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雅阁帝国,礼赞三十二年八月五日,星期六。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知道具体的日期,这是东木告诉我的。
东木和我坐在堡垒后院的台阶上,我们两个都光着上身,全身都是汗。一旁的地上还有两根木棍。东木有早上练习武术的习惯,他一时兴起又拉上了我。
“司臣兄弟,你的力量和速度都是不错的,但是出招很乱,以后和练过的人打会吃亏的。”东木说完,拿起旁边的水壶,猛喝了一口。
“谢谢东木兄夸奖。”
曾经的我可是一个死宅啊,多亏了现在这样一副健壮的身体我才能勉强接过东木的几次攻击。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我一次都没能碰到他的身体,他虽然是点到为止,但是每次攻击到的都是我的要害部位。
如果哪天和这个人对打,我被杀的概率会是百分之百。
“东木兄,署长为什么会叫你来这里?”我试探性的去问他。
东木没有躲避我的问题。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叫我来这里住几天。”
他回答很干脆直接,我不可能继续说“我才不信”这样的话。
“你放心,他老人家说到做到。”东木又说。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
他果然听见我和署长的对话了。
来农场里祭拜集体陵墓的人还是天天都有的,农场对这些人会有所安排,包括昨天卖掉那些东西换来的钱也多多少少分给了他们。
这些是由解素心去解决。
因为已经确定好要留下农场了,接下来农场以后的种种计划都要安排起来。农场里养的牲畜现在除了马其它都卖了,牧草还有很多。农场的主要作物小麦和大麦快要成熟了,还有其他的一些蔬菜也是。
这部分我也会参加处理。
我要求取了一部分钱,因为我想带妹妹去花芬城看一下眼睛,解素心答应了。
不过这次出行不是我们自己驾驶马车,因为马车就一辆,农场里需要用。我的妹妹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
东木说自己在农场待的无聊,就和我们一起去了。
我们是步行的,到花芬城大概要一半小时。
在路上,我牵着淑媛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很幸运,今天是阴天,带的草帽没派上用场。东木一边走一边在跟我讲一些刀术。
“啊,这也算是我难得的假期了。”东木伸了个懒腰。
我们走的有些累了,于是坐在路边的一棵树下休息。
“你的假期很少吗?”我问他。
“嗯,警察是个苦差事,工资不高,还要每天去巡逻,遇上什么事还得加班。”
“我听署长说最近除了农场发生怪事以为还有其他的怪事。”
“嗯,前几天,在你们农场出事前,早起的清道夫在贫民窟的马路上看到了一具女性的身体,全身裸露。”
东木看了一眼淑媛,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不雅了。
我不出声的笑了笑。抚摸了淑媛的小脑袋,她躺在我的怀里,身上穿着轻便的蓝色裙子,眼睛上依旧缠着白色丝带。自从怪物事件发生后,她越来越粘着我了。
“然后呢,东木哥?”淑媛说。
“啊,既然妹妹想听我就继续说下去了。”东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事实上经过尸检这不是一起奸杀案,更像是一件灵异事件。尸体看上去表面很完整,但是全身惨白,而且根据尸检,哦,对了,尸检是希木进行的,你们也知道他,他这个人很怪,但是技术是一流的。根据尸检,希木判断这个女人起码死了一个月了,虽然尸体表面看上去像是刚刚去世不久的,但是尸体内部已经腐败不堪了。”
“可能尸体表面经过了防腐处理。”我说。
“嗯,希木也是怎么说的,我还没有告诉你奇怪的地方呢。尸体内部的器官是被掏空了的,包括大脑,但是我说过尸体表面是完好的,没有经过任何破坏,她全身所有的孔洞都被塑胶裹住,撑起尸体的是尸体内部的肉腐败后产生的气体。希木一刀下去,那些气直接喷了出来,连血带肉的,喷的到处都是。”
“哇,我有点反胃。”我已经有画面感了,我怀里的淑媛将脸埋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不想听了……”淑媛说。
“啊,我就知道,这很可怕吧,不过警察署还没有向外界公开,但是城里的大家都知道了,因为引起了恐慌,所以最近警察署把大部分精力用在这件事情上。”
“我能问一下那尸体是在希木家里进行的还是在警察署?”
“警察署,怎么了,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问问。”
因为我开始打算到希木家去啊,满屋尸臭的话我还是别去的好。
休息了片刻后,我们又开始前往花芬城了,再也没有休息直接到达了目的地。
希木的家就在警察署附近,在一个小巷里,比较偏,是东木带我们去的,他没等我们,带我们到了希木家后就去警察署了。
“久候多时了,司臣,犬子和我说过你们,这位小姐想必就是你的妹妹淑媛吧。”
说话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驼背,不高,即使将驼背挺直也没有一米六五,他儿子可是有一米八。
这个老人皮肤很白,可能是长期不怎么接触太阳的原因。他笑眯眯的,看上去挺和蔼的,身上也很干净,是一身灰色的长袍,没有帽子。
他的房子也很干净,打扫的一尘不染,我们过了玄关甚至要换上他准备的布鞋。
“抱歉,不是我老头子爱干净,干净对健康是有好处的。”老人说。
“嗯,我很同意。”我说。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说“请坐吧。”
他指了指客厅的靠墙的长椅,客厅的墙壁被粉成白色,地面上也有酒很浓的精味。
这里竟然让我想起了地球上的诊所。
“您的房子装修真特别,是自己设计的吗?”我不禁好奇。
“不,是我的师傅教我的,他说这样可以降低病人‘感染’的风险。”老人说。
“感染”!!!他说的这两个字是妥妥的中文,不是普通话,而是南方的方言。虽然我很想继续了解下去,但直接告诉我还是先不要这样的为好。这个世界的未知数对我来说还是太多了。
“‘感染’是什么?”我问。
“哈哈,我也不太清楚,我师傅不是雅阁人,他的雅阁话不好,所以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只知道大概是伤口发生炎症。”
“原来如此。”
“对了,我个老糊涂都忘记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希杨明,你可以叫我希医生。我很高兴,这么久了,竟然又有人来找我治病了。”
希医生睁开了他那双红色的眼睛,他的年纪这么大,但是眼睛并不浑浊,很犀利,但是给人的感觉是,这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