回了原位然后落荒而逃。我差点要为我的任性而负责。如果是这个寝室的任何一个人回来我都无法解释,而且关于那本日本和手机小薰只会越发谨慎的带在身上。而我必须要知道其中的秘密。
回到寝室,我仍旧惊魂未定,发现周明言给我发了消息。他直接传给我一个文档,打开发现竟然的何智博的信息,大到家庭背景,小到身份证号都列在上面。关于周明言给我提供的信息比信息本身还要炸裂,我惊的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劈头问他,“何智博是你的远方亲戚还是怎么的,你怎么会有这么详细的资料。”
周明言轻飘飘的回我,“你先告诉我你调查他做什么,莫不是他的死和叶小薰也有关系。”
周明言知道何智博已经死了我都不惊讶,我回他,“这个我还在调查,我研究清楚了会告诉你的。”
周明言不说话了。但我却对他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你不会也干着什么非法的勾当吧。”
周明言只含糊的和我说他父母其实是记者,所以对信息搜集这方面,他确实有着一些渠道。
然后我们彼此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挂了电话。
此时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而小薰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