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守护者基地的第一天就不小心把人家天花板凿穿了,该怎么办。
星降脑海中的回答只有一个——下辈子注意点。
即使蠢兮兮地从楼上摔到这一层的地板,星降也没感觉到多少的疼痛。可身体上的疼痛是一回事,从心灵深处涌起的羞愤又是另一回事……
蓝发小萝莉此时只觉得自己快被那些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视线烧焦。
就算把羞耻心暂时放在一边,星降也不得不考虑她所带来的经济损失。
把身下这堆废纸砸乱了还算事小,那给天花板开了个洞又要怎么算呢?
星降现在浑身的家当也就只有她那小挎包和存着两千九百新夏币的卡片,如果不够赔的话……
呆在废纸堆中的蓝发萝莉稍稍动弹了一下,沉默良久后,她终于下定决心顶着办公室中纷杂的视线站起身子,装作没事人一样帮忙打理了一下被弄乱的纸堆——仅仅只是装装样子。
然而,在星降准备跑路之前,才发现办公室的那些守护者已经将通向出口的方向围了个水泄不通——很显然,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愿意轻易放走星降这样一名从天而降的神秘女孩。
在被各式各样包含关心与好奇等种种情绪的问题淹没之前,星降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自己掉下来的那个位置。
出现在天花板上的金色空洞,此时正在缓缓愈合。
……
“你的能力是……穿墙?”
在得知刚刚发生的情况后,前来将星降领走的夏欣一时间似乎百感交集,但最先出口的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询问。
自认为犯了错的星降安分守己地跟随在这名少女身后,轻轻点头。
“只能说幸好你的星能力没有什么危险……”说着,夏欣叹了口气,这名停下脚步,转过头用严肃目光盯着星降,“第一次试验能力一定要避开人多的场所,不过……诶,也算我没有看好你,总之没摔坏吧。”
“我好着呢。”
星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向眼前的守护者少女表示“自己还完好”。
见到星降这副没事人一般的样子,夏欣不禁无奈地笑笑。
虽然刚刚发生的事情仅仅只是一件简单的“闹剧”,但假如星降真的摔坏了,暂时负责看管她的夏欣可能会有大麻烦——毕竟疑似为世界上绝无仅有的11级星能者的星降,已经可以说是能在铅秋市守护者基地横着走的小祖宗了。
“真亏你被星落砸过、又从那么高摔下来还活蹦乱跳。”
“因为我运气比较好啦。”
说到运气,星降差点忘记让自己刚刚表现出那副狼狈模样的罪魁祸首是祈了。
不过此时此刻,祈早就已经溜得没影,星降也没有什么报复回去的机会……
当星降还在盘算着之后应该怎么好好将祈教训一顿时,她忽然注意到夏欣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怪异。
“夏姐姐怎么了?”
夏欣微微皱着眉头:“我记得,刚刚我不是让你留在地下2层么。”
“那时我一直在休息室旁边,没有走远呀。”
星降稍稍有些疑惑,她仰起头看着夏欣,才注意到眼前这名少女面上的神情并非责怪——对方显然正在思索些什么。
“我想你那么短的时间也不会跑这么远。你刚刚是‘从上面掉到这一层的’,可是这里是守护者基地的地下一层呀。”
“如果你的星能力让你从地板穿了下去,又怎么会来到更高的这一层呢?”
听见这番话,星降一时也愣住了。
面前这名小姐姐说,自己还越摔越高了?
“这样,那我带你去一个空房间,再实验一下你的能力。”
星降点头后,她被夏欣领着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小型训练场地的地方。
“这次你试着将目标换成那边的墙壁试试……调用星能的感觉就和上次差不多。”
似乎是为了防止星降又不小心将地板挖穿,夏欣将双手从星降的腋下穿过,把这名小萝莉抱离地面。
直到双脚悬空后,星降才稍显迟钝地反应到自己已经被拎了起来——一直一个人生活的星降哪里有过和别人近距离接触的经验嘛!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后,蓝发小萝莉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整个人肉眼可见地仿佛将融化为一滩水。
好在夏欣及时察觉到了星降的异常,迅速将怀中的小萝莉放回地面。
“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
“唔,没事。”重获自由的星降花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她稍稍晃晃脑袋,随后轻声说,“那我就开始了。”
“嗯。”
轻声应允后,夏欣将注意力落在星降面对着的那面墙壁上。下一刻,一缕灿金色的丝线在墙面浮现,仅仅在瞬息之间便扩展到了大约一米五的长度。它仿佛利刃一般将墙面完好的色彩撕开,如虚空一般的深邃景象从逐渐扩大的裂隙中涌出……直到这座灿金色的“空洞”最终膨胀成完好无缺的形态,虚空的颜色才尽数消散,露出其一直掩藏的、另一端的景象。
空洞的后面,依旧是星降先前栽入的办公室。
“空间系的星能力……这实在太过少见了。”
夏欣不禁发出轻声的呢喃。
很显然,星降召唤出的“空洞”,是能够直通另一个地点的传送门。
“你能够改变这扇门出口的位置么?”
“我试试……”
如何控制自己的星能力,这其实是一个相当抽象的命题。但事实上,绝大多数星能者在觉醒自己的能力之后,并不需要参阅“说明书”——就像是控制双手一般,星能者对于自己能力的运用,几乎可以说是一种“本能”。
在星降的努力下,空洞中的景象随之一变——取而代之的是她和夏欣两人的背影。
空洞的出口被星降调整到了这座训练场的另一端。
“想不到你适应得这么轻松……”
还没来得及说完自己的夸奖,夏欣就看见旁边的蓝发萝莉已经等不及地两三步跑到空洞前,接着将一只胳膊探了进去。
星降回过头看着自己从训练场另一端穿出的那只手,不自觉地露出一副看上去傻乎乎的笑容。
看着这名已经开始玩起来的蓝发萝莉,夏欣没有说什么,只是也不禁露出微笑。
直到她听见星降在叫着自己。
“夏姐姐,你有什么类似于纸条之类的东西么?笔也可以……反正什么东西都可以。”
仿佛明白星降打算做些什么,夏欣随手递给蓝发女孩一支快要没水的圆珠笔。
而星降将这支笔伸入了自己召唤出的空洞之中。
既然她召唤出的空洞是一座传送门的话,那在中间还有物体的时候将空洞关闭会发生什么呢?
出乎意料的是,当空洞在星降的控制下逐渐愈合的时候,一股极为强大的斥力硬生生地将她手中的圆珠笔推了回来。
——怎么比想象中安全不少。
不知是庆幸更多还是失落更多,星降的脑海中突然飘过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