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什么鬼话呢?
突如其来的发展超乎司天衣的预料。
不如说,不管是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人趁着自己上厕所的时候挤进来,还掏出钱说:
“当我朋友,我给你钱。”
她是不是有点问题?
“我记得你是....”司天衣声音低沉地问。
“姓柳,名望月。”她平静地回答了一声。
柳望月?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你不是我前桌吗,搞什么鬼?如果是开玩笑的话,别来找我。”司天衣不耐烦地挑起眉头。
柳望月眉间皱起,说:“我认真的。”
“啊?”
柳望月把钱塞到她的手里,吓了她一跳。
“你等等,干什么....”
“这钱就当做你相信我的筹码,而我,还有。”
说着,柳望月又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大钞。
这么多钱?哪来的?
司天衣止不住地感到惊讶和困惑。
这里是天恒国立高级学院,简称天恒国高。
一般而言,有钱人更愿意上私立的,那样更能让孩子获得更多方方面面的东西,但也有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进了这学校。
就她所知,就有好几个有钱有势的家族的孩子来了天恒国高。
难不成这柳望月也是其中的一员?不然哪来那么多钱,还表现得挥金如土的。
柳望月一步步逼近司天衣。
“你别过来...哇!?”
司天衣后脚跟碰到了硬物,平衡一乱,就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
她正想起身,柳望月就抬起被黑色丝袜包裹住的纤瘦的脚,直接踩在了她的身前。
“你踩到我裙子——”
话音未落,一缕缕银丝落到了她的脸边。
柳望月轻轻吸气,浓密的银色睫毛微微颤抖,而那似碧空般的双眸则锐利地映出司天衣的模样。
银色的头发、睫毛、眉毛,与其说她是“月亮”,不如说是“雪”,那冰冷冷且显得不耐烦的表情,更是加重了这道印象。
“你要多少钱?”
“啊?”
柳望月不耐烦道:“你要多少钱才接受?一千?一万?”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司天衣也不快道。
“我有钱,而你缺钱。”
“....你偷听?”
司天衣心想,她八成是听到了自己和束雨的对话。
毕竟她是前桌,想要偷听不要太简单。真是失算。
不过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吧。
柳望月轻哼道:“你以为我想听到?不过既然听到了,那我就不会放过,你需要钱,我有钱,你我做交易,双赢的局面。”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简单,我找别人去。”
司天衣讽刺道:“你找得到?照你这样的作风和态度,我没给你一巴掌就算不错的了,得亏我脾气好。”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
什么?司天衣半是困惑半是惊讶地望着她。
柳望月挪开脚,随意地拍了拍司天衣的裙子,又随意地把手里的几张钞票塞进她裙子的口袋。
司天衣这才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
“我没答应你。”
柳望月眯起眼:“我知道。”
“那你把钱塞给我干什么,我不要,拿回去。”
“我也不要。”
“啊?”
钱都不要?这人怎么回事?
但司天衣才不管这么多,把手里捏着的,刚刚被塞的大钞,全都摁回柳望月的手心。
“拿回去。”
柳望月只是一瞥,就随手将其丢掉。
好在司天衣眼疾手快,手一挥,用灵力卷起的风把空中的天恒币全都带起,再顺手一抓,这才让几张大钞免于被厕所地板玷污。
“你钱都不要?”司天衣难以置信道。
柳望月拨弄了下长长的银发:“都说了我不要,给你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怎么就不知道这柳望月这么令人迷惑?
要是知道的话....也不能怎么办,她又不近视,成绩也平平,调不到前排,如果座位安排硬是要把她和柳望月分一起,那她也没办法。
柳望月抱着手,声音低沉:“我想我已经明确说明过了。”
司天衣此时稍微冷静了下来。
“...你是说你给钱,要我当你朋友?”
“对。”
“你没朋友?”
柳望月语塞,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破防了一瞬间。
司天衣后知后觉道:“也是,有的话,你就不会想要给我朋友费了。”
柳望月面露不愉快之色。
但司天衣见到,反而愉悦了起来。
这银发女魔头刚刚让她又是受到惊吓又是各种生气,说不定命都气没了几个月,可不得好好看看她这不高兴的样子。
不过,给钱交朋友....居然还真有人这么做。
“你这样可是会成为大冤头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柳望月更显不快。
司天衣反而一笑:“我也没想管你,随口说说。”
预备铃忽的响起。
柳望月依旧摆着一张不高兴的脸蛋,说道:“今天之内,你给我回复,答应就来,不答应就算了。”
她转过身。
“你可以在班群里找到我。”
“等等,那这些钱——”
“随你处置。”
落下这一声,她就打开隔间的门,反手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留下来的司天衣看着手里的好几张大钞,烦闷不已。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这人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才不要这钱。”
找个机会还给她得了,至于她要撒币还是怎么着,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与我无关!
司天衣轻叹一声,心想真是麻烦。
迅速上完厕所和洗手,她便趁着上课铃打响前跑回了教室,并心烦意乱地坐回了座位。
“你怎么去那么久?”束雨问。
“没什么。”司天衣闷闷不乐道。
束雨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上课铃已经响起,任课老师也走进了教室,她就只好闭上嘴,望向讲台。
“上课。”
“起立!”
眼前站起的柳望月,让司天衣眉头微微皱起。
“同学们好。”
“老——师——好——”
“坐下吧。”
司天衣别开视线,坐了回去。
“今天我们来学习....”
讲台上的老师不断地在黑板上写下要点,但司天衣却无心记笔记,因为她一抬起头,就能看见那晃眼的银发,且越看越心烦。
真的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