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完了,问题是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四十六?”她用她那碧绿色的眼睛看着我,上下睫毛都很长,很漂亮,但是瞬间我想起我妹妹的眼睛,转过头躲开了她的视线。
“只根据我现在知道的信息,我还不能判断是否可以相信你。”我把刀收入鞘,接着说“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这场灾难就是由你引起的。”
我没有听见她回答,于是瞟了一眼她,发现她眼睛盯着地面,头微微抬起,脸上是苦奈的笑容。
“我知道……我现在也很后悔,如果我知道会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会选择烧掉那张黑色的卡片,现在还害死了人,还毁掉了父亲留下的农场……”
我听到她这样说,心中一下燃起不明火,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呃…请…把我…父亲…送到…酒窖……”
我几乎就要把她拎浮空了,她双手双脚都被我绑住,动弹不得,脸变得通红,眼泪从眼角里流出。
“咳咳……”
我松开了手,任由她倒在地上。
看到金色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逐渐褪去红色的脸上,她看我眼神不是我想象中的不满,而是不解。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自己去,到时候我会自行解决的。”
“哼,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在博我的同情心,没想到原来你就是一个可笑的小孩。”
“你说我是个小孩?我今年可成年了!”
“我告诉你,我不会杀你的,今晚那些死去的人也不是你杀的,他们死于你引起的祸乱,我虽然是幸存者,但没理由替他们来处决你,也没资格替他们原谅你。如果你真的认为这场灾难你有责任,那就踏踏实实去弥补你的过错,而不是在这里想要一死了之,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对于我这么一个穿越者来说,这句话很可笑,但是至少,地球上的那个我已经的的确确死亡了。
“你的父亲对为我而言是个人渣,他就因为自己喝醉了酒不痛快就随便抓了一个奴隶并把他打死了。也许在你们那可笑的法律里奴隶只是工具,但是在我眼里那就是一条生命,就算他不是好人,也不可以这样草菅人命,何况他生来就是奴隶。”
“如果你之前对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要放弃复活的机会,去要中断那场仪式?不就是为了让怕你失去什么什么灵魂吗?你却要在这里说什么‘自行了解’,喂……”
我停住了嘴,因为这个少女哭了,她把头埋向地面,不让我看她哭。
俗话说对子女不骂父,如今她父亲都去世了,就更……
“抱歉。”
我没有去安慰她,也没有劝她不要哭,只是在旁边生了堆火,我也没有再下地下室,而是在上面待在。
很快那个少女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抱着刀,在假寐中也睡着了。
大概是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我在睡梦中感受到了附近有波动,随即心脏猛跳,立马清醒准备战斗。
这个技能是我小时候练出来的,每当放假的最后几天我都会熬夜写作业,但是又不想让父母知道,就要等他们睡着觉后开始写,因为我告诉他让我早就写完了,所以我定了凌晨闹钟,我逼迫自己要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立即醒来关掉铃声。
后来没作业写了,这个技能也就没用了,反而害我经常失眠,没想到在异世界派上了用处。
不过这回并不是什么敌人,而是四十四从地下室探出了脑袋。
新农场主
还在睡觉,火已经灭了,那个黑色的布袋还在原地。
“怎么了?”我轻声说,四十四脸上有些慌张。
“四十七发烧了。”
我立刻冲到地下室,发现四十七正被二十一抱在怀里,二十一恢复的很快,不过她的脸色还是很差。
四十七脸已经变红了,还在不停的冒汗,身体还在发抖。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我不清楚,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很烫了。”四十四说。
我去触摸四十七的额头。
随后从二十一的手里夺过四十七。
“怎么办?你去哪?”四十四问。
我没有回答她,抱着四十七笔直的走出了地下室。
“喂,醒醒!”我朝已经有些苏醒的新农场主喊。
四十四和二十一也陆续走了出来。
“怎么了……这个女孩子……”她看向我手中的四十七,可能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她满头的汗水和通红的脸,而是那个可怕的被腐蚀的伤口。
“你应该会用魔法的吧?这种程度的发烧,你们应该很容易就解决吧?对吧?”我跪在了她的面前,“求你回答我!”
“有!”她艰难的用被捆着的双手将自己撑起,跪坐在了我的面前,“首先你得把我解开。”
我点了点头,我看一下四十四,他理解了我的意图,过来帮我扶住了四十七。
我联盟用刀划开了新农场主手上和脚上绑的布条,接着退了一步,并没有收刀“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对死无所谓了,但是你敢乱来,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她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又怕死了。”随后将头转向四十七,嘴里开始念叨咒语。
她伸开双手,双手前展开了一幅绿色的魔法阵,一只手对着四十七 ,另一只对着我。
等她咒语念完,她对我说“我现在只能做到抑制她的高烧,我对你使用了疼痛麻痹,你背着她赶紧到我家去,药房里有只高烧的药水。”
接着她放下了手,“我跟你一起去,那药你找不到的。”
四十四和二十一看着我,我已经没有时间向她们解释这个少女为何出现了。
高烧是很可怕的,何况是对这个作业受了惊,还受了伤,又长期营养不良的妹妹呢?我只能选择相信她。
“嗯。”我点头以示同意,她对我使用的“疼痛麻痹”很有用处,因为全身各处因为撞伤和擦伤而产生的隐隐约约的疼痛,以及酸痛现在变得很轻微了,我得背着四十七。
“我们也去。”四十四和二十一说。
新农场主没有拒绝,他对着那个黑色布袋说“爸爸,我马上回来。”
“四十四,你扶着二十一。”我对四十四说。
“嗯”四十四回答道。
那个对于我,四十七,四十四,以及二十一都陌生而熟悉的堡垒,如今我们就要踏入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