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与安静的早餐结束后,解素心就要去附近的花芬城了。原本她是打算自己骑马去,但是这样不安全,回来时也得买一些东西,而且鸣云英会驾马车,干脆就带上了我和鸣云英。
农场里的其他人在亲点怪物造成的损失。
出行的是一辆两匹马驱动的货运马车,车厢是一个平板车上面架着着已经泛黄的帆布。鸣云英的父亲是一个马夫,她小时候同她父亲学过如何驾驶马车,经过短时间的复习训练,她重新拾回了这一技能。
我在临走时,从书房里拿了走了一本主要关于我们所在的国家的法律的杂书。
我们所在的国家是叫雅阁的帝国,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雅阁帝国的东南的蔷薇领,顾名思义,这里是被蔷薇公爵统治的诸侯国,因为与东面的四江王国接壤,这里有重兵把守,也有很多的商人。
农场是在花芬城的西郊,在一块平原上,占地面积很大,离花芬城也不远,骑马车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在路上,解素心为我们介绍了一下花芬城已经附近的情况。
在半路上,我们就遇到了打算到农场的警察,他也骑着马车,不过是一辆马车驱动的,也没有顶。
我们双方停下了马。
“小姐,我正打算去农场呢,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你父亲的病有好转了吗?”
那个警察说,他身上穿着红色的制服,腰间一把金色刀柄,棕色原木刀鞘的骑兵弯刀。
他是去农场进购粮食的,农场一直都为城里的警察局提供必须的食物。
“谢谢你的关心,东木,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什么?我上次去农场的时候还……哎,请节哀。”
解素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气吐了出来。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怎么了?”东木说。
“农场发生了事故……”
接下来解素心向那个叫东木的警察讲述了一下农场里发生的事情,不过有所保留,比如她影藏了关于黑卡的事情,也没有说有关“起死回生”仪式的事情,将那个黑袍医生改为了哀悼亡灵的法师。也就是说她撒谎了,而且非常流畅。
“农场里的人几乎都死了……这可真是个大事情,请立即和我去城里,我得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情。”东木说。
“是。”解素心说。
她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即使刚才说了谎,现在的她表现的很平淡。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脏东西?”解素心看我在看她,问道。
“没有,没什么。”
“别忘了我有一个久病在床的父亲,在这个世上,学会撒谎是保护自己的很重要的一个技能,难道不是吗?”她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过我和鸣云英可以听清。
“是的,没错。你打算用什么身份来介绍我们?”我问她。
“仆人,和茉莉和栀子她们一样,我不可能用普通人的身份去介绍你们的,你看的那本书里有,你应该懂我是什么意思吧。”
“嗯,我晓得。”
雅阁帝国并没有身份证,如果要调查一个人是否是雅阁帝国的公民,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调查这个人是否有交税的记录,外加其他人的担保。
她所说的仆人不是什么职业,而是一种高于奴隶的身份,仆人不用给国家交税,但是他的主人得向国家交人头税。主人不能随意杀死仆人,但是可以合法的转掉他们。这种仆人一般是由普通公民因为交不起税而被国家贬成的,可以通过交给国家一定费用解除仆人身份,也就是变相的向国家交税,重新有了交税记录,自然也就成为了帝国公民了。他们的主人也要付他们工资,但一个仆人不可能只通过他们的低工资而解除自己的仆人身份。
很快我们就到了花芬城西门脚下,因为有那个叫东木的警察带领,我们没有被门口的士兵拦下并检查。
至于我们被警察优待的原因,解素心给的解释是,她父亲与警察署署长认识,而且多年以来农场都为警察所提供了低廉且新鲜的食物。
我第一次见识到了异世界里的大城市,这里一般是两层建筑,规格上很统一,都是典型的土木结构的房子。如果是并排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区别每栋房子,只能靠他们门前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房号。
大路是由青灰色的砖铺成的,也有泥泞的小路,不过路面上没有我想象中中世纪那样堆满大便,以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这里还算是干净的,看样子排水系统建的也挺好。
到了警察署,我和鸣云英自然被留在了大厅里,只有解素心去见警察署署长。
我和鸣云英坐在大厅里的长木椅上,鸣云英很紧张,她害怕下一秒就会有警察会来把她抓进牢里。
其实我也挺怕的,配刀也留在了马车上,我不可能带着刀进警察署。
“把眼睛闭上,深呼吸,你太紧张了小心遭别人注意。”我对鸣云英说。
她点了点头。
那个叫东木的警察拿着两个瓷杯走到我们面前。
“这位小姐似乎很紧张。”他说。
鸣云英听他这么说,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接过了他手里的瓷杯。
“抱歉,她亲眼看见那些怪物杀人,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我替她解围。
我也接过了瓷杯,那里面是绿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嗯,那就怪不得了,能跟我讲讲那些怪物是什么样的吗?”东木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很恐怖,如果给我一张纸和一根笔,我可以大概的给你画出来。”我对他说。
“好。希木,拿张纸和一根笔来。”东木对一个柜台里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人说,那个人大概只有十九二十岁的样子,有些消瘦,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嗯。”那个叫希木的人立马就拿我们想要的东西过来了。
我接过纸和笔,很快的就绘画出了那怪物大概的样子,不过我就画了肉堆怪物和蝎子形的怪物,在地牢里的肉虫怪物并没有画出来,因为之前解素心对东木讲述农场时,没有提到关于地牢里发生的事情。
“啊,这个我好像在书里看到过,这种怪物。”那个叫希木的消瘦男人没有选择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我旁边看着我画。
“你看过?”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害怕他知道关于黑卡的事情。
目前关于黑卡的事,以及关于黑袍医生,解素心只告诉了我一人,连茉莉和栀子也只是知道有黑袍医生这么一个人存在。
“对,一本古书里,那本古书里讲过有一种黑魔法师,他们会养一种怪虫,如果人被这种了这种怪虫寄生,就会变成可怕的怪物。”希木说。
“这位是?”我得了解这个人的身份。
“我们警察署来的新法医,名字我跟你们讲过了,他叫希木。”东木说。
“关于那个黑魔法师你还知道多少?”我随即又问。
“我也不知道太多,那上面只是有这样的记录,至于那些黑魔法师是什么人,那怪虫子又是什么,我一窍不通。”希木说 。
“农场里那些原本变成怪物的人死后又变回了人形。”我对他们说。
“什么!”希木突然大叫了一声。
我和鸣云英都被吓了一跳。
东木不好意思的说“这家伙就这样,他有个怪癖好,很喜欢解剖尸体,不过他心理是好的,每次听到关于尸体的事情就会这样,别见怪。”
“啊,这样啊。”
“我可以解剖那些尸体吗?”希木问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抱歉,我只是一个仆人,做不了主的,你得去问我主人。”我连忙说。
“啊,也对,也对。”希木掰正了刚才向我歪曲的身子。
看来他们并不会对仆人身份的人歧视。
就在这时,解素心也从警察蜀黍长的办公室出来了。
她哭的梨花带水,眼睛红彤彤的,一直用手帕擦眼泪。
她一出来就对东木说“署长叫你,东木。”
“好。”东木连忙向办公室跑去。
至于希木,他看见解素心流着眼泪,不好意思上前去问尸体的事情,只能暂时离开。
“怎么样?”我问她。
“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他们会派人去通知死者家属,等会还会派人和我们一起去农场调查。署长提到了我父亲,我忍不住就哭了。”她说。
“嗯,那关于卖农场的事情呢?”
“这得等他们调查完才能进行。”
东木很快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我们走吧,署长让我管理这事。”他说。
“麻烦你了。”解素心对他说,她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东木点了点头以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