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啊！对不起，是我的错...”
“女人，我对你没有兴趣了。”
电视正在播放着都市情感电视剧。
不认识的演员，普普通通的剧情....司天衣没有什么兴趣，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
看来即便在中午补过觉了，也没办法支撑太久。
不过在睡意完全侵占她的意识之前，饥饿感更令她苦恼。
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要么结束这份朋友打工，在外面吃顿饭，要么就...司天衣衡量了一下。
“你饿了吗？”司天衣姑且问道。
柳望月托着脸，看上去漫不经心：“也许。”
“饿就是饿，不饿就是不饿，也许算什么。算了，我不想出去外面花钱吃，你这里有菜吗？我做一顿。”
柳望月惊讶道：“你来做？”
“那你来？”
“我不会。”柳望月平静道。
司天衣好奇道：“那你是天天出去吃？”
“外卖。”
我猜也是。
司天衣打起精神，站起身：“那我做，没关系吧？”
“....随你。”
柳望月的回答有些敷衍，不过司天衣并不在意。
她已经不想再对柳望月生气了，不对，更应该说，没有生气的余力了。
她此时只想做一顿吃的，填饱肚子。
但司天衣来到厨房没多久，就发现柳望月也跟了过来，一语不发地站在门边。
司天衣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跟过来做什么。
但也没太在意。
打开冰箱，冰箱内部空空如也，只放着一盒鸡蛋。
米没有，面条也没有，就只有鸡蛋。
司天衣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煮一些鸡蛋来吃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这鸡蛋过期没有？”
“不知道。”
不该指望她的。
但看日期，是没有过期...
司天衣合上冰箱门，寻觅着油、糖、盐等调料的下落，但没见着其中的任何一个。
厨房空空如也，好在还有锅、锅铲和筷子之类的器具，不然她可不知道怎么办。
“水煮蛋可以吧？不如说只能做这个了，你这厨房也忒空了，就算平时只吃外卖，你也多少买些东西放着以防万一啊。”
柳望月目光微闪，低声道：“你要做我的份？”
“不然呢？”
司天衣拿起锅，放在洗碗池上，扭动水龙头。
柳望月的脸上稀奇地出现一丝微妙的表情：“我以为....”
洗了次锅，司天衣再次把锅放好等水。
“...我现在是你的朋友，既然如此，我不会让你饿肚子，去外面等着吧，不会太久的。”
柳望月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
“好吧。”但到底只是落了这么一声，就走出了厨房。
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洗干净，放在锅里，浸泡一分钟。
水煮蛋一点也不难，只需要等待就好。
司天衣掩嘴打了个哈欠，嘟哝着：“也不知道这打工要做到什么时候。”
是要等她自己说要回去了，还是等柳望月满意了，让她回去？
“话说回来...”
在客厅就能感受到这毫无生活气息的异样感，没想到厨房比客厅还要重量级，更不堪入目。
如果柳望月的家人也住在这，不至于连米盐油这些都没有。
就算没有问柳望月本人，她的家人在哪里，就凭现状判断，肯定不会在这屋子里。
说不定也从未来过这屋子。
不过知道这点也没有什么用。
司天衣兴趣缺缺地想着，点燃灶台的火。
不久，她把水煮蛋装在一个大碗里，端了出来，放在茶几上。
“吃吧。”
柳望月瞥了她一眼，轻声道：“谢谢。”
说完，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面额50的天恒币。
司天衣已经有些麻木道：“要是水煮蛋能卖50块钱，那我早就去每天摆摊子，而不是来你这里了。”
“收下，不然我撕了。”
又来这招。
司天衣打心底里感到无奈，但柳望月语气里不容拒绝的意味，还是让她收下了这50块钱。
吃完水煮蛋，饥饿感缓解不少，可紧随而来的睡意，令司天衣意识变得昏沉模糊。
她不认为这里是睡觉的好地方，但比起她那所谓的“家”，至少要安心一些。
这也是她强行打起精神，却没支撑太久的原因之一。
司天衣合上眼没一会，就沉沉地睡了下去。
“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了。”
柳望月言毕，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张面额100的天恒币，正想把它交给司天衣，作为她这一次朋友打工的报酬。
但她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却是司天衣靠在沙发扶手的睡相。
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睡着。
柳望月收回目光，调小了电视机的音量，兴趣索然地望着电视剧，其中的演员正飙着不堪入目的戏。
她又望向司天衣的睡脸。
这张脸可比电视剧有意思。
柳望月难以把这恬静且温和的睡脸，同不久前还一脸不悦的司天衣联系在一起。
不过原因她自己清楚，就是她本人。
司天衣和束雨相处时，不会觉得不快或者不耐烦。
和她在一起，总是皱着眉头，声音低沉。
但柳望月要的就是这样的她，原原本本的她。
如果司天衣像是营业模式一样，露出假笑，反而会让她觉得恶心和烦躁，想要一把火过去烧得一干二净。
可这也并不是说她有某种奇特的癖好，非得挨冷眼不可。
柳望月看了她一会，才想起自己得做一件事。
从卧室里取来一张较大的薄布，柳望月走到司天衣的身前，弯下腰，略显笨拙地给她盖了上去。
“...我现在是你的朋友，既然如此，我不会让你饿肚子。”
她想起司天衣说的话。
如果这就是朋友要做的事情，那她同样不会让司天衣受凉。
因为司天衣还没有收下最后一笔朋友费，结束今天的朋友工作。
司天衣的手还在薄布外面。
柳望月注意到这，就生硬地伸出手，打算把它按回去...捞回去...不，应该说是放回去，随即发现了手指上的淡淡痕迹。
是她之前留下的牙印。
虽然很浅，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柳望月注视着这痕迹，她心想：这的确有些过了。
可她想要知道，司天衣的好脾气，究竟会让她做到何种程度。
而且她想要了解，如果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司天衣会不会再来？
钱对她的约束力和吸引力，究竟有多强？
柳望月把手指放到司天衣轻轻张开的嘴里，希望她能咬自己，留下一样的痛觉和痕迹。
但司天衣只是眉头皱了皱，就移开了脸。
司天衣不会咬她。她想司天衣明天也许不会再来了。
柳望月坐回沙发，继续毫无兴致地看着电视剧。
大约1小时后，司天衣缓缓睁开了双眸。
“嗯....？”
我这是睡着了？司天衣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一张薄布从她肚子上滑落而下，让她愣了一秒。
“醒了啊。”
柳望月把一张天恒币强行塞进她的手里。
“这是你今天的朋友费，拿着，然后回去吧。”
不等司天衣反应过来，她就拉着司天衣的手，走向门外。
“等等——”司天衣意识恢复清醒，刚一出声，就已经被带到了门外。
柳望月迅速退回到门后。
“再见。”
然后关上了门。
夜晚的风带着能渗入肌肤的凉意，司天衣打了个抖。
刚才的薄布，是柳望月给我盖的？
这算是道歉的表现还是什么？
司天衣看着门板，觉得刚才的柳望月反应很奇怪，居然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她不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嘛！
但应该也不是这种原因...只是真相如何，仅有柳望月自己清楚。
而她心想，柳望月绝对不会告诉她。
甚至柳望月还会不会继续朋友费这个交易，司天衣心里也没底。
也许明天开始，柳望月就再次变回了形同陌路的同班同学。
“...真是难以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