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但是……”
握着祈刚刚交给自己的星之种，星降仍然有些一愣一愣。
她当然不是对祈仿佛吹嘘自己一般的话抱有质疑，而是单纯因为后者语气的轻描淡写而产生了奇妙的违和感。
“但是?”
趁着星降发呆的间隙，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悄悄将面庞朝女孩凑近了一点。
“没、没什么。”
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祈已经近无可近，星降本能地被吓了一跳，刚刚想说什么也忘的一干二净，只是连忙摇摇脑袋。
“也就是说，祈其实完完全全可以控制劣化星线。”
“只要弄懂底层原理~小星降就会发现，绝大部分星能力都有着共通的内核，只是在表现和最终的成果会有分歧……当然，在这个层面控制星能，也不是一般人能触碰到的事就对了。”
说着，金发少女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停留在星降身上。
“底层原理?”
暂时不知道祈看着自己有什么用意，星降下意识地微微逃开视线。
“星线的‘底层原理’，是什么呢?”
星降话音刚落，她手中的星之种就被祈接过——那枚金色光团接着再次化为线条的形态。
“‘线条’本身是‘连接’的具象表现。系星者不是自称为‘织网人’么?她们的网络是利用‘星线’这项能力搭建的，而效果，就是非常直白明了的‘连接’。”
“所以星之种是她们用星线做的……祈是这个意思么?”
听见星降的话，金发少女轻轻点头，接着话锋一转。
“和星降说一个旧世界的有趣概念——炼金术，在那个极为古老的年代，人们相信种种事物间均存在内在的联系。只要掌握了‘联系’，就意味着将一种物质转化为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物质的能力——当然，现在也没有什么旧世界的可信资料，小星降把这个当成现在杜撰出的幻想概念就好了。”
“这种‘联系’的思想，和星线利用‘连接’性质构建万物的原理非常相似。但因为‘劣化星线’能实现的‘连接’是有限的，它也只能构筑这个世界中的一部分物体……”
在祈说到“有限”二字时，星降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与之相对应的“无限”——而能够实现“无限”的会是何种事物，自然不言而喻。
几乎毫无征兆地，星降心中涌现出一缕奇异的想法。
这名蓝发女孩忍不住开口。
“如果说星线是‘连接’的具象化……那连接着星星的会是什么东西呢?天上的星星以特定的规律组成河海，即使距离我们这么遥远，我们也能看见它们的光——这也算是一种联系么?”
下意识地说出这一大段话后，星降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好像说了什么自己都完全弄不明白的东西……
像是吃惊于星降提出的问题，祈许久都没有开口回答——但她显然明白眼前女孩想要表达的意思。
“小星降觉得呢?”
“……”
被祈反问，星降一时间也没想出合理的回答，但还是试探性地开口。
“我觉得，像同调协议里的‘星线’一样，连接着天上的‘星网’的事物……是‘引力’。”
这番话并没有获得祈的否定或是承认。
金发少女只是微微沉思，过了好一会，她像是已经完全把星降的话抛在耳后，而是说起似乎和先前毫无关联的事物。
“在很久以前——至少是小星降不会记得的以前，天空中那些‘星星’还有这个世界，彼此之间的距离比起现在要远很多很多。”
“那时星星没有脉搏与心跳，只有无尽遥远、清冷且朦胧的光。”
“确实有一种无视距离的庞大力量，将星晨连接、让彼此可以互相触及……那是我记忆之中不可多得的‘奇迹’。”
